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
猛地一轉頭，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遮也遮不住的皺紋的老鴇扭著升級成功的水桶腰，惡狠狠的翹著蘭花指指著靠在門框上懶洋洋的年輕女子身上。
“你平時不著調我也就暫且不說了，今天，你要是給我弄砸了，仔細你的皮！”
老鴇當真是有些後悔自己當年的決定，當初是看她長的不錯，可以充個門麵，而且那個眼睛也靈動得很，不像其他的小孩都怯生生的，
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有些靈動過了頭。
自從來了之後，她這裡都有專門的師傅教她們一些體態，禮儀，技能，床弟等方麵的知識，
其他的姑娘都已經認命了，為了自己的未來好過一點，都拚了命的學，
就這個攪屎棍，從一開始就不讓人順心，各門師傅都說她沒得救了，她自己也不求上進，
臉一天到晚不知道怎麼的都是烏漆麻黑的，天天就盯著彆人的鞋子，還不時露出會心一笑，像個變態似的。
她也打過，關禁閉，給她禁食，都是當天蔫噠噠的死人樣，後一天又生龍活虎的。
也虧的她的相貌還是不錯的，不然自己早就放棄深造她了，哪裡還會有打罵，直接讓她當一個跑腿做粗活的小丫頭俾子就是了。
“知道哦。”
若水隨意的應聲，眯著眼盯著被三五個人圍在中間，塗塗抹抹，身著一身嫩粉色的紗裙的晴空子身上，
“嗬，現在羨慕彆人了？後悔了當初沒有好好學？看看，一樣的是同時進來的，人家就比你高很多。”
老鴇見若水眼神，捂唇一笑，有些嘲諷。
不過對於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天天都有罵挨的若水，這簡直沒有殺傷力，一點血都不會掉的。
“那是，我們家的晴空子起點高嘛。不過我也不錯啊，那啥，天生麗質難自棄。”
“嗬，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嗯哼。”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啊，這個好，這個好。”
“不要臉的東西！這話說的還是晴空子，這麼多年了，她是唯一一個配得上的，也是我見過最純的孩子，現在還是——不過，這裡麵確實有你的一份功勞……”
以往這個時候都忙的像一隻在熱鍋上團團轉的螞蟻的老鴇，此時無端的被若水的慵懶給感染了，跟她一起靠在一邊，
似乎是作為一個局外人，看著麵前這忙前忙後的眾人。
正敢悠閒之際，還抽出了一根長鬥煙，放在兩唇之間，一抿一啟，便是一陣迷蒙的煙霧。
斜著眼瞧過去，
臉上已經有被歲月侵蝕的痕跡，但這吸煙的姿態卻是魅惑十足，若水仿佛在這一片嗆人的煙霧裡看見了一個妖嬈的女人站在高台之上，一個媚眼如絲的啟唇，台下便是瘋狂的呼喊。
“老鴇，其實，你也不壞。”
若水轉回視線，道。
吐煙的動作一頓，繼而嘴角彎出一道弧度，鮮豔的如同血盆大口的紅唇此時更像了。
“是啊，有誰一生下來就是壞的呢？都是時事所為……”
“不，有人一生下來確實是壞的。”
若水聽到這句話，抽了抽眉心，僵著一張臉道。
“哦？”
老鴇一挑眉，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