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電話的時候,西格瑪正在辦公室裡翻閱著文件。
他看到電話上寫的名字,心裡又是一種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是那個男人……他這次又想要自己做些什麼事。
雖然內心很是抵觸,但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如果在賭場看到了一條龍和一個少年的話,記得將他們攔下來。”男人道,“我需要你幫我問一些事情。”
“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費奧多爾。”西格瑪的聲音中明顯壓抑著怒氣,“不是已經知道了你最想要的東西了嗎?”
“我隻是在為你著想而已,西格瑪。”男人的聲音並沒有任何波瀾,甚至隱約還能從話中聽出些滿不在乎的笑意,“那個少年或許就是天際賭場被毀掉的導火索呢。”
西格瑪的眼睛猛的睜大,再度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帶了顯而易見的慌亂。
“你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提出質問的時候,自己的下屬慌慌忙忙的趕來了。
“負責人不好了!外麵……外麵有一隻巨龍!就在賭場的外麵!”
“看來那位已經到了呢。我原本隻是看他離開的方向猜測會去你那裡,沒想到竟然猜準了。”費奧多爾沒有回答西格瑪的問題,而是道,“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西格瑪。但你也有權利否決我的話,這是你的自由。我隻是為之後失去‘家’的你感到同情而已。”
西格瑪按著桌角的指尖泛白。
“但我勸你最好不要打草驚蛇。現在我將陳述我需要你幫我旁敲側擊的幾個問題——和之前的說法相同,問與不問都是你的自由。”
*
他最終還是問了。
費奧多爾說的那句話沒錯,那家夥雖然一直強迫著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但他的確沒有騙過自己。
但即便如此,自誕生起便在一直被利用的他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對於費奧多爾那家夥更是有著絕對的警惕——那個人的心思之深,不是他可以猜測得到的。
被邀請加入天人五衰之後,他也的確用自己的異能力作為交換獲得了屬於自己的棲息之地。
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天際賭場作為“家”,是他與這個世界的連結。是比他的生命還要更為重要的存在。他不敢拿這件事做賭,但也不會因為費奧多爾的片麵之言對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產生惡意。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是一段很是傳奇的故事.”溫迪看上去有些苦惱該怎樣敘述,他思索了一會兒,道,“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在異世界遇到了一位美少女,美少女又有著穿越時空的能力,然後就把我送回來了~”
“……你這說起來我的確不信。”西格瑪沒忍住吐槽道。
“這種聽上去就很浪漫的詩篇果然還是需要長篇大論來敘述呀。”溫迪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遺憾,然後他又回答了另外一個問題,“那條龍是我在異世界遇到的夥伴,很特彆吧?彆的勇者都是和惡龍打鬥,而我卻是和龍做朋友……也不太對,我又不是勇者,隻是一位吟遊詩人而已。嗯……吟遊詩人和龍,有沒有覺得題材很新穎?”
特瓦林瞅了一眼溫迪。
[溫迪這家夥可是天賦型選手,他一天到晚忽悠人也就算了,更為離譜的是他竟然還能把真的說成假的,還讓人完全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對。你說離不離譜?]
這是旅行者之前在他背上時當著巴巴托斯的麵說的話,他當時還不理解是什麼意思,因為他還沒有切實遇到過這種情況。但現在他是徹底明白了。
隻要他鬼扯的那種樣子一擺出來,活的都能被他說成是死的。
果不其然,西格瑪完全沒有相信,並且露出了一言難儘的神情。仿佛在說“不想說就彆說了,彆用這種粗劣的理由來搪塞他呀”。
特瓦林前爪合十,
“哦,原來是這樣呀。”西格瑪笑道,“我明白了,謝謝你的回答。”
特瓦林險些淚目。
眼前的這個人真是太善良了,竟然還絲毫不敷衍地陪溫迪演了起來。
“不客氣~”溫迪順理成章的收下了西格瑪的感謝,“既然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也可以請你不要吝嗇的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請說。”西格瑪點頭。
“我之前看到了你故意輸給了一位要賺錢給孩子治病的父親。”溫迪道,“也是單純的為了聲譽著想嗎?”
“果然是表演的太過火了嗎……輕鬆的就被看出來了啊。”西格瑪有些尷尬,“如你所見,的確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賭場的聲譽的話我為什麼要費心設計這件事呢?”
在溫迪的長久注視下,西格瑪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他經不住移開了眼:“我承認也是有些彆的成分在……總之既能幫助到彆人又能達成我自己目的的事,怎麼說都算不錯吧?”
對方總算是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但溫迪也能判斷得出來:西格瑪話中說自己隻是把對男人的善意當做附贈品,但實際上,身邊的青年或許已經將二者放在了同樣重要的位置,隻是他沒有承認而已。
“你是心懷善意的去做這件事的,對嗎?”溫迪又問了一遍,好像是在確定著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