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元灰頭土臉的逃了出來,於閃躲的同時再取箭矢兩支,倉促放箭,此番命中了雪怪下腹。
雪怪怒嚎一聲,扔了房梁,伸手拔出了腹部的箭矢,與箭矢一同出來的還有一篷血霧。
一支箭矢很難傷及雪怪除了眼睛之外的其他部位,在雪怪拔下箭矢的同時,吳中元再度補招,兩支箭矢直取左胸,雪怪的頭骨異常堅硬,便是兩支箭矢也很難貫穿,破壞心臟相對容易一些。
雪怪中箭倒地卻並未立刻喪命,仍在嚎叫掙紮,接連開弓已經將吳中元的手指磨出了水泡,見那雪怪已無反擊之力,便拔出佩刀想要上前斬殺。
但想殺是一回事兒,敢不敢殺又是一回事兒。用箭殺是一回事兒,用刀殺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哪怕心中發怯,仍然硬著頭皮斬向了雪怪的脖子,一刀過後,腥血狂噴,吳中元躲閃不及,濺了一身。
刺鼻的血腥氣令他幾欲嘔吐,同時也令他腎上腺素激增,收刀歸鞘環視戰場,辨明情況之後抓著弓箭往東疾行拒敵。
雪怪屬於古猿的一種,這種動物哪怕在遠古時期也不多見,像這麼大的種群更是極為罕見。在食物匱乏的情況下它們的確可能以人為食,也曾經有過攻擊村落的先例,但它們攻擊的都是偏遠地區的圍城,也就是村落,此前還從未有過攻擊垣城的先例,至少在吳夲的記憶裡沒有發生過。
這群雪怪攻擊大丘,究竟是單純的獵食行為還是有其他原因,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應該不是被他人派遣或者誘使的,因為這種動物非常殘暴,根本無法馴服。
吳中元本想前去阻擊衝在前麵的那些雪怪,但奔出幾十米後卻發現後麵又跑來了幾隻,這說明攔截它們的勇士已經陣亡。
見此情形,他隻能倉促止步,轉身調頭,放箭攔截。
由於那幾隻雪怪正在加速前衝,他隻用了一支箭矢將射死了其中一隻。再取箭矢一支,命中另外一隻左眼,兩力相加,箭矢自其眼眶入腦,又斃一隻。
此時最後一隻雪怪距他已不足十米,吳中元急取箭矢搭弦開弓,由於開弓力道太大,加上此前連番大力激射,弓弦不堪重負,突然繃斷。
斷弦如同啞火,敵人已經衝到近前,根本來不及躲閃。
危急關頭,遠處突然飛來一支箭矢,是誰射出的不知道,但這支箭矢的目的並不是擊殺,隻是乾擾,雪怪左臂中箭,衝勢略緩,吳中元趁機後退,脫離險境。
待得他站穩腳跟,南北各有一張長弓向他扔來,他接了北麵飛來的那張長弓,勇士所用的弓箭與普通士兵所用的弓箭是不一樣的,可以承受更大的力道。
接住長弓之後,立刻雙箭齊發,那隻雪怪正在自西側屋頂向他所在的屋脊飛撲,雙箭貫腦,登時斃命,跌落於兩座房屋之間的街道上。
待得射死這隻雪怪,他方才轉頭北望,隻見一個名叫吳桐的低階勇士正在與雪怪纏鬥,而吳桐的身上已無弓箭,不消說,先前扔弓給他的正是此人。
不過此時吳桐的情況並不樂觀,他斷了右腿,無法與雪怪正麵抗衡,隻能借助障礙物移動躲閃,與此同時大聲呼喊,吸引那雪怪的注意力,為附近的族人爭取逃命的時間。
吳夲是可以左右開弓的,吳夲會的吳中元也會,但他平時擅長使用右臂,左臂力量相對較弱,以左臂開弓無法射殺雪怪,隻能繼續用右臂開弓。
同時射出兩支箭矢並不困難,但難的是射出的這兩支箭矢首尾相連,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開弓的時候抖腕旋指,如此一來箭羽就會摩擦手指,由於連續的雙箭連射,他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儘皆破皮見血,每次開弓都錐心疼痛。
射殺雪怪為吳桐解圍之後,二人對視點頭,吳中元繼續向東追趕,吳桐傷勢嚴重,已經無力再戰,隻能在幾個士兵的攙扶下指揮族人疏散。
此時東侵的那群雪怪已經被吳振率人攔截了下來,城中有四個藍氣勇士,他們可以與雪怪正麵抗衡,但正麵抗衡隻是勢均力敵,而不是勝券在握,此時包括吳振在內的四個藍氣勇士儘皆掛彩,藍氣勇士的靈氣還是無法外放,想要攻擊對手也隻能近身相搏,受傷也就在所難免。
臨陣對敵,最忌分神,吳中元趕到之後頻頻放箭,不求射殺,隻為乾擾,那幾隻雪怪腹背受敵,狂躁分神,吳振等人趁機搶得上風,殺掉幾隻之後,餘下的雪怪終於開始調頭逃走。
兵敗如山倒,眼前前衝的同類被殺了回來,餘下的那些雪怪亦失銳氣,紛紛舍卻對手,隨之奔逃。
世人大多知道有個成語叫窮寇莫追,卻很少有人知道還有一句話叫宜將剩勇追窮寇,戰爭中對方一旦潰敗,必須尾隨追殺,以此擴大戰果,同時也能讓對方心生畏懼,不敢再度來犯。
吳振就是這麼做的,率領一乾勇士一路追殺,一直追到樹林邊緣方才止步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