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元沒說話,隨手拿起一個娃娃扔到南麵坑底,瓷器碎裂的聲音隨即傳來。
“你這是乾什麼?”王欣然皺眉。
“東西是我找到的,我上交了是高尚,不上交是正常。”吳中元瞅了王欣然一眼。
王欣然無奈搖頭,她不敢再批評吳中元,怕他再扔。
“你剛才給我看的照片是在哪兒拍的?”吳中元問道。
“在江西,”王欣然說道,“她所乘坐的汽車屬於一家外資控股的中國公司,我們懷疑這家公司是境外敵對勢力在國內的據點,我們查過這家公司近期的資金流水,在你師兄去醫院的那天,的確轉出了一百萬。”
“她去江西做什麼?”吳中元皺眉。
“我們也試圖搞清楚,”王欣然說道,“這家公司昨天又支出了一百萬,收款方是正泰船務公司,這是一家私人公司,主營船舶營運業務。”
“江西也不靠海。”吳中元說道。
王欣然點了點頭,“這家公司的業務主要是內河營運,集中在長江流域的鄱陽湖水域。”
“鄱陽湖?”吳中元自言自語。
王欣然說道,“對,我們暗中查過他們的調度記錄,今天早上有一艘大噸位的船隻自長江下遊中途卸貨,調頭駛向鄱陽湖水域。”
這時候考古隊已經來到附近,王欣然走過去與他們交代相關事宜,吳中元背上背包,準備離去。
考古隊有十幾個人,這時候已經分作兩隊,一隊下到溝底,另外一隊衝吳中元走了過來,其中一人見到吳中元背包鼓漲,狐疑問道,“你包裡裝的什麼?”
吳中元盯著對方看,一直盯了好幾秒,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關你屁事兒。”
有些人就得用這種態度來對待,罵了就是罵了,罵了就老實了,灰溜溜的去收拾殘局,實際上這還真不是殘局,這是一地寶貝。
就這樣,吳中元還不解氣,又說道,“這些東西是我發現的,記得給我發獎金。”
王欣然和考古隊長見勢不好,急忙過來勸阻,王欣然在前麵拖,隊長在後麵賠笑臉說好話。
走出對方的視線範圍,王欣然又瞅吳中元,不過這次不是鄙夷的瞅,而是笑噱的瞅。
“你看我乾嘛?”吳中元反瞅。
王欣然沒接吳中元的話,“這些東西可是墳裡挖出來的,送人不吉利吧?”
“文物不都是從墳裡挖出來的嗎?”吳中元反問。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王欣然連連擺手,“目前我們還沒有分析過相關線索,但黑西裝在江西,我們懷疑她背後的勢力發現了我們不曾發現的線索。”
“有可能。”吳中元說道。
王欣然又說道,“總部建議立刻抓捕,我認為時機還不成熟,目前情勢還不明朗,還需要繼續觀察,現在行動隻會打草驚蛇。”
“她好像也沒乾什麼壞事兒,你們有理由抓她嗎?”吳中元問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王欣然壞笑,壞笑過後,正色說道,“我並不認為把她抓起來審問是個明智的舉動,她受過專業訓練,勢必守口如瓶,我們不可能從她嘴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此外,就算我們把她抓起來,對方也會派其他人過來,到時候我們更難掌握他們的行蹤,與其這樣,倒不如暗中監視,見機行事。”
吳中元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得小心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王欣然自然明白吳中元所指,“這個我們也有考慮,她也可能是對方派出的誘餌,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所以我們不會跟著她亂轉,總部如果有新的線索,我們會立刻前去探查。”
“咱們現在去哪兒?”吳中元問道。
“先回城裡休息一下,然後再做決定。”王欣然說道。
送二人過來的汽車仍然停在村口,二人回來的時候司機正蹲在路口吃泡麵,見二人下山,急忙放下泡麵,上車發動車子。
回到城裡,吳中元先讓司機找了家快遞公司,把包裡的東西掏出來發快遞,這一舉動驚的王欣然目瞪口呆,如此貴重的文物,竟然用快遞發送。
吳中元倒沒感覺有什麼不妥,即便瓷器摔碎了,金銀器物也不會損壞,至於中途丟失,他沒這個顧慮,因為快遞員並不認為他發的是真東西,隻當他是個上當受騙被人坑了的傻子,也不讓他在清單上寫文物,改成了工藝品。
吳中元多了個心眼兒,不保值,但運費到付,這樣確保快遞能送到王院長本人手裡。
住的又是招待所,還是一間房,房間都是那麼老舊,享受不到首長待遇,吃過午飯開始睡覺,直到被王欣然推醒,“起來,快起來。”
“嗯?”吳中元睡眼朦朧,“幾點了?”
“九點多了。”王欣然急切的收拾東西。
吳中元睡迷糊了,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是晚上九點還是早上九點,抬頭看頂棚,燈是開著的,這才知道是晚上九點。
“還愣著乾嘛,快起來。”王欣然催促。
“去哪兒啊?”吳中元打著哈欠。
“去江西。”王欣然說道
“你不是說局勢還不明朗嗎?”吳中元起身去廁所。
“現在明朗了,他們肯定在尋找靈石。”王欣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吳中元問道。
“他們租用的那艘輪船發生了事故,在鄱陽湖傾覆了。”王欣然說道。
“翻船啦?”吳中元驚問。
“對,”王欣然點頭,“根據輪船傳回的即時影像,他們好像遇到了某種未知的大型水棲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