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你緊張？
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麥彥辰很想直接懟過去, 讓陽黎清醒點。
目光看進那雙勾人的桃花眼中，見陽黎眸底帶著笑意, 麥彥辰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小同學狀態穩定, 情緒平和鎮靜, 完全不像是要奔赴考場的十七歲少年。
陽黎是個自控和調節能力很強的人，內裡有著令人心安的強大靈魂。
前途布滿迷霧, 唯獨他讓人無比安定。
“我會拿出最完美的狀態, 儘可能讓你滿意。”陽黎伸手舉到他眼前，“彥哥哥, 借我點歐氣吧。”
“要是能出借，我本年度的歐氣都給你。”麥彥辰用力跟他擊掌，相撞時發出清脆的巴掌聲, “記住，不會就選a。”
“欸？應該選c吧？”陽黎收回手，掌心泛起淡淡的紅。
彥哥哥怕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上, 致力於把歐氣打入自己的任督二脈。
他難道不知道，歐氣應該靠意識傳播嗎？
“根據調查，正確選項比例各占25。考生盲選時b和c出現頻率很高, 如果我是監考老師, 難題肯定避開這兩個選項。”麥彥辰煞有介事給他分析。
陽黎小同學聽得連連點頭, 就差拿筆記錄下來。
“還有個原因。”麥彥辰說。
“因為愛情嗎？”陽黎接過話, 舉手搶答道, “愛情拚音首字母是a！”
麥彥辰噎了下, 壓低聲訓斥道, “正經點。”
陽黎立刻乖巧坐在，揚起臉望著彥老師，曜黑的眼眸中透著對知識的渴望。
“我高考數學145，錯了道選擇題。”麥彥辰嚴肅的說，“那道題選a。”
重點在於，考前幾次模考，麥彥辰遇到類似選擇題都沒出過錯。
直到現在，他都堅定的認為：天意在冥冥中暗示什麼。
“啊？”居然是這種理由？陽黎旁敲側擊道，“彥哥哥，你哪年考的？”
麥彥辰並不覺得有問題，理直氣壯回答道，“七年前，怎麼？”
陽黎：……
所以，彥總真的不考慮‘考試改革’的情況嗎？
麥彥辰沒學會讀心術，無法從陽黎表情中判斷想法，連聲催促他快去收拾證件和文具。
彥總擔心高峰期擁堵，趕往考場的途中開車如飛。
結果七點四十分整，距離開考還有八十分鐘，陽黎站在空蕩蕩的考場外。
考場提前半小時開放，其他家長和考生八成還沒起床。孤零零的陽黎揚起頭，隔著學校鐵門看led屏幕上滾動的紅字。
上午語文：09:00-11:30，下午數學：15:00-17:00。
“下午啊…”終於到了決定命運的時刻！
街邊麥彥辰降下車窗，探出身體說，“我去找停車位，等會過來陪你。”
“沒關係，我可以找個地方打發時間，你不用陪我。”陽黎怕耽誤他時間，連忙擺手。
“我這兩天的全部安排，就是陪你考試。而且你早到全是我害得。”麥彥辰瞧了瞧寂靜的街道，“一個人，肯定很無聊吧？”
陽黎眨了下眼，輕輕的說，“那我等你過來。”
學校周圍停車位容易找，但監管力度小容易出意外。麥彥辰提前定了附近的酒店，用來讓小同學午休吃飯。
預定的酒店離學校有幾百米路程，他打算將車停過去。
原本麥彥辰建議他在酒店等，可陽黎想反正已經提前到了，來回折騰實在麻煩。
陽黎定定站在校門外，望著led燈幕滾動兩次，才收回視線。
他四周瞧瞧，時間太早，依舊沒有考生早早趕過來。視線掠過街角，餘光瞥見熟悉的明黃短袖。
要是記憶沒有出現偏差，那應該是…
陽黎悄無聲息的靠過去，轉過街角看向牆邊。
視野中出現六個穿著明黃應援服、靠在礦泉水包裝箱旁，正在狼吞虎咽吃早餐的人。
他扶了扶鏡框，打量背對自己四女兩男，立刻辨認出應援服背後自己的姓名，底下還有兩行小字。
陽光普照處，黎明降臨時。
亮亮高考加油啊！
原本應援服上，沒有第二行字。全是他們用手寫的，字體各有千秋。
“平常沒覺得，瓶裝水真的好重啊！”
“你們女孩子等會負責貼標簽，把水分給家長就行，搬水交給我跟他。”
“等八點半之後再去吧，太早容易被陽黎發現。”
“彆讓他看到，千萬不能…”蕭鶯咽下麵包，轉身準備扔掉包裝紙。
結果一眼發現暗中觀察他們的好奇寶寶，驚得後半句話憋了回去。
另外五個人注意到蕭鶯的表情，跟著看過去，紛紛露出見了鬼的表情。
“陽黎？”妹子捂住胸口，激動又克製的低聲叫著。
“是我啊。”陽黎輕快的走向他們，“我雖然沒有帶妝，應該也能見人吧？”
他認真摸了摸臉。
“你最好看了！”蕭鶯連忙說。
“那…”陽黎視線掃過他們，半真半假的質問，“你們怎麼像見了鬼？”
“緊、緊張。”妹子按住撲通亂跳的胸口，慌忙解釋道，“陽黎你彆誤會，我們幾個沒想影響你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