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1 / 2)

坦白說,如果剛剛對他說出這話的不是一個長相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少年,中原中也現在已經動手了。

他剛剛思索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國崩二號說的那句話是個什麼東西,臉色有些難看:“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是怎麼知道那麼多東西的?”

“雖然這些是十八禁的東西,但我畢竟成年了。”國崩二號道,“不然也不會在這種任務中被委以重任吧。”

雖然對方好聲好氣地對自己解釋了一番。但中原中也內心還是不太能接受。

雖然自己也在港口黑手黨工作,但他也知道未成年人不能抽煙喝酒,直到成年了他才去乾的這些事。但是眼前的少年……不應該有監護人阻攔一下嗎。

“監護人?”

聽到對方的話,中原中也才發現自己無意識地將心裡話說了出來,但既然說都說了,他也想聽一下對方的解釋。

“我的監護人正是雷電大人。”

國崩二號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無疑是驕傲的。從他眼中含著的光來看,他對口中的那位“雷電大人”含著深深的崇敬與喜愛,並由衷為他們的關係而感到歡喜。

“如您所見,中原先生。”條野采菊聳肩道,“你以為的這位未成年的少年正是雷電大人的心腹,所以此次事情雖由我等三人同您進行談判,但實際上敲板的人是二號先生。”

“二……號?”中原中也一怔。“你的全名是?”

“雷電國崩二號。”國崩二號不是第一次被提問這個問題,所以也並沒有覺得對方失禮。

“很獨特的名字。”就像編號一樣。

“獨特?你還是第一個這麼評價我的名字的人。”國崩二號道,“謝謝你的誇獎。”

這句話他從未從彆人的嘴裡聽到過。

獨特?或許真的有一點。畢竟相對彆人的名字而言……確實長了些。

他的名字是雷電大人起的,雷電大人自然有她自己的用意,他也沒有必要過問。父母給自己的孩子起名字,往往包含著對孩子的祝福與愛意。雷電大人將她殊勝尊貴之姓賜予他使用,“國崩二號”之名理所當然也為祝佑之意。

國崩二號隻是想了幾秒,便搖了搖腦袋。將一些莫名生出的心思置之腦後。

隻要是雷電大人給自己起的名字,無論長短,無論貴賤。那是屬於他的名字。

這就足夠了。

國崩二號壓住了內心蠢蠢欲動想要向雷電影詢問自己的名字寓意的心思。他神色平靜地同中原中也對視:“作為她的心腹,為不辜負雷電大人的期望,我理應十項全能無所不知。不過是小小的遊戲而已,若是雷電大人需要我做出更唔——”

及時把國崩二號的嘴給捂住的條野采菊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了:“國崩二號先生,我們是來做正事的,沒有必要在這些地方浪費那麼多時間。”

他坦然承認自己確實是想要看戲,但問題是他是在場的。如果他不及時攔住國崩二號的話,怕是回去之後就要接受社會的毒打,並且這樣的機會還不能讓給末廣鐵腸,實在是令人心塞。

國崩二號每次在重大事項的時候都會隨同,畢竟雷電影是新上司,對於她而言,他們也是新的手下。

手下的磨合自然需要時間,越是實力強的人便越是容易失控。他對這一點再清楚不過。最重要的是為了防止他們這些人處理事情動什麼不該動的手腳,條野采菊混跡□□白道多年,自然不會不懂這個道理。

條野采菊自己明白,這次任務的實際處理人應當是他。但雷電影仍舊無法完全的信任他,就像他不信任雷電影一樣。

有關黑手黨被壓扣人員的處理——鑒於之前是他帶回來的,交給他來處理也是能夠猜測的到的。隻是那個新來的家夥讓他有些意外……條野采菊扭頭朝向那邊那位紮了個丸子頭的黑發少年。

從見麵開始那名黑發少年就沒說過什麼話,極為沉默,心跳也很是平穩,從頭到尾,絲毫未變。

好像那個人真的隻是這次談判的局外人,根本就沒有在意過結果,也沒有在意過他們這幾個人。眾人之中,好像隻有他一人把自己給排除了出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知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但是少年周身所溢出的那種極其壓抑的心情……即便他無法無法看到少年的表情,他也可以感受的到。

陰鬱、沉暗……都是他極為熟悉的情緒。聯想起國崩二號對少年做出的介紹,條野采菊唇角微微勾起。

雷電大人……還真是會玩呢。

條野采菊收回了目光:“中原先生,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吧。”

*

眾人相談甚歡,或許是夜鬥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或許是有人察覺到了但沒把話問出來,總之,之後的時間再沒人提及“外來神明”這檔事。

最初聊天的時候氣氛還有些局促,但逐漸聊開了,彼此都熟悉不少後,氣氛就變得很是融洽了。這導致後來日薄西山,夜鬥猛然想起自己來這的真正目的,準備動手乾活的時候,中島敦還挺不好意思的。

中島敦道:“雖然是剛剛搬家,但這裡本身裝修就很完善,也不是很亂。清潔什麼的交給我來做就行,不用麻煩您啦。”

