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柳葉氏哭的悲痛欲絕。
屋外,圍觀者有人事不關己、有人看著熱鬨,更多的人則是心有戚戚,
這柳大壯今年才十九歲。
在村子裡打了幾年光棍,今年好不容易才討了個老婆。
誰能想到,這剛成親不到兩個月,他就這麼莫名的死在了自己家中。
一時間,隨著彙聚的村民越來越多,整個院子裡也傳開了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
“讓一下,都讓一下。”
在紛飛的流言中,響起一道威嚴十足的聲音。
人們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以村長為首的幾個族老從門外走來。
隨幾位族老一起的,還有村子裡唯一的那位教書先生。
見來了關鍵人物,村民們紛紛退開,讓出了中間的一條去路。
進了屋,見柳葉氏還癱在柳大壯的屍體前抽泣,村長輕輕的歎了口氣。
“大壯家的,我把孫先生請來了,你先讓開,讓孫先生看看情況。”
柳大壯家裡雖然條件一般,但人卻如起名,長得牛高馬壯的,身體向來很好。
這突然間莫名其妙的一覺睡死了過去,任誰都不會覺得是正常現象。
柳葉氏聞言,抬眼看了幾位族老一眼,抽抽著從柳大壯的屍體旁挪開,給孫先生讓開了位置。
孫先生走上前,眉頭已不自覺的皺起。
俯下身掰開柳大壯的眼皮看了看,又在他身上幾處摸索了幾下,他臉上表情已是分外凝重。
沉吟了片刻,他將手伸到腰間,取出一個重重包裹的小布包。
小布包打開,露出其中一金、一銀、一鐵、一石、一竹五根細如牛毛的長針。
將那石針抽出,順著柳大壯的天靈刺入。
過得片刻,孫先生將石針拔出,定睛看去,那石針竟有大半染上了青黑。
“嘶!”
連院子裡圍觀的村民們都聽到了倒抽冷氣的聲音。
孫先生看著手中大半染上了青黑的石針,持針的手都開始控製不住的顫抖。
“孫先生?”
他這般表現,直嚇住了周圍一眾人,就連一直抽抽搭搭的柳葉氏見他這種反應,這會兒都嚇得不敢哭了。
整個人一抽一抽的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配上那還算姣好的麵容身材,竟有種我見猶憐之感。
聽到村長的呼喚,孫先生才算回過了神來。
指尖在石針上一抹,不知用了怎樣的手段,那石針染上的青黑儘數褪去。
小心的將時針重新插回包裹中,把小布包重新包好放回到腰間。
孫先生轉頭看向村長等一眾族老,方才表情凝重的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是鬼物作祟,”孫先生的一句話,讓得屋外的圍觀群眾並幾位族老都下意識的退了幾步。
然而,他隨後補充來的一句話,卻更是讓膽小的人差點沒忍住轉身就跑。
“從殘留的陰氣判斷,最弱也是一隻紅衣。”
“紅衣?”
村長的聲音乾澀,短短兩個字在顫音之下愣是被他說出了十七個輾轉。
他自然是知道紅衣這兩個字所代表的是什麼。
紅衣,即紅衣厲鬼,乃鬼物中達到了第三階的恐怖存在。
若真是一隻紅衣厲鬼作祟,一夜之間,恐怕能將他們整個草葉村化為一座鬼村。
所以,他才會露出這般不願相信的表情,想問一問孫先生,他是不是判斷出錯了。
孫先生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鄭重道,“不會錯的,至少是一隻紅衣。
“雖然不知道那厲鬼為何一夜隻害了一人,但這殘留的陰氣不會騙人。”
說著,孫先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身就往門外走去。
“不行,我要立刻進城向院長和城主彙報此事。
“一隻紅衣厲鬼,若真隱藏在附近,恐明日天亮,整個草葉村都已不複存在。”
說話間,往外走的同時,他還不忘交代道。
“柳大壯是被紅衣厲鬼吸乾了陽氣而死,體內殘留了大量陰氣。
“待我走後,正午之前,你們將他屍身置於太陽光下焚燒了,否則恐有屍變風險。”
村長看了一眼紅著眼的柳葉氏,猶豫著拉住了孫先生。
“孫先生,這焚燒屍體......”
“必須做,”孫先生義正言辭的告誡道,“否則一旦屍變,不等那紅衣厲鬼再現,他一個就能把整個草葉村屠殺殆儘。”
說完,似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下,他又用軟了幾分的語氣說道。
“像他這種情況,本身死的就怨氣極重,屍身中又殘留大量陰氣,屍變的幾率極大。
“除非能找的得道高人做法超度,為他化解陰氣怨氣,送他往生輪回,否則隻能把屍體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