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花節是蒙德一年一度的重要節日,但凡是在蒙德這片國土上生活的子民,無論能不能親自到達蒙德廣場,在進行獻花這一極有紀念性意義的一幕都會迫切的想要知道:什麼人?送了什麼花?也是因此,這都是會在第二天就傳遍整個蒙德的重磅新聞。
在這一次的風花節之星被選出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個人看好她——即便那是守護著蒙德的西風騎士團之中的西風騎士,但勞倫斯家族之名對於蒙德人來說是無法抹去的血淚與慘痛。而勞倫斯家族過往曾經綻放過的光輝,早已被更為深重的傷痕所掩蓋。
但歲月易逝,人仍須向前——很多人懂得這個道理,也有很多人不明白。
巴巴托斯大人帶給了他們自由與和平,而勞倫斯家族卻用鎖鏈以禁錮。像勞倫斯後代這樣帶有罪人之血的人,無論做出了什麼事情都不算立功,隻是在贖罪而已。
「無法原諒勞倫斯錯誤的並不是隻有他們,就算是巴巴托斯大人,也無法忍受自由的敵人吧。」
但優菈是靠自己通過層層競選站在這個地方的,事實已然不可更改。即便他們的反抗聲音再大,被琴帶到蒙德廣場的人也依舊是那位「浪花騎士」。
所有在蒙德廣場見證獻花一幕的人都懷著極為忐忑的心情。
「巴巴托斯大人會動怒嗎?」
「他會不會對蒙德失望,再也不願回來了呢?」
在天理之戰之前,即便風神很少以神明的名義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但蒙德的子民都相信風神是在的。
「有風的地方,就是巴巴托斯大人曾經來過的地方。」這已經是老一輩的人經常講將給自己後輩聽的話。
但天理之戰之後,提瓦特大陸百廢待興,塵世七執政於七國的大地上銷聲匿跡,蒙德的子民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
蒙德是不需要神明統治的國度,但絕不是不需要神明的國度。
過往的時候,蒙德子民隻要想著風神依舊眷戀著這片土地,他們就仿佛有了最為堅強而厚實的後,內心無比踏實,夜夜安詳入眠。
「如果他們的神明真的消失了呢?」
天理之戰之前的他們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直到騎士團下達通知告訴全蒙德的子民——風神需要他們的信仰。
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們依舊照這個做了——即便希望渺茫,他們依舊希望他們的神明可以回來。
為了加強信仰的力量,在旅行者的協助下,騎士團甚至將巴巴托斯大人在人間遊曆時的吟遊詩人形象都貼滿了整個城邦。
那時他們才醒悟——原來風神真的在看著他們,一直都在。
在獻花儀式上,所有的人都朝著那所屹立在蒙德廣場上的風神像肅然起敬。所有人都在抬頭注視著那座神像,注視著他們仁愛的神明。
再然後,他們就看到了出現在神像手中的……吟遊詩人。
天知道他們看到風神之後的心情——那根本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激動到極點甚至無法呐喊出來,嗓子中隻能發出“嗬嗬”聲音的感覺,那種激動到眼睛瞬間就蒙上了一層水霧視線模糊的感覺。他們隻感到名為“欣喜若狂”的東西在血液之中沸騰。
巴巴托斯大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祂吟唱了一首高天之歌,然後又旁若無人的跳了下來,對著自己的神像有模有樣的鞠了個躬。
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怪不得巴巴托斯大人之前偽裝成吟遊詩人的時候能夠騙過全提瓦特人的眼睛,果然自家神明在偽裝方麵的造詣無人能及!
眾人在此刻又不約而同的感到驕傲起來。
作為風神忠誠的信徒,他們自然是在琴團長的示意下主動配合了溫迪的表演。
在溫迪故意轉移話題問“今年會送什麼花”的時候,他們也都紛紛帶著好奇的心理豎起了耳朵。
在從優菈口中得知花丟了的那一刻,相信在場沒有人是不憤怒的。
時隔許久,風神再次降臨在這片土地,但就在這樣值得歡呼的日子裡——屬於祂的節日中竟然出了這樣大的一個差錯。
這個儀式可是象征著全蒙德人對風神的愛意,絕不容許褻瀆。
“那便跳一支舞吧,作為你獻給巴巴托斯的‘風之花’吧。”
優菈所跳之舞必然也是勞倫斯家族的貴族舞步,如果這不是溫迪主動提出的話,他們根本想不到風神會接受這樣的禮物。
一舞結束,他們也感受到了風神對這支舞蹈的喜愛。
這如同神跡再臨的景象一看就知道是風神弄出來的——當然他們會乖巧閉嘴,配合巴巴托斯大人的表演。
當然,他們也隨之就明白了巴巴托斯的用意。
即便此時此刻他們依舊認為巴巴托斯大人隻是位普通的吟遊詩人,他們也一定會借此神跡來原諒弄丟“風之花”的優菈。
他們的巴巴托斯大人,永遠是這樣溫柔啊。
平息了內心的怒火,人們開始思索起事情的起始與結局。
這是不被他們認可的勞倫斯家族後代。但也正是不被認可的她獻花的這一天,風神再度降臨到這片土地。
“自稱帶著罪人之血的你卻做著英雄該做的事呢。”他們看到溫迪笑著對優菈道,“你可是儘自己所能幫扶著蒙德子民,是受人喜歡和愛戴的西風騎士呀,優菈。”
對啊。
連風神都不去在乎的曆史舊憶,為什麼他們還要止步不前、將一切的苦難都訴諸於一位已經努力掙脫了家族束縛、儘心儘力為他們著想的西風騎士身上呢?
