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唐淵立刻就知道老黃動手了。
沒想到老黃還真沉得住氣,這麼長時間才動手。
倒讓唐淵沒料到,一下子乾掉海鯊幫兩位長老。
可讓海鯊幫傷筋動骨了。
殊不知,童百川聽到此事後,大發雷霆,也不再畏懼九絕宮之主歸真境的實力,當即聯合江南武林同道,聲討九絕宮。
可惜,所謂的九絕宮大貓小貓三兩隻。
根本沒有所謂的強者。
海鯊幫妄想聯合江南武林,通緝九絕宮,恐怕要落空了。
想了想,唐淵還是決定讓老黃消停兩天。
沒有他在,還真怕老黃把自己搭進去。
其實,根本不必唐淵知會,黃修明早就喬裝混跡在瀚州,料海鯊幫也找不到,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次丐幫出了大力,日後多為丐幫大開方便之門。”
唐淵對朱高卓叮囑了一句,“汪老幫主還是不錯的,心懷大義。”
他還記得,之前朱高卓和年明誠執掌瀚州之時,丐幫在瀚州可沒有什麼生存空間。
或者說,由於海鯊幫的存在,其他勢力都插不進來。
皆因為海鯊幫和六扇門,還有刺史府聯合起來。
其他江湖勢力哪裡是對手。
朱高卓瞬間意會,應該是丐幫和大人達成的協議。
否則,丐幫怎會無緣無故相助唐淵。
“是,大人。”
朱高卓點點頭,表示沒什麼問題。
畢竟,這些事情現在基本都是他在負責。
而唐淵,基本當起了甩手掌櫃。
唐淵隻是提點一下,也沒多言。
他現在的心思還在巡鹽禦史年如鬆身上。
“大人,我們要不要提前接觸年如鬆。”
朱高卓悄然問道。
他擔心弄巧成拙。
唐淵眉梢一挑,心有意動。
想了想,唐淵麵露思索之色,問道:“年如鬆為人真如你所言,嫉惡如仇,剛正不阿?”
“的確如此!”
朱高卓鄭重點頭,說道:“下官多方打探,得到的消息皆是如此,年如鬆確實有點油鹽不進,誰的麵子都不給。”
“那就不見!”
唐淵一揮手,笑著道:“既然這位年大人真如此剛正不阿,他能看得慣鹽司貪汙,難道不該徹查一番,若是我們此時接觸,倒有點太刻意了。
隻希望方文瀚不要將我們談的事情透露出來,免得年如鬆對我們生起懷疑之心,到時反而不美。”
“嗬嗬。”
朱高卓笑了笑,說道:“大人放心,方文瀚肯定不會說出去的。”
“但願吧。”
唐淵說了一句。
他不信任何人,隻信自己。
而且,他也有兩手準備,不會將希望寄托在年如鬆身上。
想到這裡,唐淵對朱高卓說道:“你調查一下,鹽司誰在負責和海鯊幫走動,鹽引又是誰負責發放。”
“大人……”
朱高卓不明所以。
唐淵擺了擺手,滿不在乎說道:“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年如鬆一個人身上,我們自己也要行動起來,若是年如鬆對鹽司所作所為視而不見,那就不要怪本官了。”
“大人準備怎麼做?”
朱高卓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立刻問道。
官場不比江湖,不是鬨著玩的。
“還能怎麼做?”
唐淵冷笑一聲,“本官本就是江湖中人,當然用江湖手段,雖然下作,但的確有效。”
還有一句話他沒說,雖然有效,但的確會有無窮的麻煩。
等閒情況下,他不會走這一步。
關鍵,時間不等人。
他不得不這麼做。
朱高卓頓時臉一黑,擔憂道:“大人萬萬不可啊,一旦對文官下手,那些禦史彈劾奏折會像雪花一樣送到陛下桌案上,到時可就麻煩了。”
要知道,當今陛下對待武人從來不心慈手軟。
而且,大乾就是擔心六扇門對文官體係下手,因此律法極其嚴苛。
若唐淵真敢這麼乾,到時沒將鹽司扳倒,更可能把自己搭進去,實在得不償失。
因此,朱高卓才會如此擔憂。
唐淵擺了擺手,說道:“朱大人放心,利害關係,本官清楚的很,輕易不會走這一步。”
然而,朱高卓不禁沒有任何放鬆之色,反而滿臉憂慮。
不得不說,唐淵膽子真大。
曆史上,不是沒有武人對文官下手。
最終下場都極為淒慘。
聽說這位唐大人是草莽出身,難怪他會想到這種法子。
對草莽而言,殺人越貨、毀家滅門也是常事。
但大乾對文官太優渥了。
容不得武人放肆。
說實話,在大乾官場體係,文官永遠高人一等。
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見朱高卓還是愁眉不展的樣子,唐淵也沒在意,他隻是說說,沒準備這麼乾。
這不,年如鬆還未到瀚州。
……
三日後。
瀚州刺史府卻迎來這位巡鹽禦史,方文瀚出門相迎,絲毫不敢托大。
雖然他比年如鬆品級高,又是封疆大吏。
但年如鬆職位特殊,此行之後,必定再進一步。
“哈哈,年大人一路辛苦。”方文瀚大笑一聲說道。
迎麵走來一位國字臉中年男子,臉色微黑,一臉不怒自威,此人正是年如鬆。
一路馬不停蹄趕路,年如鬆略顯疲憊,當看到方文瀚時,臉上罕見露出一絲笑容,躬身一拜,說道:“下官拜見方大人。”
方文瀚立刻扶起年如鬆,笑道:“年大人客氣,快些裡麵請。”
兩人聯袂走了進去。
“看年大人滿臉風霜,一路辛苦。”方文瀚說道。
一介文人,從京城趕到瀚州,的確極為辛苦。
年如鬆搖了搖頭說道:“為陛下分憂,乃下官本分,哪裡敢言辛苦。”
方文瀚笑笑沒說話。
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年如鬆,沒變。
兩人寒暄一番,聊起了京城之事,又聊了聊瀚州政務。
不過,方文瀚也是初到瀚州不久,對瀚州了解不多,兩人也是點到為止。
聊著聊著,年如鬆忽然說道:“方大人任職後,有沒有見過孟大人。”
方文瀚一怔,瞬間意會,說道:“本官比年大人早些日子到瀚州,尚且沒有見瀚州諸多同僚,至於孟大人,還沒見。”
這位孟大人就是瀚州鹽司最高長官孟遠。
“這樣嗎?”
年如鬆低著頭,若有所思喃喃道。
“年大人,怎麼了?”
方文瀚眉頭一挑,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