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子,紫鳶一直不安定的心終於稍稍降到了肚子裡。
臉上一身籠罩的憂愁也散去了不少,眉梢上調多出了幾分明媚。
就連走路也輕快了幾分。
看著腳步輕快的蹦噠到自己麵前的身影若水搖了搖頭,眼中也含了一點溫情的笑意。
在石階上蹦噠的兩個人都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彆人注視在眼裡。
“紀世子,看來已經得到答案了。”
“得到又如何,不過是證明了自己的妄想。”
站在高處,寒風拂過,吹著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任頭上的黑發隨風飄舞,散亂在空氣中,紀安軒眉目疏淡,眼裡如一譚死水。
看著紀安軒這樣一副斷了紅塵,絕了念想的樣子,
他旁邊的白眉和尚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一雙微閉著眼睛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此時卻也是半闔著,不曾吐露任何心弦。
一身橙紅色的袈裟也被風吹得微微飄動。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隻有高人才懂得沉默與無奈。
“住持法號源清,是所謂何意呢?是已經絕了七情六欲萬般雜念的根,所以從源頭起便已經清淨了嗎。”
紀安軒看著已經見不著身影的若水和紫鳶突然開口道。
“嗬嗬,什麼是清,什麼是濁,怎麼才算清,如何才算濁,這個世界哪裡分的那麼清楚。”
“那麼……住持所言究竟是何意呢。”
紀安軒輕啟薄唇直接問道。
如果是若水在這裡的話肯定會笑話這對方問的如此直白,弄個半天原來也和自己一樣,聽不太懂這些似乎是答非所問,玄之又玄的話。
和他的人設似乎也不標配呀,一般紀安軒這種牛逼哄哄的人,彆人說什麼話一點就通,有些話就算彆人聽不懂,他也會聽得懂,然後會心一笑或斂眉不語,出的一手十三幺。
但是也確實,高僧說話就是喜歡含一半露一半,用這一幅高深莫測,一切儘不在言中的樣子。
就算你聽不懂再追問他對方也隻會告訴你什麼天機不可泄露,一切靠自己參悟。
這次也不例外。
“紀世子是聰慧乃世間少有,相信紀世子對於老衲之言不用多久就能洞悉。”
“不,住持高看了,安軒不懂,還望住持賜教。”
紀安軒一點不被迷惑,又是道。
不得不說對方是清冷人設裡的一朵大奇葩。
源清也微愣了一瞬,就笑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