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館長道,“你和這位偵探小友……有什麼關係嗎?”
“鐘離先生是家母摯友。”國崩二號幫鐘離回答道,“家母最近外出有事,將我托付給鐘離先生照顧,此番前來正是尋他的。”
館長聽出了國崩二號的話外之言——如果按照他的說法,那麼他幫鐘離進行工作就更為理所當然了。
館長心中暗罵一聲,麵上依舊不改神色:“聽偵探同學這意思,你來這正是為了找鐘離的,偵探同學不是東京人?”
國崩二號誠實搖頭:“我是從橫濱來的。”
“既然如此,偵探同學初來乍到應當還有很多生活用品沒有籌備,對東京也不是很熟悉。但緊接著明天你就要來查案子了,那麼多事情堆在一起實在是太過操勞……這樣吧,我給鐘離放個假,工資會照樣發給你,先好好招待一下遠道而來的貴客怎樣?”
“不可。”在館長鐘離,“契約一事不可違背,若我不工作的話,自然不應當得到相應報酬。”
“那……不給你工資?”館長忍著怒意好聲試探道。
“不可。”
喉嚨中的話險些就吐了出來,最後被強忍著壓在了嗓子裡,最終館長什麼也沒說出來。
這臭小子是要給自己過不去了是吧!
館長想好了,等到這件事過去他一定要辭退鐘離,讓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鐘離沒有絲毫地回避,坦然自若地與館長對視:“不過問員工的意願而肆意剝奪他人通過勞動賺取工資的做法,同樣違背了契約。”
“那怎樣你才能願意呢?”館長好聲好氣道。
鐘離道:“你可以嘗試過問我。”
“……”館長道,“你願意我給你放一下午假嗎。”
“嗯。”鐘離點頭,“但我有權利提出要求。”
“說。”
“放假可以,但是工資需要照付。”
館長:“……”
所有的邏輯再度回到原點,館長算是看出來了——這兩人肚子裡的水都是一般黑,無論是國崩二號還是鐘離,話語中處處都是在針對他。
國崩二號明顯是剛到這裡不久,在什麼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認定他是凶手明顯是不合實際的——如果他真的那麼隨意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一旦後續的劇情超出他的所料,那便無異於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除非他有絕對的把握,而最有可能給國崩二號提供把握的便是……在這工作了不止一天兩天的鐘離。
鐘離沒有什麼文化,小時候嬌生慣養慣了,自然也沒有腦子在玉田失蹤之後自己搜索查證推理出來事情的完整經過,唯一的可能便是——
他親眼看到了。
如果鐘離隻是親眼看到了他殺害了玉田的話還好,但他怕的是,玉田發現書中藏著的毒品,鐘離是否也被告知了那件事。
如果是後者的話……館長想起來了在兒童讀報區發生的那一幕。
[我來幫你拿箱子吧。]
[不了。]
[職責而已。]
他八成已經知道那個箱子裡裝的進口書是有問題的了。至於為什麼沒有直接揭穿這件事也很簡單,大概是知道自己朋友家的孩子要來東京,給他的[名偵探]之稱增上一筆色彩而已。
還好鐘離愚蠢,沒有趁警官在的時候告訴他們,非要拖到明天讓國崩二號親自查案。那麼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事情……嗬嗬,誰又知道呢。
*
夜晚降臨。
因為並不能確定玉田先生是否是在圖書館出的事,所以用某些名義提前閉館什麼的都是不可行的。等到自然閉館,雜間內月光是唯一的光源一片。在確定沒有動靜之後,柯南從櫃子裡麵出來,謹慎地打探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的時候,他鬆了一口氣,邁步準備從房間內出去,結果下一秒,背後突然傳來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柯南下意識地心口一緊轉過身來,緊接著便看到一隻手搭在了窗沿上。下一刻,一個人利落地從窗戶那裡翻了進來。
本來柯南腦海裡已經開始自動放映圖書館怪談的影片了,結果發現來的人竟然是個熟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很快他又把氣提了起了起來。
“怎麼了?”國崩二號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解地看向一旁滿臉震驚的小學生。
柯南咽了口口水:“你是怎麼上來的?”
“?”國崩二號微微歪頭,“就,爬上來的啊。”
看著對方一臉“你為什麼那麼驚訝”的表情,柯南神色微妙。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兒童讀報區,可是四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