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臣就不清楚了。”
朱高熾眼珠轉了轉,禮部,瓦剌……估計是和韃靼部有關,他想了想,果斷道:“走,去看看!”
下麵人滿臉為難,“殿下,要回大營了,今天還有一半的運動沒做完呢!”
“運動?去哪不都一樣!”朱高熾咧著嘴,冷笑道:“我正要瞧瞧,那幫瓦剌人有幾斤幾兩!”
朱高熾堅持,下麵人也沒辦法,隻能驅趕著馬車,前往禮部衙門。由於朱高熾乘坐是普通馬車,也沒什麼標誌,故此也不顯眼。
等他趕到的禮部衙門的時候,瓦剌使者已經進去了。
朱高熾到了門前,沒讓通知裡麵,他徑直進入了禮部衙門,到了簽押房,此刻禮部大堂已經爭吵起來。
瓦剌的使者暖答失正在跟尚書金純吵架,隻見他臉色漲紅,脖子老粗,大聲咆哮。
“蘭欣公主,早就和我家太師之子脫歡有婚約,她是我瓦剌部的人。大明怎麼可以將蘭欣公主擄走,這是上國的做為嗎?你們不是禮儀之邦嗎?怎麼可以搶奪彆人的妻子,簡直豈有此理!”
金純原本是禮部侍郎,到了北平之後,暫時署理部務,他眉頭緊皺,“脫歡與蘭欣公主有婚約,此事我大明並不知曉!”
“那你們現在知道了嗎?”暖答失毫不客氣,“既然知道了,還請大明立刻宣布前議作廢,然後將蘭欣公主交給我們!”
“荒唐!”
金純一拍桌子,同樣惱怒道:“太子殿下迎娶蘭欣公主,乃是天子聖旨,豈可因為你們的一麵之詞,就隨意更改作廢,你們把大明看成了什麼?”
金純雖然是文人,但是此刻的表現,也堪稱強硬。
暖答失在他的怒視之下,終於緩和了不少。
連忙道:“尚書大人,請原諒鄙人的措辭,我實在是急壞了,我們太師早就聽聞蘭欣公主才貌出眾,想要替兒子脫歡做媒。為了這門親事,我們準備了厚禮,包括三千匹戰馬,二十對白駱駝,二十對白犛牛……我們太師打算,當蘭欣公主十歲的時候,就迎娶過門。”
“十歲?”金純眉頭緊皺,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道這個草原成親的年齡是真小啊!
他臉色平靜,微微笑道:“原來如此,不過一家女百家求,而且你一直在說,你們打算如何,卻沒有說蘭欣公主這邊怎麼想,他們答應了嗎?”
這下子問到了關鍵,暖答失微微遲疑,就賠笑道:“尚書大人,我們雙方早就同意了,關鍵是中間有阿魯台這個老奸賊從中作梗,如今阿魯台已經成了貴國的階下囚,親事再也沒有阻攔,正是水到渠成,天作之合。還請大明能夠成全一對鴛鴦。”
暖答失拍著胸脯道:“請大明放心,隻要能娶到蘭欣公主,我們瓦剌上下必定會感激涕零,從此之後,忠心耿耿,為大明戍邊,保衛草原安寧。雙方罷兵,永遠不戰,安享太平……”
這家夥好話就像是不要錢似的,金純臉色陰沉,微微冷哼。
巧言令色,不過說得再好聽,全都沒用。
“你們絕對蘭欣公主和脫歡是一對,可我看來,脫歡小兒,如何比得上我大明太子英明神武,儒雅俊逸,超凡脫俗!更何況這門親事陛下已經降旨,斷然沒有更改的道理,你們還是死了心吧?”
暖答失的老臉瞬間成了豬肝色,他眉頭挑動,怒道:“這麼說,大明是一定要視瓦剌如無物了?”
金純低垂著眼皮,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喝了起來。
端茶送客,這是大明的禮數,暖答失也是清楚的。
他咬了咬牙,凶相畢露,“我瓦剌控弦之士三十萬。我們勇敢如鷹,凶猛如虎。我們不畏懼任何敵人,我希望尚書大人明白,瓦剌和韃靼不同,你們休想像對付韃靼一樣,對付我們!”
“尚書大人,如果因為一個女人,就讓雙方兵連禍結,百姓生靈塗炭,恐怕不是尚書大人願意看到的!”
頓!
金純將茶杯重重放下,冷冷道:“怎麼?你們敢威脅大明?”
“不敢!”
暖答失冷笑道:“我隻是提醒大明,瓦剌人有決心,有勇氣,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
撂下狠話,他轉身就走。
可是當他到了門口的時候,卻發現一個高大壯碩的身影,將大門堵住。
“你是?”
朱高熾微微冷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就是大明太子朱高熾,對了,就是你說搶了蘭欣公主的人!”
暖答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原來是太子殿下,早就聽聞太子仁德寬厚,為世人敬仰,我瓦剌上下,也十分尊重太子,很希望能跟殿下成為永遠的朋友,雙方和平相處,永罷乾戈……”
朱高熾嗬嗬兩聲,接著暖答失的話道:“但是要有條件,就是把本宮的女人讓給你們?對吧?還有,娶了蘭欣公主,你們就能順理成章,兼並韃靼部眾,對吧?”
“吞了韃靼一部,暫時臣服,等過了一二十年,你們就有本錢跟大明叫板,對吧?你覺得大明上下都是蠢材,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對吧?”
胖胖的朱高熾,一直給人暖洋洋的感覺,很少有如此犀利的時候,也隻是最近人們才發覺,太子殿下不一樣了!
“告訴你們的主子,讓他不要癡心妄想,蘭欣公主是我的,韃靼部也是,包括整個草原都是大明的!”
朱高熾朗聲道:“滾吧,現在就滾,從今往後,彆打算占大明一點便宜!還有,你們要小心了,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大明的鐵騎就會去問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