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有工作安排,過來出個差,這三個也要跟著一起來,就帶過來了。”
但他也好奇,問阮翠芝:“翠芝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找到這裡是因為阮溪近幾年給阮秋月寫信,用的是這裡的地址。
阮翠芝笑笑說:“我都來兩年多了,長生和他媳婦也來了。”
阮長富道:“是嗎?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阮溪笑——你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你連阮翠芝離婚又再婚的事都不知道。
阮翠芝也是笑著不說什麼,連忙道:“快進屋坐下喝口水再說。”
阮翠芝沒有把阮長富帶到正屋裡麵,因為那裡麵都是放機器放布料和各種材料工具的。她把阮長富招呼進東屋,讓他坐下來給他倒水。
其他人跟著一起進屋裡,這會才想起來介紹一下。
主要就是介紹阮長富和嶽昊豐認識,然後介紹一下陳衛東。
阮長富記得陳衛東,隻說:“我見過你的,我們大院裡的孩子,是吧?”
陳衛東笑著道:“叔叔您好記性。”
阮長富喝口水又看向嶽昊豐,“隻是妹夫,好像變年輕了很多。”
阮溪沒忍住笑出來。
阮長富看向她問:“你又笑什麼呢?”
阮溪清清嗓子搖搖頭,“我什麼都沒笑。”
阮溪不說,阮翠芝和嶽昊豐也沒找到契機開口細說,於是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繼續往下寒暄了,反正好像說不說也都沒什麼影響。
阮溪沒有心情陪阮長富寒暄,有阮翠芝和嶽昊豐招呼他,她也就轉身出去了。
阮紅軍阮秋月和阮紅兵也不在裡麵呆著,跟在阮溪後麵一起出來。
姐妹兄弟四人,蹲到一起聊他們之間的話題。
阮溪問他們:“呆幾天啊?”
阮秋月豎起三根手指,“隻能呆三天。”
阮溪笑著說:“要不多呆幾天,等到開學再回去。”
阮秋月轉頭看向阮紅軍,“五哥,你想不想在過到開學?”
阮紅軍道:“我當然是想了,好不容易來趟北京,但是老漢兒不一定讓啊。”
阮紅兵接著道:“那就跟他說說唄。”
然後三人彼此之間互相看看,用眼神達成了一致意見。
***
因為阮長富帶著阮紅軍三個娃娃突然過來,都時隔這麼多年沒見了,阮潔和陳衛東也便沒有回去,又留下來陪阮長富他們吃了晚飯。
晚上阮長生和錢釧關店回來,見到阮長富和阮紅軍他們,少不得又寒暄了半天,嘻嘻哈哈得家裡簡直跟來了十幾口子似的,熱鬨得不得了。
吃飯的時候,阮潔跟阮長富說:“一直想回去看看您和大伯母,但一直都沒有抽出時間。本來說好今年過年回去看你們的,沒想到您先過來了。”
她說的自然是她和陳衛東,並不代表阮溪。
阮長富和她以及陳衛東聊了幾句,又好奇問阮翠芝:“所以你們一起過來這邊,是在這邊做衣服拿出去賣?怎麼樣?生意好做嗎?”
阮翠芝點點頭:“還不錯,已經開了兩個門店了。”
阮長富聽到這話神情微微一驚,“在城裡開兩個門店了?那是真的不錯,沒想到你們還挺有頭腦的。背井離鄉跑到北京來,還能紮住根,你們真是不簡單啊。”
阮長生接話道:“是小溪有頭腦。”
阮長富聞言看向阮溪:“這些都是你的主意?”
阮溪點頭,“嗯,這年頭錢好賺,當然要想辦法賺錢。”
阮長富說:“這年頭錢是好賺,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賺到的。還是你有頭腦,能帶著你三姑五叔,都在這邊紮根,我都自愧不如。”
阮溪笑笑,不謙虛道:“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嘛。”
阮長富看著她,語氣裡倒沒情緒,“你給你爸留點麵子。”
阮溪臉上笑意驀地一收,低頭吃飯淡聲道:“我可沒認你是我爸。”
這話一說出來,飯桌上的氣氛瞬間有點尷尬。氣氛微微僵住,阮長生忙扯彆的話題出來講,和阮紅軍打配合,幾句就把這尷尬的氣氛給蓋過去了。
***
吃完晚飯阮潔和陳衛東沒留下來,留下來住不下是個問題,還有明天是星期一,他們得回去上班,所以他們又陪阮長富說兩句話便就準備走了。
走之前阮潔忽又想起什麼來,從包裡翻出幾張入場券給阮溪,對阮溪說:“難得秋月他們過來玩,我們局費好大的勁辦了個科學講座,請的都是國家最高研究院裡的科學家,好幾個院士呢,姐你要不帶他們去聽一聽,真的特彆難得,非常值得一聽。”
阮潔在教育局工作,所能接觸的活動自然都是和學生以及教育有關的。阮大寶和阮玥還小,她便沒想到這個事情,看阮秋月他們過來,她剛才才想起來。
這種請到了真專家的講座,她是非常建議他們這些孩子都去聽一聽的,能長不少見識。
阮溪接下她遞過來的票,應聲道:“行,那我們到時候過去看看,順便在城裡玩上一玩。”
說完這個話,阮潔也就沒再多留了,她和陳衛東一起跟幾個長輩打聲招呼,又和阮紅軍幾個人揮揮手,便推上自行車出院門,披戴著明亮的月色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