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多,二人回到了李先生的彆墅,宛山海等人正在翹首以待,眼見二人一個眉頭緊鎖,一個愁容滿麵,都以為事情辦的不太順利。
李先生回來之後徑直去了書房,吳中元本想跟著去,卻被宛山海攔住了,“哎,怎麼樣啊?”
“找到問題的所在了。”吳中元隨口說道。
“很棘手嗎?”宛山海追問。
吳中元搖了搖頭,“也不是很麻煩,這種事情就像拆毛衣,隻要找到了線頭兒,一扯就開。”
李太太和李偲就在宛山海身後,聽吳中元這麼說,三人無不如釋重負,宛山海疑惑的問道,“既然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你怎麼還耷拉著臉?”
“我在想彆的事情。”吳中元隨口敷衍。
“彆想了,正事兒辦成了就好,”宛山海說完,回頭看向李太太和李偲,一副不負所托的得意表情。
李太太一臉喜色的看向李偲,“時候不早了,快去喊你爸爸,和小海小吳一起出去吃飯。”
不等李偲過去催,李先生就自書房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疊照片。
車多有車多的好處,李太太等人一輛車,李先生還拉著吳中元,上車之後將照片遞給吳中元,“全在這裡。”
吳中元伸手接過,發現照片比他想象的要多,有十幾張。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李先生幫忙摁亮了車裡的頂燈。
吳中元擔心被宛山海等人看到,便說道,“關上吧。”
聽他這麼說,李先生不無疑惑的看了吳中元一眼,抬手摁滅了頂燈。
吳中元逐一看過手裡的照片,前幾張拍的是那塊兒方形石頭,拍照的時候石頭已經裂開了,可以看到石頭中間的確有綠色的鏽渣。
石頭外部的圖形和線條兒也拍了照,方形的石頭有六個麵兒,貌似每個麵兒都有線條兒和圖形。
“石頭外部應該有六張照片,這裡怎麼隻有兩張?”吳中元問道,這些線條和圖形與吳追書寫的文字非常相似,應該屬於同一時期的同一語種。
“你能看清?”李先生很驚訝,這時候車裡隻有儀表燈的微弱光亮,他連吳中元的五官都看不清,而吳中元竟然能看清照片。
吳中元點了點頭。
李先生清了清嗓子,“那塊石頭風化的比較嚴重,有些部位的圖形已經很模糊了,剩下幾個麵兒的圖形和線條都是一樣的,我就挑最清楚的拍了兩張。”
吳中元又點了點頭,仔細辨彆,兩張照片拍的的確不是同一個麵兒,但上麵的文字卻是一樣的。
緊接著又察看下麵的那些,是那個鐵球的照片,從不同角度拍照,鐵球比他想象的要大,有成年人兩個拳頭大小,上麵有雲紋和饕餮紋,鐵球的內部的照片也有,內部很光滑,應該被打磨過。
餘下的照片是那塊兒白色玉石,有的用標尺顯示了大小,有的用電子秤顯示了重量,不是很重,隻有八十幾克。
這塊玉石雖然顏色與他之前見過的那些不同,大小和形狀也有差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塊玉石與之前的那些是同一類東西。
李先生一直耐心的等吳中元看完照片才說道,“小吳,找到那個道士的希望很渺茫了。”
吳中元點隨口應了一聲,李先生不知道內情,仍然以為他想通過鐵球和玉石尋找那個中年道士。
吃飯的地方離李先生的彆墅不遠,沒過多久,車子自一家高檔賓館門口停了下來,吳中元也沒有征求李先生的同意,直接將那些照片裝進了兜裡。
“小吳,你給我個賬號。”李先生說道。
吳中元自然知道李先生要做什麼,但他並沒有告訴對方他的賬號,而是開門下車,“以後再說吧。”
李先生是聰明人,也沒有繼續追問,吳中元沒有直接拒絕,就說明他會要錢,隻不過要等效果顯現出來再接受酬勞。
飯是好飯,菜是好菜,但吳中元吃的不多,因為他有心事。
連宛山海都看出吳中元有心事,李家人自然也能看出來,他們不知道吳中元想的是自己的事情,還以為吳中元一直在為他們的事情憂慮犯愁,免不得跟著提心吊膽。
吃過晚飯,李先生親自開車把吳中元和宛山海送回了學校。
宛山海心中好奇,免不得嘮叨追問,吳中元隨口敷衍了幾句,但他越是敷衍,宛山海就越好奇,喋喋不休的追問,令吳中元不勝其煩。
回到宿舍,宛山海不嘮叨了,因為王紀澤已經醒酒了,正在床上擺弄平板電腦。
開學前夜,宿舍樓裡鬨哄哄的,熬到十一二點,終於安靜了。
什麼環境都能思考,但最佳的思考環境還是安靜的環境,吳中元熬到這麼晚,為的就是能安靜的思考。
而他思考的問題自然是那個中年道人的來曆。
目前線索不足,隻能猜測,不能推斷,仔細想來,最大的一種可能就是這個中年道人也是來自遠古時期,如若不然,這個人不可能知道石塊裡藏有鐵球,也不可能知道鐵球裡有塊玉石,更不可能知道那塊玉石離開鐵球之後,蘊含的氣息會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