此話一出,得到的是夜鬥危險的目光。

“不是吧,敦。”夜鬥不是很快樂的樣子,“連這種委托你都要給我搶著乾呀。”

“欸?!沒、沒有!”中島敦發現對方誤解自己的意思了,但真要解釋的話也不知大從哪裡說起不叫好,他臉都憋得有些紅,“我的意思是……”

“之前請你過來,其實大多是因為好奇,想谘詢你一些事情。”鐘離看到中島敦實在很是為難語無倫次的樣子,幫他接過了話茬,“我想了解的事情已經了解,但仍舊耽誤你如此之長的時間,本來這也應當有額外的酬勞才是。”

“不需要,我隻做我本當執行的委托就行。”夜鬥看出了鐘離的意思,滿不在意道,“和你們聊天我也了解了不少……咳,總之,等我做好家政保潔服務之後,將委托費交給我就足夠啦。”

險些暴露了自己不清楚這個世界狀況的事實,夜鬥乾咳了一聲,訕訕道。

中島敦為難地抓了抓頭發:“但是,讓神明做這種雜事,我們卻在一旁看著的話……”

“人類給神明上供香火,神明為人類祓除妖祟,滿足人們的願望。這本來就是神明的責任。”夜鬥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他知道自己所言半真半假,但時間長了,便就不去在意這件事情了。

真正香火充足的神明根本不需要幫助人類做這樣的雜事,也不是一定要完成所有人的祈願。畢竟如果誰供奉香火都能夠祈願成功的話,那人類也沒有努力的必要了。

隻是他初來這個世界,即便已經打破了“此間之人無法看到神明”的定律,他也無法保證——這裡的人會不會像他那個世界的人類一樣,沒過多長時間就會將他遺忘掉。

他需要有人記住他。

溫迪看向天內理子:“夜鬥的同僚們……我是說這個世界的其他神,也和夜鬥是一樣的想法嗎?”

天內理子沒有猶豫的搖了搖頭,剛想說她從成為神器開始到現在,在這個世界上也就見過夜鬥一個神,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忽然想起來自己如果說了夜鬥穩穩掉馬,瞬間閉上了嘴。

於是在彆人的眼中就隻看到她搖頭了。

“那其他神都是什麼樣子的?”溫迪好奇地問道。

“應該……不……都挺不錯的。”天內理子改口道,“反正不可能比夜鬥還窮就對了。”

夜鬥受傷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忽然,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他一直有所忽略的事情,心中有一種自己都極為不信的想法生了出來,

“對了,溫迪。”夜鬥壓製自己內心的狂喜問道,“上次見麵之後我們應該也有好久沒見了嗎,見到我的時候,啊,就是說……有沒有一點忘記我的模樣之類的?”

溫迪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這身運動服就是想忘掉也很難吧,而且我可是看到廣告之後主動找的你欸。”

夜鬥一怔,隨之眼中湧現出幾分狂喜,激動之下,雙手按在了溫迪的肩膀上:“真的嗎溫迪?!”

“當然是真的。”溫迪有些招架不住,“等等,你手汗很重啊!”

夜鬥鬆開了手,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他的眼中的興奮就像是要溢出來一樣。

“我去做保潔了!”

一眨眼夜鬥就跑沒影了,隻有知道真相的天內理子嘴角抽了抽:“至於嗎……噫?!”

夜鬥突然出現在天內理子麵前蹲了下來,把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嚇了一跳。

“這次的委托做完之後我們很可能我們要很長一段時間之後再接下一次的委托了。”夜鬥微笑,“所以快和我一起行動起來吧凜……”

“那你不賺錢了嗎?”天內理子眯了眯眼,“還是說你不想建神社了?”

夜鬥當場石化了。

“凜音。”夜鬥抹了一把眼淚,“大熱天的你是怎麼說出這樣冷冰冰的話的。”

天內理子捂臉:“要不是為了不睡大街和吃上一口熱飯,我為什麼要提醒你這個。”

“這麼慘的嗎?!”中島敦震驚了一下,在看到天內理子目光沉重地點了點頭後,中島敦由心感到同情。

“那個,如果夜鬥先生是想要接委托的話……”在夜鬥喪喪地跟在天內理子旁邊準備去衛生間洗拖把的時候,中島敦叫住了他,“要不然來我們武裝偵探社試試?”

夜鬥:“啊,不用……”

“三餐全包還有員工宿舍,另外……”

“地址。”幾個跨步,天內理子就來到了中島敦麵前,“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夜鬥沒有阻止,或者說他也有點心動。

前世他倒是完全沒有想要加入任何組織的意願,且不說他很難被普通人看見,就單說他神明的身份——即便他自己不在意,但彆的神也會看不起他的。

但是在這個世界好像就沒有這樣的困擾了,但是這樣顯得他苛待自己神器似的,於是夜鬥嘴硬了一句:

“其實我覺得睡路邊也沒什麼不好的吧……”

“閉嘴啦夜鬥笨蛋!乾活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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