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聞言,臉微微一抽,想了想,頗為讚同似的附和的點了點頭道:“有道理。”
不過,話一落,宋柔眼珠子瞬間飛快轉了轉。
所以,鄭和的意思是,今晚,是周世燕搞了事,後他肇事逃跑了,留下一一渾身是傷楚楚可憐跑到她這裡來尋避難所?
好家夥!
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這樣一想,宋柔隻將牙齒咬得嘎嘣響,一邊咬一邊衝著鄭和咬牙道:“你回去轉告周世燕,就說他在我這裡,還有在一一這裡,全部已經被雙雙判處死刑了,讓他往後有多遠滾多遠,我們姓付的,姓宋的,這輩子都不會搭理他們姓周的,哦,不,是不會搭理他們是楚的了!”
宋柔一臉憤恨地宣判了周世燕的刑法。
鄭和聽了,將鼻梁上的眼睛一推,勾唇一笑道:“保證如實傳達。”
卻說鄭和走後,宋柔有滿肚子的疑問和擔憂,然而,還壓根不待她開口關心和詢問,隻見付一馨略有些疲倦的扶著沙發緩緩起身開口道:“我困了。”
宋柔聽了,立馬二話不說道:“好好好,困了好,困了好,十二點多了,該睡美容覺了,一一你今天睡主臥,睡我的房間。”
宋柔立馬扶著付一馨進了臥房。
而鄭和下樓後,剛出電梯門,就聽到一聲幽幽聲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飄了來——
“人……怎麼樣了?”
一陣煙霧繚繞間。
鄭和抬眼四下看去,隻見周世燕倚靠在電梯旁的大理石背景牆上,抱胸低頭問著。
指尖夾著支煙。
微垂著眼。
因拍戲所需,長長的頭發已經遮住了眼簾,看造型打理的發型應該是梳理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卻因汗漬雨漬的浸染,讓頭發悉數凝固成一小撮一小撮的,細細簌簌的的散落了下來,遮住了眉眼。
襯衣的袖子一隻挽到了手腕上,一隻鬆了袖扣,鬆鬆垮垮的套在了手腕上。
一貫矜貴優雅到不可一世的巨星周世燕,此刻,竟難得有幾分頹廢狼狽之姿。
不過,絲毫不影響的他的帥氣,反倒是有種淩亂不羈之姿,引得過往的住戶頻頻圍觀駐足,甚至有不少人認出了他來,竟當眾舉起手機遠遠的拍起了照來。
他竟連眉眼都未抬一下,無暇顧及。
沙啞的聲音低低傳了來。
鄭和見狀,卻絲毫不見同情,反倒是嗖地一笑道:“周世燕,你也有今天!”
說著,鄭和微微眯了眯眼,道:“老天開眼,讓你這麼多年來這麼不可一世,終於被天打雷劈了罷。”
哼,大半夜的將他直接從醫院拽到了這裡。
是拽沒錯。
直接將值班睡覺的鄭和的衣領一把拽了起來,嚇得醫院保安都給驚動了,還以為是患者來醫院滋事的。
整個仁和誰不知,鄭主任可是有起床氣的。
鄭和的起床氣到現在還沒消了。
鄭和的取笑聲剛一落。
周世燕雙目一抬,麵無表達的盯著他。
鄭和卻絲毫不怕,反倒是將眉頭一挑,迎上了周世燕的“淩厲”目光,笑道:“嘖嘖嘖,可惜了雙晶瑩剔透的美足,真是糟蹋了,本主任略數了數,足足有十三道口子,嘖嘖嘖,連疤痕修複都修複不了了,怕是隻能去植皮了。”
鄭和拎著工具箱,朝著周世燕身旁一靠,頗為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說著。
話一落,還不待周世燕開口,又繼續源源不斷的捷足先登道:“好好的大美人竟如此不知憐惜,竟被這般粗魯對待,我說,某些人會遭報應的罷,哦,對了,剛剛樓上有人放了話了,從今天開始,姓付和姓宋的,從此跟你們姓楚的勢不兩立了,大明星,優雅貴氣的楚三少,我說,您無論在圈裡圈外的風評不都從來以優良著稱麼,什麼翩翩世無雙的無雙公子是你,品學兼優的男神大學霸是你,還有那什麼雅神還是蘇神還是鬼神仙降世的神仙公子是你,怎麼今兒個神仙公子下了凡,還欺負起女人來了,當然,最重要的是,神仙公子,你說你保密措施做的不錯麼,什麼時候竟還玩起金屋藏嬌這一套來了,還藏了這世上最嬌氣的那一個,嗯?你不是打小最討厭嬌氣的女人麼?不嘮兩句麼?”
鄭和饒有趣味的看著周世燕。
想看周世燕的熱鬨,可從不容易。
不想,今兒個讓他趕上了最熱鬨的一回。
鄭和可不想輕易放過。
結果,鄭和話一落,不想,周世燕竟難得沒有一腳踹過來。
竟然捏著煙頭,垂著雙目,化作了憂鬱公子,竟抿嘴,良久良久,低低問了一句:“她……哭了?”
這深情地兩個字,聽的鄭和兩條胳膊瞬間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們做演員的,就是惡心。
鄭和一時甩了甩胳膊,聽到這裡,終是收起了打趣和看笑話,隻將眉頭一挑,道:“沒了,好得很,處理傷口時,血肉都模糊了,硬是連眉頭都沒抬一下,就這樣,某些人還好意思說人嬌氣,依我看,是某些人刻薄,難怪,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這麼多年的電視劇白演了。”
鄭和毒舌說著。
周世燕聽到“血肉模糊”幾個字時,指尖嗖地一顫。
煙頭已經燃儘了,滾燙的星火直接沒入了皮肉裡。
他緊緊抿著唇,良久,指尖一碾,直接將帶火的煙頭掐進了皮肉裡,輕輕一碾,煙頭瞬間被掐滅了。
指腹間,傳來一股被燒焦的皮肉味道。
鄭和目光一直。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隻見周世燕將煙頭朝著垃圾桶裡一彈,淡淡衝著鄭和道:“好了,你可以滾了。”
說完,周世燕反手將電梯一摁,電梯門大開,裡頭住戶往外走,他錯開住戶,大步一邁,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時,隻見鄭和扭曲變形的臉被電梯門攔截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