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如同火燒一般, 黑夜破曉,舉目便是紅光彌漫。
當然,這是隻有能看見咒力的人才能發現的異常, 村莊裡依舊彌漫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寂靜。
夏油傑站在原地,靜靜地看向天空。
“嘿, 夏油!”
剛聽到聲音,夏油傑便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壓力,不受控製地踉蹌了一下。
“晚上吃了沒”
“溫迪?”對於未曾預料的來者, 夏油傑有些驚訝。
“我猜你現在的內心一定躁動極了。”
夏油傑神情一凜,“為什麼?”
難道他看出來他想做什麼了嗎……如果他要阻攔的話,可就真有些麻煩了。
“天熱唄。”溫迪理所當然, “這天一熱就容易讓人衝動,所以我就來找你玩啦。”
溫迪覺得吧, 勸導人這個事情需要循循善誘,不能急於求成, 所以他準備話療。
夏油傑覺得這人多少有點大病:“你來做什麼?”
“這就要從五條悟在酒吧喝了一杯果酒開始講起……”
“等等。”夏油傑皺眉,“你什麼意思?”
想起之前與溫迪見麵時大概了解的人物性格,他竟一時不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還是在開玩笑。
“我真想喝一口世界第二強的夏油傑喝過的酒呢。”溫迪語調輕快, 躍躍欲試, “決定了,下次就灌五條悟酒喝。”
“……”夏油傑, “您繼續說。”
逃不掉的最終還是逃不掉,於是他就又被迫聽了一遍曾經被酒醉的五條悟支配的故事。
扯了半天後,溫迪指了指穿梭在各個屋頂拿著打刀到處砍咒靈的人影,介紹道:“那位是個野生特級咒術師, 跟你搶業務來了。”
夏油傑眸光沉了沉。
“你臉色似乎有些難看?”溫迪挑眉, “不會是五條悟又喝酒了吧?”
夏油傑緘默不語。
“哎呀, 彆不理我嘛。”溫迪捧心,委屈道,“我可都是為了你才來這的。”
“你看到那兩個孩子了。”
聽到夏油傑毋庸置疑的語氣,溫迪微訝,隨之便想到了是自己身上的咒力殘穢暴露了這一信息。
“明明詛咒已經被祓除了,但你知道村民告訴我什麼嗎?”無意識地,夏油傑十指收緊,手背青筋暴露。
“他們質疑你的業務能力了?”溫迪語氣堅定道,“實在太過分了吧,不要理他們,回高專吧。”
“你分明知……”
“我知道你很燥。”溫迪提議道,“晚上睡覺彆老想著省電,記得開空調。”
“咒靈來源於非咒術師,咒術師為保護非咒術師而死亡,但如果沒有非咒術師,便不會再有詛咒產生。”夏油傑死死地盯著她,“隻能二選一。”
“太極端了吧。”溫迪撓了撓頭,“你爸和你媽同時掉進河裡你救誰?”
“誰都不救。”
溫迪話路被堵死了。
“你的任務是什麼?”
“調查村民傷亡情況,祓除咒靈。”夏油傑開始不耐煩了。
“咒靈已經祓除了。哦對了,死者沒有受傷吧?”
“……?”
夏油傑開始認真思索他攔住這兩個咒術師,再進行他原計劃的可能性。畢竟他自信除了五條悟以外不會有比他在強的人了。
就在這時,狂風大作,呼嘯之聲如同惡鬼哀嚎一般,在夜晚顯得格外詭異。
現在正是飯點,幾乎沒有人睡覺,不少人甚至還在街頭遛彎。聽到這詭異至極的風聲響起,頓時消息便傳遍了村莊。
風愈發的猛烈起來,不少樹木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風力攔腰折斷。房屋的瓦片脫落砸在地上,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看到這種景象,因為咒力的強大而定住身形,安穩站在原地的夏油傑看向身旁的溫迪:“是你?”
溫迪舉起雙手,無辜極了。
“我現在可是‘大師’。”
當夏油傑的眼中孕育著風暴的時候,溫迪觀察了一下——時化明顯加深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根據在五條悟那邊了解的信息來說,夏油傑的咒式為[咒靈操術]。雖然都說咒術師可以控製咒力外溢,但吸收了那麼多負麵情緒的他,當自身產生負麵情緒時,無疑會成為孕育時化的溫床,隻不過危害很小而已。
“彆一衝動就用咒式嘛。”溫迪攔住夏油傑的路,“說不定就是因為老是見到咒靈,所以才那麼燥的。”
溫迪心想能不能宰掙紮下看看阻止的了夏油傑不。
“你以為我想吸收咒靈?”夏油傑嗤笑一聲,“那種如同囫圇吞下沾著嘔吐物的抹布的感覺,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普通人’,怎麼可能會去使用。”
夏油傑就眼睜睜地看著溫迪的神情變得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