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民說:“那挺好,小澈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哥哥。”
段語澈“哦”了一聲,段述民又說:“你還記不記得你李叔叔?”
“什麼李叔叔?哪一個?”
“就是爸爸的一個朋友,上次帶你去參加他女兒的升學宴,還記得嗎?”
段語澈說有點印象:“怎麼了?”
段述民把電視音量調低,然後找了一個信封出來:“他啊,在你們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個電影院,剛開業,在搞活動,送了我好多票,我就要了幾張,你這周五放學帶上哥哥,帶上你同學一起去看電影吧?”
“有什麼電影看的?”段語澈從他手上接過信封打開,裡麵有十幾張那種兌換電影票的劵,有效期到十二月。
段述民說有個《加菲貓2》:“可以看這個。”
“行啊。”段語澈不太感興趣,但聊勝於無,正好他周五也打算去買東西。
第一周上課還算輕鬆,但到了第二周,就顯出緊迫來了,不過因為他們是國際班,英語成績是最大的指標,所以段語澈在這個班級裡還算得以生存,他們班的外教是加拿大人,段語澈是唯一一個能和他流暢對話的人。
可實外管得太嚴格了,比段語澈的初中私立嚴得多,中午午休不能隨便亂跑,下午自習課都有學生會來點名,下午放學到晚自習的一個半小時也不允許隨便出校,聽說到了高二,周六還要上課,而且到高三後,尖子班連周末上午也要上課,一周隻能休息半天不到,簡直聞所未聞,像軍事化管理。
手機也被沒收了,一個連貪吃蛇都沒有的老年翻蓋機快把段語澈逼瘋了,奈何早晚都有人接送,連買新手機的時間都找不到,這和他以前讀私立隨便翹課出去玩的感覺完全不同。
忍耐了一周,周五下課,段語澈請了前後幾個關係比較好的同學一起去電影院看了《加菲貓2》。
他買了爆米花坐在最後麵,曹烽就坐在他旁邊,爆米花放在中間,段語澈讓他吃。
曹烽在縣城見過老式的爆米花,一元錢能買一大袋。
可是在這樣的電影院,一桶竟然要賣十塊的天價!
不過來臨州也快十天了,他早已了解到了這邊的物價情況,曹烽把手伸進爆米花桶,段語澈看著電影,也伸進去拿爆米花,兩個人的手在香甜得膩人的氣味裡碰了一下,段語澈毫無反應,曹烽卻一下感覺到了靜電,渾身一僵,剛拿起來的爆米花就掉了下去。
電影開場十分鐘,段語澈就從側麵偷偷出去了。
曹烽以為他是去廁所。結果過了有七八分鐘,段語澈還沒回來,他立刻意識到不對了,也跟著出去,在男廁裡找了一通。
沒人。
曹烽開始給段語澈打電話。
手機店,段語澈把手機卡取出來,上到了新手機裡,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得買個新卡。
新手機用新卡,破手機用舊卡,不然下回接電話被段述民看見,就得露餡了。
於是他隨手把舊手機卡揣在兜裡,在手機店買了張流量優惠多的新電話卡,插-`進剛買的諾基亞裡,他買的是最新款,上下滑蓋,屏幕比較大。
曹烽打他電話,一直沒打通,在電影院來回跑了幾次,焦急地追問工作人員有沒有看見一個穿校服的黑發男生,工作人員也說沒注意。
今天是周五,剛開業的新電影院人聲鼎沸,加上還開在學校附近,所以學生多,很難注意到他說的是哪個。
曹烽不知道他去哪裡了,就跑去上回找過段語澈的網吧,在燥熱的夏夜裡跑遍了附近每一家商店、餐廳,一邊發瘋似的找他一邊打電話,可一直都是關機。
弟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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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語澈買了新手機,把配件塞到書包,丟掉盒子,又去買了點彆的,再回到電影院,電影已經過了半,快結束了。
他回到座位,發現爆米花還在,曹烽卻不知所蹤。
等了一會兒,曹烽沒回來,段語澈後知後覺地想到——不會是出去找他了吧?
他問了旁邊的飛機:“你知不知道曹烽去哪裡了?”
飛機說不知道:“好像他人沒在很久了,電影剛開始沒多久就出去了。”
段語澈心說糟了,忙摸出老年機,這才發現剛才換卡關機一直沒開。
他走出影廳,撥了曹烽的電話:“喂……?”
“……小澈。”曹烽緊繃的心弦一下就落下去了,他蹲在路邊,渾身都被汗水打濕,聲音沙啞著道,“你終於接哥哥電話了。”
“你在外麵找我嗎?”段語澈有些心虛,“對不起啊,我剛才手機關機了。”
“知道你沒事就好,剛才發現你不在了,急死我了,”曹烽笑了笑,手掀起上衣去擦臉上、脖子上的汗珠,赤著六塊麥色的腹肌,“你回電影院了嗎?”
段語澈說回了:“電影都結束了,你在哪?我來找你,我們去吃飯吧。”
“哥回電影院找你,你彆亂跑。”曹烽站起來,朝電影院方向走去。
“好,我不亂跑,我在買爆米花這裡等你。”說完,他又問,“你沒給我爸打電話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