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前途雖然光明,收獲也十分巨大,但付出的代價也是實實在在,讓人肉疼啊。而且朱棣也看出來了,柳淳這小子點石成金的本事的確有,還是全天下第一的,但是這小子花錢的本事,更是舉世無雙。
他不但能把今天的錢花了,還能把明天的,後天的錢都給花了。
這麼乾固然能做很多的事情,但是負擔也是很沉重的。
哪怕你是首富,賬麵財富再多,能動用的現金也是有限的。所以幾乎所有的霸道總裁並不是無限度的提款機,公司市值也不等於他們個人的財富,而個人財富中,地產啊,股票啊,債券啊,珠寶啊,古玩啊……這些又是不能變現的。
總體來說,不管一個人多有錢,能動用的現金都是少之又少,哪怕貴為天子,也不例外。
所以曆代的皇帝,都會努力經營自己的小金庫。
很多史學家都喜歡拿明朝皇帝的內帑說事,以此作為明朝皇帝貪婪的罪證。
但是他們似乎忽略了,某位特彆喜歡下江南的皇帝,每次大動乾戈出巡,都是勒索鹽商,讓他們孝敬開支。
當然了,這些鹽商也活該,誰讓他們把人家從山水之間,請到了中原花花世界。這些人可比老朱家的人凶悍多了,跑馬圈地,把商人當成予取予求的小金庫,下江南花他們的錢,征戰塞外,讓他們出錢,出人,轉運軍糧,損失自己扛著,人死了認倒黴……就這樣,他們的後人還要心心念念,想著主子的好,替主子吹捧,豈止一個“賤”字了得。
貌似有些跑題了,再說回朱棣……他現在彆說內帑了,就連皇家的幾個公司產業都被柳淳給坑了,朱棣急需給自己弄個小金庫,掙點現金花花。
而且朱棣已經被柳淳給弄怕了,絕對不能找他,不然自己還會被坑的。
那找誰呢?
朱棣想來想去,總算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紀綱!
朱棣對紀綱十分了解,這家夥跟王璡的案子絕對有牽連,而王璡又跟李至剛有關係。李至剛呢,又是建文舊臣。
朱棣雖然弄不清楚紀綱為什麼會跟這些人勾結在一起,但是他心中了然,紀綱絕對不簡單,而且也不值得信任。
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用他就在於一個狠字!
而且紀綱有這麼多的毛病,一旦出了事情,正好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的身上,到時候一殺了之,比什麼都方便!
朱老四沉吟了許久,終於拿定了主意。
他沒召見紀綱,隻是給了一份手諭。
不準損害大明的百姓,給朕弄點錢花。
這要是放在過去,紀綱還真沒有辦法,最多是去勒索商人,綁架敲詐,怎麼賺錢怎麼來。可有朱棣這道手諭,再加上虎視眈眈的錦衣衛和東廠,絕對不能冒險。
紀綱還真有些歪才,他思索了許久,反正現在海外貿易那麼繁榮,不能動大明的百姓,那就動海外的人。
大老遠去開疆拓土,必須要朝廷的支持,那是李景隆乾的事情。
他必須用其他方法才行!
紀綱憋了三天,憋出一個絕招,他準備招募水手,去搶奪海外的商船。
這個主意簡直絕了。
現在大明的造船業已經到了很不錯的程度,但是由於起步晚,大明缺少技術過硬的航海家,因此還有許多海外的商船,不斷往來大明,販運商貨。
如果有海盜專門找這些人的麻煩,不但不會損害大明的百姓,還能給大明的船隊提供發展的契機,簡直一舉多得。
朱棣麵對這個結果,那叫一個滿意啊!
他琢磨了一陣子,將牆上的一把寶刀取了下來,讓人去送給紀綱。
這人逼急了,什麼主意都能想得出來,堂堂大明皇帝,竟然成了海盜的大老板,要一起瓜分利益。
“殿下,為師有個發財的主意,你敢不敢做?”柳淳笑嗬嗬對朱高燧道。
這位趙王殿下托著下巴,一臉的疑問,“師父,不會是乾壞事吧?”
柳淳笑道:“壞事已經有人乾了,我們是減輕風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