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溪沒多看他，忙又扯開話題道：“五叔五嬸，最近店裡的生意好做嗎？”
錢釧點點頭，“你做的衣服好看，生意一直都很好。”
接著便說做衣服賣衣服上的那些事情去了。
***
吃完飯淩爻主動收拾碗筷去洗碗，即便不是每一晚都回來在一起吃飯，他也沒有蹭飯吃白食，該給錢給錢，該乾的活全部都乾。
阮長生和錢釧一直都很有默契，隻要淩爻在家吃飯，他們吃完飯便會帶著阮大寶出去遛彎消消食，把家裡的空間留給阮溪和淩爻。
阮溪坐在桌子邊猶豫一會，還沒想好要不要幫他一起去收拾廚房，便聽到淩爻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溪溪，幫我把筷子都拿過來吧。”
阮溪哦一聲，起身把筷子收拾一下抓在手裡，轉身出去。
到外麵下台階走到水槽邊，她看一眼淩爻小聲說：“以後不準叫溪溪，叫姐姐。”
淩爻從她手裡接下筷子，打開水龍頭一邊洗碗筷一邊說：“大一歲也算不上大吧，而且你長得看起來比我小，叫溪溪更合適一點。”
阮溪堅持道：“大一天也是姐姐。”
淩爻轉頭看她，片刻應聲：“好，姐姐。”
“……”
等他叫完，阮溪又覺得叫姐姐還不如叫溪溪。不過她自己要求的，自然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正房裡去。但剛踩上台階，她又回來了，站到水槽邊看著淩爻。
她想問他昨晚到底怎麼了，但還沒問出來，淩爻先問了她一句：“那個刻了我名字的懷表，你一直都帶在身上嗎？”
聽到這個問題，阮溪微微一愣。
她倒是沒有一直都帶在身上，七十年代的時候這東西不好拿出來，她一直都裝在月餅盒裡收著。也就之前搬家收拾出來，她才調了調時間拿出來用。
她看著淩爻，總覺得她要是回答不是的話，他可能又要黯然半天，說不定還會像昨晚那樣哭呢，於是猶豫了一下應聲：“嗯……是啊……”
結果萬萬沒想到，她回答了是，他的眼眶居然也在瞬間泛紅了。
他紅著眼眶笑一笑，對阮溪說：“我知道了。”
阮溪：“……”
你知道什麼了？
她還沒再說出話來，淩爻便把洗過的碗筷衝一衝，拿起廚房裡了。
阮溪站在水槽邊看著他進廚房，腦子裡還在想——他到底知道什麼了？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淩爻每天都很忙，晚上都是很晚才回來。有時候他回來的時候阮溪已經睡了，有時候阮溪也還在燈下看書熬工作。
周六的晚上，淩爻到家的時間依舊是半夜。
阮溪這一晚也熬著沒有睡，正在琢磨修改衣服上的小細節時，忽聽到大門上傳來兩聲敲門聲。她以為聽錯了就沒管，結果不一會又聽到兩聲。
淩爻在門外敲了兩回門沒人來開，他便直接背靠門板上，低頭閉眼沒再敲。
阮溪聽到第二次敲門從正房裡出來，到大門上一邊嘀咕著誰把門栓起來了，一邊拉開門栓開門。結果門板一開，靠在門板的人直接就倒了進來。
阮溪下意識一把接住淩爻，嘴上說：“不知道誰順手把門栓起來了。”
淩爻抓著她的胳膊借力站起來，轉過身忽然把阮溪往懷裡一抱，整個人都壓在她身上。
阮溪有點沒站穩，被壓著往後退兩步，後背靠到影壁上。
“……”
又來？
這一次是清醒的，阮溪沒有說話，隻感覺心臟不受控製地一下一下重起來。她被淩爻整個包裹在懷裡，隔著外套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火熱的溫度。
不知道又是什麼情況，阮溪沒有推開他，好半天出聲問：“你又怎麼了？”
怎麼又是一副可憐巴巴需要人嗬護安慰的樣子。
默聲片刻，淩爻在她耳邊說：“溪溪，我有點忍不住了。”
他本來也沒打算太急進，搬進來兩個多月，他每天都很開心，心裡也挺知足的。但是那天晚上他看到阮溪握著他送的那隻懷表，便沒能抑製好控製住。
第二天她說她一直都帶在身上，他心裡的某些心思便越發蠢蠢欲動了。
阮溪心跳下意識加快，耳根也有點起火。她想要推開淩爻但力氣小沒能推開，想往後退後麵又貼著影壁退不了，隻好屏住氣就這麼讓他抱著。
他現在是大男人不是小男孩，阮溪自然沒辦法像小時候那樣什麼都不多想地和他手拉手。尤其他還說出這種曖昧不明的話，她自然更是無法淡定。
腦子又不受控製地想起上周他親她時的畫麵和感覺，簡直要老命了，阮溪輕輕呼口氣，出聲道：“你是不是……喝酒了？還是……發高燒了……燒糊塗了？”
淩爻貼在她耳邊說話：“我喜歡你，從十三歲的時候就喜歡你。”
滾燙的氣息掃過耳朵，耳畔的熱意瞬間爬上臉龐。
阮溪被他鬨得壓不住心跳，片刻轉過頭來看他，夜色遮住了她眉梢臉畔的紅意。淩爻稍微抬起頭，也低著眉看她，兩個人臉與臉之間的距離隻有一寸，呼吸纏在一起，熱得起火。
就在淩爻要把唇落下來的時候，阮溪忽抬起手擋在他額頭上。
果然！
發燒了！！
怪不得感覺哪哪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