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給老子吐出來!
徐增壽沒時間要錢了,因為陳瑛的遲疑,已經讓朱棣不耐煩了。
這位永樂大帝向來脾氣火爆,你們爭吵了這麼半天,還不揭開謎底,這叫水字數,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朕看話本的時候,就討厭這種磨磨唧唧的作者,要是遇到了,直接拿天子劍砍了,寄刀片簡直太小兒科了。
朱棣邁步過來,伸手抓起了木雕,仔細看了看,“這雕工不怎麼樣?要是裡麵有好東西還行,若是沒有,隻怕連二兩銀子都不值吧?”
徐增壽忙道:“陛下神目如電,臣就收這麼個東西,怎麼就十惡不赦了。”
“行了,裡麵怎麼樣,還要朕打開再說!”
朱棣猛地將木雕拋起,然後抽出佩劍,瞬間劈開,然後還挽了個漂亮的劍花,這才收回了天子劍。
奈何大家夥都沒心思欣賞皇帝陛下高超的伸手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木雕上麵。
齊刷刷的茬口,裡麵彆說玉佛了,連芯都是糟的,這塊木頭還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啊!
朱棣看了一眼,就扭頭轉向陳瑛。
小舅子犯錯了,他不好包庇。可小舅子沒錯,被人誣陷了,他要是不能替小舅子加倍討回來,徐妙雲能扒了他的皮!
“陳瑛!”
永樂帝一聲怒喝,好似雷霆炸響。
陳瑛從呆滯中清醒過來,直接跪了。
他現在已經完全想清楚了,自己被坑了!坑他的不是柳淳,而是看起來很傻很廢很沒用的徐增壽!
這貨從頭到尾就在演戲。
是他用精湛的演技讓自己相信木雕沒問題,又稀裡糊塗在朱棣麵前打賭,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坐實了自己陷害他的事實。
真高明啊!
居然連他都給騙了,想不服氣都不行了。
要不是在皇宮,他都想放聲大笑了。
陳瑛啊,你長點腦子行不,彆的我或許不成,可論起演戲,咱是專業的!彆說這麼點小事了,就算穿上女裝,粉墨登場,咱也能撐下一場戲,這就是本事!
一句話,女裝大佬,你得罪不起的!
“陛下,陛下,臣,臣知道了,是定國公,他早早把藏有玉佛的木雕換了,他設計微臣,微臣被他騙了。”
“你被騙了?”
“沒錯,臣真的是被騙了,臣不敢欺瞞陛下,確確實實有玉佛啊!”陳瑛聲音顫抖,哭訴著。
朱棣突然一瞪眼睛,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陳瑛額頭冒汗,他突然發覺事情麻煩了,正在他想著怎麼推脫的時候,柳淳突然笑了,“陳瑛,喬家的喪禮辦得不小,去的朝中大員也不少,你去了吧?”
讓柳淳當麵揭穿,陳瑛嚇得魂不附體,“太傅,我,我是去查案子,我絕沒有拿喬家的東西,沒有,一分錢都沒有……”
“住口!”徐增壽暴怒,他衝到了陳瑛的麵前,咬著牙道:“我連喬家都沒去過,隻是收了一個破木雕,就被誣陷。你陳瑛去了喬家,還知道的這麼清楚,喬家人給你的錢不會少吧?你這是以己度人,誣陷好人啊!”
徐增壽咬住了陳瑛,“陛下,臣以為該立刻徹查陳瑛,看看他跟喬家到底是什麼關係!”
“查!”
朱棣的眼睛通紅,胡子翹起,怒不可遏。
“查下去!不光是陳瑛,還有那些大臣,凡是去喬家吊唁的都查清楚了……朕給你們官做,發你們俸祿,爾等竟然是如此不要臉,跑去給商人當孝子賢孫,你們太讓朕失望了!”
朱棣對柳淳道:“你現在就去抄了陳瑛的家,再去把喬家抄了!”
柳淳還能說什麼,他躬身道:“臣,遵旨!”
一扭頭,柳淳到了陳瑛的麵前,嘴角帶著冷笑。
“陳大人,你也久在都察院了,不需要我費工夫了吧?”
陳瑛咬了咬牙,從巔峰墜落,速度是如此之快,他完了,徹底沒救了。
好漢做事好漢當,那是江湖的規矩,不是他陳瑛的,而且他也不是好漢。
“太傅大人,罪員的確跟喬家的女婿有過聯絡,也知道喬家的一些情況。下官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請柳大人放心就是了。”
陳瑛說完,還瞧了一眼那些大臣,嘴角帶著冷笑,被他盯上的無不後脊背發涼,感覺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
姓陳的,嘴上要有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