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跟他就是玩遊戲。”
“遊戲?”
“就是五子棋啦。”
曹烽馬上說:“五子棋我也會下,我可以陪你玩。”
“平時玩什麼玩,我就是上課玩,回家誰還有心情玩哪個啊?而且你又不是我同桌——”
“我可以……和你同桌換個座位的。”
段語澈停在賣烤腸的攤子前,要了兩根烤腸,對曹烽說:“你換座位乾什麼?”
曹烽說:“還有兩三天就要就要月考了,你同桌……肯定要學習的。你跟他玩五子棋,不是有些影響他學習嗎,和我……”
“和你怎麼樣?你不也是好學生嗎?”他分了一根烤腸給曹烽,看著他,“不影響你學習嗎?”
“我可以一邊陪你下棋,一邊聽講的。”
段語澈笑了笑,並不理解曹烽為什麼這麼執著。
曹烽想換座位,但是又找不到機會,他想了一晚上,終於想出了一個可行計劃,在考試前兩天晚上,熬夜編寫代碼。
段語澈的電腦,現在大部分時候是他在用,他要查Sankyo微型機械八音盒的資料,便找到了日文網站,但是由於不懂日文,隻好一邊在線翻譯一邊研究。他已經把音樂盒拆開了,隻是還沒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不工作。
除了認真學習以外,曹烽還有好多亂七八糟的事要做,體育委員還給他報了一大堆的項目,大概是看他長得很高、身體很好,什麼項目缺人,就把他往什麼項目上排,而曹烽這個性格,壓根就不知道怎麼拒絕彆人。
星期三,他們市醫療部門的醫生專門來學校檢查,一個班一個班地問:“同學們,有沒有誰沒有接種腮腺炎疫苗的?有沒有人感覺腮幫子、淋巴這裡有點疼,鼓鼓囊囊的?”
經過段語澈他們班的時候,有個男生舉手,說有點不舒服。
醫生就現場摸了摸他的腮幫子和淋巴,感覺他是咬肌肥大,就問他:“什麼感覺?”
“有點疼。”
“怎麼個疼法?”
男生說:“就是酸痛。”
“有沒有吃什麼硬的東西?”
男生說:“檳榔算了?我昨天吃了四顆。”
醫生:“……”
段語澈這會兒也想起來了,上次體檢的時候,他抓著周澤亮跑掉了,這又是個傳染病,一旦有病情,立馬就要隔離。
錯過接種疫苗後,馬小波還專門提醒他抽空去,但那天他太忙了,就沒帶曹烽去接種疫苗。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不疼,但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應該不會這麼倒黴感染上吧?
醫生神情嚴肅地說:“同學們,有什麼身體上的異常,一定要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傳染病!”
段語澈心裡有點慌,一直摸自己的下巴,正想叫同桌飛機摸一下他的臉是不是腫的,就看見他在摳頭皮屑。
段語澈:“……”
他覺得自己應該沒病,又不確定,畢竟沒有打疫苗的,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曹烽也沒打,不知道周澤亮打沒有。
他不敢大意,一下課,就衝到曹烽座位上:“曹烽,曹烽!那個疫苗!”
曹烽抬頭去看他。
“我們不是沒打疫苗嗎?就是開學讓我們去打的那個鬼東西!”段語澈伸手就去摸他的腮幫子,又摸又捏的,感受了幾秒,說,“你的臉不腫,我感覺我的腫了怎麼辦,你摸摸看?”
“啊?”曹烽傻了幾秒,才確認他的要求,猶豫地伸出手去。
段語澈一臉苦惱的捏著自己的臉皮說:“我感覺我得傳染病了,我右臉比左臉腫誒!”
“看起來……不腫。”曹烽聲音有些乾澀,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手掌輕輕地,觸碰上他的一邊臉頰。
他的手很大,而弟弟的臉很小,是個巴掌臉,太小了,光滑的觸感,在他碰上去的那一刻——幾乎是瞬間,曹烽的臉就紅了。
“你兩邊一起摸,我是不是右臉比左臉腫?我是不是得病了?”段語澈還沒注意到,畢竟他長得黑,不注意看是看不出表情上的變化的。
曹烽隻得克製地,服從他的要求,捧住他的臉。
段語澈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眼底閃動著光:“怎麼樣?我得病了吧?”
不知為何,曹烽看出他似乎是想得病的,得了病就要回家隔離一周到半個月,這是剛才那個醫生親口說的。
加上明天又是月考,這時候回家,一舉兩得。弟弟這點小聰明,他看得很透徹。
“我覺得你……沒有生病。”曹烽的手掌貼著弟弟的臉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睛深得可怕,低聲說:“如果你不放心,哥帶你去醫院掛個號檢查一下,你彆讓其他人亂碰你的臉了,他們不是醫生,說話不作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