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彬接觸的孩子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孩子,先是絕食,再是發了瘋的撞門,晚上不睡覺瞪大一雙通紅的眼睛,嘴裡還念念叨叨:“爺爺……”
看管孩子的阿姨於心不忍:“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陳彬陰沉沉的看向玻璃內的孩子,那孩子垂著頭,明明困得很,卻拚命睜大眼睛,滿眼血絲。
“再看看,先彆管她。”
晚上,陳彬接到緊急電話,那孩子病危了。
病房裡,瘦小的孩子緊閉雙眼,臉上通紅,嘴唇乾裂,頭上插著針吊著水。
“高燒不退,再這樣下去,不是傻了,就是……”阿姨不想說出死字,歎息一聲。
陳彬沉著臉,撥通了張翠蓮的電話。
張翠蓮現在慌得很,老人並沒有死,一直不醒,像是變成了植物人。
她慶幸老人沒有醒,怕他醒了說是自己推了他。
可老人不醒,住在醫院裡,每天都是錢!家裡根本經不起這樣耗下去!
她想提議讓老人安樂死,卻又不敢。
手機響了,屏幕上是陌生來電,她直接按掉了。
誰知沒多久,手機又響了。
她的手機音樂是廣場舞那種很響的音樂,護士走過來,壓低聲音道:“這裡是醫院,你能調節靜音嗎?”
張翠蓮剛要調靜音,手機又響了,在護士的盯視下,她隻能接了電話。
“誰啊,煩不煩!”她暴躁的開口指責。
電話那頭是陰沉沉的聲音:“是我。”
張翠蓮想到那毒蛇一樣的男人,背對護士,壓低聲音:“你怎麼打來了?”
“那老頭死了沒?”
張翠蓮怕電話那頭的聲音被護士聽到,快走幾步,和護士拉開一段距離,壓低聲音:“沒有,現在成了植物人,每天醫藥費像是流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