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也不好在餐館裡坐著多呆,五個人起身從餐館裡出來。
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差不多到了各自回家的時間。阮溪領著阮紅軍三個人站在淩爻麵前,看著他說:“既然這次你請了我們,那下次有空我再請你。”
淩爻衝她點點頭,“好。”
話說到這就差不多了,各自分道回家。
淩爻站在原地看著阮溪騎著自行車載著阮秋月走遠,在走出十幾米距離的時候,阮溪忽單手握把,一邊騎車一邊回頭衝他揮了揮手。
他忍不住笑起來,眼梢和嘴角的弧度都越來越大。
***
因為時間有點晚了,阮溪沒有帶阮紅軍他們趕夜路回鄉下,而是再次去了阮潔家裡。四個人到樓上敲門,等門開後阮溪看著阮潔說:“還得蹭一晚。”
一直住這裡都沒有問題,阮潔道:“快進來。”
陳衛東今晚不值班,人在家裡,站在阮潔旁邊和阮溪幾個人打招呼。
阮紅軍阮紅兵和阮秋月也禮貌地和他打招呼,叫姐夫。
阮溪進了屋,阮潔拉著她的胳膊問:“和淩爻,聊得怎麼樣啊?”
阮溪到她家不客氣,徑直去廚房倒水喝:“沒怎麼樣啊,就是久彆重逢,簡單敘敘舊嘛,交換一下各自現在的信息,我告訴他地址,他給了我他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阮潔想了想下午的事情,靠在灶台上笑著說:“他下午在禮堂裡拿喇叭那樣叫你,已經在我們單位傳開了,你不知道,好多女同事都羨慕死你了。”
外麵陳衛東在張羅給阮紅軍幾個人洗澡,並調了電視節目給他們看。
阮溪端著水杯喝兩口水,看向阮潔:“羨慕?”
阮潔點頭,“嗯,當時你的名字瞬間就成為當時的焦點了。你看他在台上講課的時候是什麼樣,你能想到他會做出來後麵的事情嗎?我真的是佩服死他了。”
阮溪忍不住笑起來,“崽崽才是焦點好吧?”
想起淩爻說自己是崽崽,阮潔也忍不住低下頭笑起來。
真的是他前後反差太大了,讓人感覺又尷尬又心疼又好笑。
小時候的他確實很符合“崽崽”這個稱呼,現在那真是半點邊都不沾了。
阮溪把水杯裡的水全部喝完,緩片刻又說:“分開這麼多年了,一點聯係都沒有,我也沒想到他還這麼惦記我,這孩子確實不錯,當初沒有白對他好。”
阮潔想了想,“可能鄉下那兩年的時光,在他心裡很不一樣吧。”
畢竟阮溪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在那兩年裡保護他陪伴他給他溫暖和笑容,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讓人記在心裡。
阮溪輕輕吸口氣,“走出來就好啦,你看他現在多厲害。”
阮潔點點頭,“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小呆子了。”
阮溪和阮潔在廚房聊了聊過去在鄉下那些事情,聊到阮紅軍三個人都洗完澡,阮溪出去接著洗澡。時間不早了,洗漱完也就各回各的房間睡下來了。
今晚有陳衛東在,阮溪和阮秋月睡一個房間。
阮秋月躺在阮溪旁邊,和她說話:“我越來越覺得,還是你們在鄉下相處的感情比較深比較好。你看淩爻,都這麼多年沒見了,看到你還這麼不顧一切。”
阮溪躺著道:“因為鄉下的日子苦嘛,所以有一點甜頭就會覺得特彆甜,也就自然刻在記憶裡了。等以後日子過得更好了,吃什麼肉都覺得沒有以前窮的時候吃的肉香,這是一個道理。”
尤其那時候淩爻年紀又小,小孩子的情誼更加純粹沒有雜質,在記憶裡更顯珍貴。
阮秋月嘀咕著說:“我都沒有這種朋友,羨慕。”
阮溪笑出來,“你不是有我嘛?”
阮秋月側起身抱著阮溪的胳膊,“我過兩年就來找你。”
***
朝陽初升,在飛簷脊獸上刺出光線。
淩爻吃完早飯到辦公室坐下來,屁股還沒把板凳焐熱,一個同事走到他辦公桌旁邊站住,靠在他辦公桌上,手裡端著水杯一邊喝一邊盯著他。
淩爻:“有什麼事?”
同事清清嗓子:“崽崽?”
淩爻:“……”
同事忽又咧嘴一笑,“崽崽你喝不喝水?我給你倒一杯去。”
淩爻:“……”
同事看著淩爻臉上的表情,笑著過來直接把他摟懷裡,看著他繼續問:“崽崽,溪溪是誰呀?怎麼都不讓我們知道啊。”
淩爻抬手捂住額頭:“滾!”
同事還是死皮賴臉地摟著他,開始演:“我不滾,你還沒告訴我呢,溪溪到底是誰呀?我一直以為你心裡隻有實驗室,誰知道你心裡居然還有個女人!”
“……”
淩爻擋住眼睛,任他摟著肩膀晃。
正在他被弄得尷尬的時候,褚院士突然又出現在辦公室門口,雪上加霜地叫他:“崽崽,跟我來一下實驗室。”
噗……
辦公室裡其他人同時發出笑聲。
摟著淩爻的同事更是笑得抖起來,鬆開胳膊放開淩爻。
淩爻起身出辦公室,跟在褚院士旁邊說:“褚老師,您還是叫我淩爻吧。”
褚院士笑著說:“崽崽不挺好的嗎,多親切啊。”
淩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