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幫我個忙嗎?”吳中元問道。
阿洛聞聲止步,轉身看他。
“我現在不能攀高,你能幫我把屋頂修修嗎?”吳中元問道。
阿洛抬頭看向屋頂,又看了看屋裡的秸稈,也不說話,走過來開始收拾秸稈。
用秸稈覆蓋屋頂不是隨便搭上就行的,需要梳理捆紮,阿洛的動作很是嫻熟,看的出來類似的事情她之前不止一次的做過。
阿洛忙碌的同時,吳中元趁機與她說話,阿洛的話不多,通常是問好幾句才會回答一句,不過隻要開口,就能了解一些關於她的情況,阿洛今年十三歲,父親在早年的戰爭中被敵人殺死了,母親被擄走,她現在跟奶奶相依為命,住在村西。
幫吳中元修好屋頂,阿洛又幫他打掃了一下房間和院子,他的住處雖然破,卻有小院子,這也是有姓之人和無姓之人的諸多不同待遇之一。
阿洛忙完就要走了,吳中元又問道,“你今天要做什麼?”
阿洛不明所以,疑惑看他。
吳中元說道,“我要出去狩獵,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阿洛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而是在猶豫。
“我現在拿不動很重的東西,你跟我去,幫我把獵物帶回來。”吳中元說道。
“你病了嗎?”阿洛問道。
吳中元點了點頭,“是啊,我如果不狩獵,就沒有東西吃。”
阿洛說道,“你有姓氏,可以領到比我們更多更好的食物,你為什麼不去領?”
“我從很遠的地方來,是救了一個紫衣勇士,他們才賞賜我姓氏的,”吳中元說道,“但這裡的人並不喜歡我,不然也不會給我這麼破舊的房子了。”
吳中元的話引起了阿洛的好奇,“你從哪裡來?”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吳中元說道。
“有多遠?”阿洛追問。
“遠到我再也回不去了。”吳中元笑道,是苦笑。
阿洛自然不知道吳中元此言所指,但表麵意思她還是懂的,“好吧,我跟你去,不過我得回去跟我奶奶說一下。”
“好,”吳中元微笑點頭,“我自西門等你。”
阿洛點頭答應,轉身去了。
二人是上午八點左右出發的,中午之前就回來了,此時阿洛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因為他總是能準確的找到獵物的藏身之處,而且箭不虛發。
由於二人沒有往遠處去,也就沒有獵獲較大的獵物,一串斑鳩,兩隻兔子,還有幾隻山鼠,也就是之前他吃過的那種。寧吃飛禽二兩,不吃走獸半斤是近代才有的說法,在此時獸類比鳥類更受歡迎,一來它們體內脂肪比較多,二來獸類的皮毛可以做衣服。
吳中元隻留下了那串斑鳩,剩下的全送給了阿洛。這時候的分配製度與六七十年代人民公社的工分製有些相似,也不是絕對平均,而是根據勞動所得進行側重和偏移,阿洛和她的奶奶都沒有什麼勞動能力,分到的食物肯定既少且差,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瘦。
回返途中,吳中元與吳少勇走了個碰頭兒,待得看到吳中元身上背負的弓箭時,吳少勇的臉色變的很難看。
沒過多久,阿彤就過來索要弓箭,她自然不會說是吳少勇不讓她借了,隻說自己要出去狩獵。
吳中元也沒說什麼,笑著將弓箭還給了她。
傍晚,吳少勇來了,敵意濃重,“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該給你分配差事了,我們大丘可不養閒人。”
“我也沒用你們養。”吳中元正色說道。
“你住在這裡,就應該勞作,”吳少勇說道,“彆說我欺負你,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你不是箭法好嗎,你可以外出狩獵,不過你無權自己分配,狩獵所得必須全部上繳。”
吳中元冷笑。
吳少勇又說道,“第二個,你不是跑的快嗎,以後往來大丘各邑城,圍城,為我們傳遞消息。”
“我要是都不選呢?”吳中元問道。
“那就交回練氣法牌,滾回你的老家去。”吳少勇大聲說道。
一句“這裡就是我的老家,我比你更有資格站在這裡”已經到了嘴邊,最終還是被他強行忍住了,自懷裡拿出那麵記載有洞神練氣方法的木牌扔給了吳少勇,“身為男人,你的心胸太過狹窄。”
沒有人喜歡被人評價,更沒人喜歡聽到負麵的評價,聽得吳中元的言語,吳少勇勃然大怒,“你說誰心胸狹窄?”
“我說你。”吳中元直視他的眼睛。
吳少勇氣急抬手,但抬手之後突然想到殺了他沒法兒向上麵交代,隻得憤憤縮手,“滾。”
吳中元說道,“我是為了救吳晨才受的傷,傷沒好之前,我不會走。”
吳少勇鄙夷冷笑,“什麼時候你的傷才能好?十天?十個月?還是十年?”
“不用那麼久,七天之後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