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吳中元問道。
“這裡好像少了一張,前後不連貫。”王欣然說道。
“被借讀的人撕了吧?”吳中元不以為意。
“縣誌不是每個人都能借的,就算讀,也隻能在圖書館裡有監控的地方。”王欣然說道。
“以前可沒監控啊。”吳中元說道。
王欣然沒有接話,挪到床頭燈旁仔細察看。
見王欣然表情嚴肅,吳中元湊了過去,“怎麼了?”
“你仔細看。”王欣然指著兩頁之間的夾縫。
吳中元定睛細看,隻見在兩頁之間的夾縫裡有一條極為細窄的書頁殘留,這表明這裡的確少了一頁。
“斷茬兒非常平整,不是撕的,應該是被人割走了。”王欣然說道。
“對,斷茬兒緊挨著裝訂的棉線,割走這一頁的人不希望被人發現。”吳中元說道。
再度端詳之後,王欣然又有發現,“割走這一頁的人非常小心,你仔細看,第二頁上一點劃痕都沒有,這個人用力非常均勻,力道拿捏的很合適,用的工具也很鋒利。”
“是誰?”吳中元皺眉。
王欣然沒有接話,因為這個問題她沒法兒回答。
“壞了!”吳中元突然麵色大變。
“嗯?”王欣然轉頭看他。
吳中元指著缺失頁後麵的那一頁,在這一頁起始的右上角,遺留有半列文字,‘大斧,披掛送行。’
“怎麼了?”王欣然不明所以。
吳中元解釋道,“吳陸在遠古時期的兵器是雙鉞,鉞跟斧頭很相似。”
“缺失的正好是記載了吳陸事跡的那一頁?”王欣然驚詫。
吳中元點了點頭,“很有可能,用斧頭為兵器的人本就不多,用大斧的更少,缺失的那一頁很可能記載的就是他的事跡。”
“有個辦法可以確認。”王欣然拿出了手機,“縣誌屬於曆史資料,這類東西每個圖書館都會掃描留下電子版本。”
王欣然是怎麼在三分鐘內進入圖書館電子庫的吳中元並不清楚,但他撒完尿,洗過手,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王欣然的臉色已經變的非常難看了,“你都和她說過什麼?”
“怎麼了?”吳中元愕然。
“缺失的那一頁,圖書館留存的電子頁全變成了亂碼,除了他們,彆人沒理由也沒能力這麼做。”王欣然說道。
“我沒懂你什麼意思。”吳中元搖頭。
王欣然耐著性子解釋,“遺失的那一頁很可能就是重要線索,他們搶在咱們之前拿走了那一頁,而且黑了圖書館的網絡,為的就是不想讓我們發現線索,現在的問題是,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個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呢?”
吳中元愣住了。
“你都跟她說過什麼?”王欣然追問。
“她知道的絕對不比你多,”吳中元急切說道,“她連靈石有什麼用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有目的的尋找它。”
“事實勝於雄辯,”王欣然指著缺失了一頁的那本縣誌,高聲叱問,“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怎麼什麼都跟她說?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我他媽真沒說,我連你都防,怎麼可能跟她說這些。”吳中元急了。
“那她是怎麼知道的?”王欣然追問。
“我哪知道。”吳中元高聲說道,
“真沒說?”王欣然確認。
“真沒說,這些東西是我回去的關鍵,我誰都不可能告訴。”吳中元正色說道。
見吳中元神色不似說謊,王欣然語氣稍緩,“是不是無心之下說漏嘴了?”
“不可能,我成天提心吊膽,不可能說漏嘴。”吳中元連連搖頭。
“是不是她趁你不注意,翻了你的東西?”王欣然又問。
“沒有。”吳中元再度搖頭,“我的東西我一直隨身帶著,而且我發現線索的時候,她已經走了。”
“那線索是怎麼泄露的?”這回輪到王欣然急切踱步了。
“是不是你那邊出了問題?”吳中元猜測。
“我隻發給總部公元前的那些,他們沒有此人的線索。”王欣然搖頭,“你彆懷疑我,問題肯定出在你那兒。”
“我真沒說,我剛才說了,我拿到線索的時候她已經走了,我就算想說,也沒機會說啊。”吳中元心急如焚,他很清楚線索泄露的嚴重性。
“你手電筒裡的東西怎麼處理了?”王欣然問道。
“那張羊皮和牛皮紙都讓我割碎撕爛衝進馬桶裡了。”吳中元說到此處,猛然想起一個細節,“糟了,糟了,我把那些東西衝走之後,有個糞罐車去賓館抽大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