愚蠢!
唐淵淡淡瞥了嚴英一眼,繼而問道:“義父,不知綏陽謝家和八大世家陳郡謝氏是什麼關係?”
他自然知曉八大世家陳郡謝氏的威名,大乾皇朝赫赫有名的世家大族,這天底下也沒幾個人不知曉吧。飛雲幫與其相比,宛如螢火與皓月一般。
婁元化淡淡道:“綏陽謝家乃是陳郡謝氏旁係分支,兩者之間血緣關係已經很淡薄了,說起來關係不深。”
“義父是怕謝家和陳郡謝氏還有著某種聯係,若是逼急了,引來陳郡謝氏,或許會給我飛雲幫帶來滅頂之災?”
婁元化左邊首位一名身著儒衫的男子忽然說道。
婁元化讚許的看了祝立輝一眼說道:“嗯,立輝說的不錯,我正是有此擔憂。此次謝家對老九出手,更證明了我的擔憂沒錯,謝家不懼飛雲幫,依仗就是陳珺謝氏。哪怕隻是請來一兩個陳郡謝氏的邊緣人物,也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這位儒衫男子正是唐淵大哥祝立輝,頗受婁元化看重,幫中一應事務也多交給他處理。
接著,婁元化話鋒一轉,又說道:“陳郡謝氏固然勢大,卻也不會為了一丁點小事為難我飛雲幫,況且謝家淪落到這等邊陲之地,能不能搭上陳郡謝氏這條大船還是一個未知數,你們不必憂心。”
“義父以前就知道此事?難怪飛雲幫發展至今,從未動過謝家絲毫,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坐在嚴英身旁一位男子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飛雲幫在綏陽郡城中不斷擴張,卻獨獨沒有觸碰謝家任何利益。
此人正是唐淵的六哥溫建明。
聽到這裡,唐淵低頭皺眉沉思起來,前身竟一直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老九,回去之後將三條街坊還回去,你被謝家所傷一事,我會為你討回公道,你看如何?”婁元化看向坐在後置位的唐淵溫和道。
唐淵略一沉吟,點點頭說道:“一切聽憑義父吩咐,回去後我就讓守在三條街坊的人撤回來。”
見他沒有任何抵觸的態度,婁元化悄然歎了一口氣,他這個第九義子什麼都好,還為飛雲幫立下過汗馬功勞,唯獨太激進、太過剛硬。隻是過剛易折,否則也不至於被謝家重傷。
隻希望這次的事情能讓他明白做事須得圓滑謹慎些,如今飛雲幫要的是穩定,而不是激進擴張。
因此,哪怕他看重唐淵,這次也沒有太過偏頗,反而聽之任之,連唐淵受傷,他都沒有派人去探望一二,就是有意識的告誡,希望唐淵能明白他的深意。
“不知義父可查明此次動手之人的身份?”議事廳沉寂下來,唐淵微微睜開眼,麵無表情道。
即便婁元化沒有派人去探望他,也一定調查過此事,以他的能量,知道來龍去脈不是難事。
“嗯……”婁元化稍作思索,寬慰道:“此事是謝家所為,你日後不必深究,我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多謝義父。”唐淵認真看了婁元化一眼,淡淡道。
這個意思是讓他不要追查下去了?
意味難明啊!
唐淵摸不準婁元化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真有其他兄弟參與此事,怕他查出來後手足相殘?
不過,以他的脾性,確實會有這種可能性。
……
“好了,我宣布一件事……”
婁元化忽然鄭重道:“日後,幫中一應事務由立輝處理。”
聞言,眾兄弟雖驚訝,卻也沒有太意外,畢竟一直以來都是老大祝立輝協助義父處理幫中事務。
如今,義父將幫中事務全部交給祝立輝,這是應有之意。
隻是,這事務交接未免太快了。
難道飛雲幫要易主?
眾人心思各異。
縱然心有不甘,也不敢表露分毫。
再者說,爭也不是這個時候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