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某蹉跎十數年,也顧不了許多了,今日冒昧造訪唐大人,也是迫於無奈。”
楊立甫輕歎一聲,朝唐淵拱手鄭重道:“楊某承諾,他日在下登上堂主之位,唯唐捕頭馬首是瞻。”
唐淵沉默下來,突然想起楊立甫剛才所說的‘陸振聲對他信任有加’,不由搖頭失笑一聲。
這種承諾可行度幾乎為零。
見唐淵不說話,楊立甫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卻焦急起來。
許久後,唐淵輕笑一聲,搖頭道:“唐某不信!”
“什麼?”
楊立甫一時沒反應過來,思索一下,頓時不滿道:“難道楊某以心魔起誓,唐捕頭還不相信嗎?”
楊立甫心裡極其不滿,要不是沒有辦法,他豈會找唐淵尋求合作。
隻是唐淵不答應,他還真找不到合適人選。
憑他一人,還不是陸振聲對手。
除非下毒……
想到這裡,楊立甫立刻掐滅這個念頭,不切合實際。
一旦敗露……
旋即,楊立甫暗自搖頭。
唐淵笑著重複道:“不信!”
頓了頓,又說道:“楊堂主什麼為人,唐某不清楚。
單憑閣下一張嘴,就讓唐某冒這麼大險。對唐某又沒有實際利益,實在得不償失。”
沒等唐淵繼續說下去,楊立甫立刻道:“楊某願助唐大人登上捕頭之位。”
聞言,唐淵厲聲道:“擅殺同僚,這是重罪,還望楊堂主慎言。
若敢再提此事,休怪唐某不客氣了。”
楊立甫神色不停變幻,不明白唐淵到底什麼意思,莫非他真無意捕頭之位?
不可能!
楊立甫心中暗道。
似唐淵這種人,怎麼可能願意屈居人下。
“倒是楊某失言了,見諒。”
楊立甫拱手賠罪。
唐淵微微搖頭,說道:“如此一說,楊堂主也該明白為何唐某不願了吧。況且……”
“況且什麼?”
楊立甫皺眉問道。
“況且區區心魔,對我輩武者而言,太虛無縹緲。”
唐淵不屑一笑,淡淡說道。
楊立甫低下頭,心頭猛地一震,旋即抬頭問道:“那唐捕頭怎樣才願意出手相助?”
“唐某說了,這還不夠!”
唐淵沉聲道。
言罷,唐淵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綠色瓷瓶,握在手中。
咚!
輕輕放在桌上,像楊立甫剛才推銀票一般,將瓷瓶慢慢推到他麵前。
楊立甫低頭看著瓷瓶,半晌無言,又看向唐淵皺眉問道:“唐捕頭,這是什麼意思?”
又指著青綠色瓷瓶問道:“這是何物?”
唐淵輕笑一聲,雙手交叉,好整以暇道:“楊堂主不是問我怎樣才願意相助嗎?”
又轉頭看向青綠色瓷瓶,說道:“這便是答案。”
楊立甫眉頭緊鎖,沒有說話,他在等唐淵的下文,隻是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沒讓楊立甫久等,唐淵也沒看青綠色瓷瓶,語氣淡漠道:“此物名叫‘金蠶蠱毒’。
隻要楊堂主願意吞了它,唐某必鼎力相助,讓楊堂主能夠如願以償登上扶風堂堂主之位。”
“嘭!”
聽完後,楊立甫一掌拍在桌上,豁然起身,怒對唐淵怒目而視道:“唐大人不覺得此舉太過分了嗎?竟想通過毒藥控製在下,未免有失江湖道義。”
“道義?”
唐淵嗤笑一聲道:“何為道義?寧我負人毋人負我,這便是唐某的道義,楊堂主滿意否?”
聞言,楊立甫瞳孔驟然一縮,不可思議看著唐淵,背後汗毛倒豎,竟驚起一身冷汗,悄然退了一步。
“唐大人好誌向!”
楊立甫咬牙切齒,心中已然萌生退意。
這種人太可怕了。
早知如此,他絕不會來找唐淵。
楊立甫突然拱手道:“今夜驚擾唐捕頭歇息,還請見諒則個。
楊某不願成為傀儡,便告辭了。”
也不等唐淵回應,楊立甫匆忙轉身,就準備離開。
唐淵端坐主位,沒有什麼動作,靜靜看著這一幕,忽然淡淡道:“楊堂主以為我唐府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嗎?”
聽得此言,楊立甫臉色再度一變,全神戒備起來,然後快步離開會客廳。
縱然不是唐淵對手,但他真想逃,並非走不掉。
隻是,怎麼也沒想到此次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