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隻鬼似的,飄回來的麼?
悄無聲息的,嚇得她三魂去了七魄。
付一馨微微捂著胸口。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誰給你煮麵?我……我這是肚子餓了,給自己煮的!”
付一馨被這樣的周世燕纏住,想推又推不開,她用手肘戳他胸口,他卻抱得更緊了,就是不撒手,付一馨反應過來後,不由惱羞成怒道。
“就是給我做的。”
周世燕卻摟著付一馨,輕笑著開口說著:“我知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臉枕在她的肩窩裡,語氣仿佛透著抑製不住的清甜和開心。
他說話間,胸腔一下一下震動著,震擊著她的後背。
說完,又重複了一遍:“我就是知道。”
一時間,像個得了糖的小孩似的,喜悅不由自主的爬上了眉梢。
見付一馨不說話,周世燕忽而又將她摟緊了幾分,埋在她的肩窩,又重複了一遍道:“付一馨,你在給我煮麵。”
說完,他得意笑著,又道:“你彆想抵賴。”
仿佛她不承認,他就要一遍一遍重複念叨下去似的。
糖衣彈炮誰又抵擋得了。
周世燕一貫狗的很,至於楚宴,更是運籌帷幄,誰想從他身上討得了半點便宜,狗狗的周世燕,和不可一世的楚宴都令付一馨極為不爽,恨不得一腳將其踹向外太空。
然而,這會兒,化作纏人精似的周世燕,她還是頭一回遇到。
付一馨怔了一會兒後,隻拿手指頭去摳他的手,用手臂去撞他的身體,結果,她越掙紮,他卻抱得越來越緊,勒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付一馨一時又好氣,又好笑,又隱隱有些無可奈何似的:“麵都要坨了,再不鬆開,你還吃不吃呢?”
好吧,付一馨她好女不跟狗男計較。
付一馨一鬆嘴,周世燕仿佛高興得不得了,隻立馬眉開眼笑道:“好,我鬆手,你快些弄。”
他語氣輕柔的說著。
滿臉的期待。
眼裡是付一馨看不到的溫柔。
隻不過,嘴上雖這樣說著,雙手卻也隻鬆開了她一點點,如何都舍不得完全撒開,依然一邊輕摟著付一馨的腰,一邊緩緩在付一馨耳後蹬鼻子上臉道:“我要吃長壽麵,活一百歲的那種。”
付一馨覺得周世燕跟個牛皮糖似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她怕鍋裡的麵被煮成一鍋粥了。
也顧不上他連體嬰兒似的糾纏,趕忙用筷子伸入鍋裡胡亂攪拌著。
麵都粘鍋了。
怎麼攪都攪不動。
聽到周世燕還在蹬鼻子上臉的提要求後,付一馨瞬間怒道:“活一百歲,你想成精麼你,彆叨叨,麵都煮糊了,有得吃就不錯了,再囉嗦,我不煮了。”
在付一馨的一聲怒斥下,周世燕終於消停了。
卻也難得沒有生氣,也難得沒有跟她“打嘴仗”,更難得沒有站在他高智商的生物領域對她這個低智商進行降維打擊。
見付一馨要起鍋時,竟也難得極為有眼力見的去了餐廳收拾。
當付一馨將兩碗麵端出來時,嘴角微微一抽,隻見周世燕將昨日的餐具和蠟燭又全部擺出來了。
正一根一根專心點燃。
末了,又起身到客廳,將客廳及餐廳出的幾盞大燈關了,隻留下幾盞昏暗的暈黃小燈,配上明明暗暗、影影綽綽的蠟燭光芒,彆說,還真有一絲迤邐浪漫氣息。
付一馨見狀,一時微微咬了咬牙。
浪漫的氣息一直延續到她的兩碗糊糊麵上場——
好吧,她忙活了一個晚上,甚至將所有的網絡設備全都用上了,連電子秤也用上了,完全一比一的照著視頻裡的主播菜譜一一學的,就連幾克幾克的油鹽醬醋全部都是按照劑量來的。
結果,主播做的精美又美味。
她做的,成了一碗糊糊。
麵都斷了,甚至碎了。
都是周世燕這個混蛋。
付一馨詛咒乾擾廚師,影響廚師做飯的人,這輩子都沒有飯吃。
付一馨微微脹紅了臉,惱羞成怒後準備端起兩盤糊糊起身倒入垃圾桶,不想,周世燕竟用勺子舀了一口糊糊送入了嘴裡,再然後,一口,又一口。
他難得收起了嘴賤的毛病。
全程沒有奚落取笑,也沒有阿諛奉承,違心誇讚,卻將整碗糊糊送進了肚子裡。
期間,嘴角一直掛著淡淡的笑。
哼!
聽說市麵上,有的男人為了培養女人做飯做家務,專門采取鼓勵政策,哪怕難吃,也決口不提難吃,以免打擊女人的積極性,長此以往,女人家務越做越多,飯菜越做越多,直至將整個家裡所有的家務和廚房全包了,男人則一身輕!
心機男。
周世燕該不會也是這樣的心機男罷!
嘖。
看著對麵吃完了自己的,還要來消滅她碗裡糊糊的人,付一馨越看越覺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