在浪花騎士自身的努力下,或許蒙德人都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候他們對優菈產生了些許改觀。但在風神的這一番催化後,種子開始在時間中發芽。
溫迪沒想那麼多,在風花節結束之後他就準備抓緊找個沒人的地方和琴好好嘮嗑一下,畢竟他現在可是連自己在什麼時期都不知道。
按照道理來說,隻要旅行者已經過了蒙德劇情,琴應該就是知道他的身份了。但優菈和普通群眾是不知道的,他可不想在眾人暴露自己的身份,這可是摸魚大忌!
好好逛逛蒙德美景,去四方遊曆一下,才是這趟旅途應該做的事吧。
想想都令人心潮澎湃了呢!
“多謝了。”
聽到身旁傳來優菈的道謝聲,溫迪眸子彎了彎。
“不客……”
“剛剛的仇就算一筆勾銷了。”沒等溫迪說完,優菈又彆扭的補充了一句,
“好啊。”溫迪笑道。
聽著兩人的對話,琴神色溫和,邀請道:“許久沒見,我們去獵鹿人餐館那裡吃個飯吧。”
“我就不去了。”優菈道,“我去和安柏彙合一下,好好查一下那些盜寶團的事,得把蒂瑪烏斯借給我的儲物盒還給他才行。”
“好。”溫迪對優菈揮了揮手,“那就儘早去吧,時間長了可就不好查了。”
等到優菈離開後,溫迪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情況正和他意,他終於可以和琴獨處並向她詢問一些問題了,就是……
為什麼這些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麵啊!
從他們三人從蒙德廣場離開後,參加典禮的子民也隨之跟了過來,好巧不巧,通通都是來這一個方向。
‘情有可原,很多人並不是蒙德城內的居民呢。’
想法是很好的,但在發現自己無論走快還是走慢都甩不掉那些人後,溫迪逐漸麻木了。
“琴,這一次的風花節怎麼沒看到旅行者呢?”溫迪避重就輕的問了一個問題。
“最近坎瑞亞在搞慶典什麼的,實在繁忙,就連凱亞前幾天也被旅行者叫去幫忙了。”
“坎瑞亞?”
“嗯。”琴道,“天理戰爭之後,七國百廢待興,坎瑞亞也是如此。旅行者和她的哥哥也一直在忙於處理那邊的事,偶爾才會來蒙德遊玩一番。”
“是這樣嗎?真是辛苦啊。”
在這麼多普通群眾麵前都能冷靜的用簡潔的語言向他傳達出足夠多的信息,該說真不愧是琴呢。
不過真有些讓他意外,他所來到的竟然是天理戰爭結束後的蒙德。雖然記憶中他是經曆過天理戰爭的,但那段記憶仔細回想起來很是模糊,天理戰爭究竟是怎麼打的?最後的結果又是如何?他並不是很有印象。
但按照剛剛眾人的表現來看,他的馬甲應該還是沒掉。
正合他意,影和老爺子那邊也沒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萊蒙德摸魚一趟是再好不過的決定了。
至於他為什麼會過來——這件事交給以後再想吧。給他們倆去個信後,他就是完全自由的風精靈了~
但開心不過三秒。
見溫迪突然停了下來,琴有些疑惑:“怎麼了?”
“手機不見了……”溫迪不由自主地小聲喃喃道。
“什麼……機?”琴臉上多了幾分擔憂,“是對您而言很重要的東西嗎?我去讓騎士團的人幫您一起找吧。”
就在琴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溫迪也就想起來了。
他在穿越到這邊來的時候好像正在刷著手機裡以前緩存的視頻來著,八成應該是來的時候落在那邊了。
“倒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想著就算對琴說了也隻是讓她多操心而已,溫迪就打了個哈哈把這件事跳了過去。
既然溫迪都這麼說了,琴也就暫且把這件事擱置。但其他蒙德人不是這麼想的。
剛剛溫迪自言自語的聲音他們沒有聽到,但琴的聲音他們是聽到了的。
至於他們準備去怎麼找,找來什麼東西,以後會給他什麼驚喜——溫迪一概不知。
“您有什麼想吃的菜品嗎?”見獵鹿人餐館很快就要到了,琴問溫迪道。
“想吃的東西的話……蘋果吧。”
“欸?隻要蘋果嗎?”
“和蘋果相關的都可以。”溫迪隨口道,“蘋果派什麼的也是不錯的決定~”
兩人聊著聊著便到了獵鹿人餐館,剛落座準備點餐,就發現附近就餐的桌子瞬間就坐滿了人。
“生意真是火爆呢。”溫迪頗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