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烈是個好人,騙好人是不對的,但他哪敢跟吳大烈說實話,若是吳大烈知道他把鸞鳳劍送給了敵人,便是不揍他,也會罵的他狗血噴頭。因為此事涉及到立場問題,不但立場不堅定,還嚴重資敵。
說了不少閒話,吳大烈方才注意到吳中元身上有血跡,吳中元自然不能告訴他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說路上被人認了出來,發生了爭鬥。
吳大烈來時的路上的確發現了一具屍體,聽吳中元這麼說,就自己對上號了,吳中元含混應著,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他之所以含混應對有兩個原因,一是吳大烈是個好人,能不騙最好彆騙,能少騙儘量少騙,說的若有其事的,良心上有些過意不去。二來吳大烈並不是個粗心的人,如果檢視過那具屍體的致命傷,就知道那人不是他殺的,因為他沒那麼高的靈氣修為,出手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道。
吳大烈隨後囉嗦的什麼吳中元就沒認真聽了,他有心事,這個心事就是薑南,實際上薑南對他的心意已經很明白了,追問他是不是真心想要把鸞鳳劍送給她,其實追問的並不是鸞鳳劍本身,而是他的心意和態度。
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原因,鸞鳳劍這麼重要的東西,他為什麼要送給她?原因是什麼?理由又是什麼?彆說二人分屬不同陣營,就算是同族,這麼貴重的東西也不能說送就送。
送的需要理由,收的也需要理由,一個真敢送,一個真敢收,原因和理由就像禿子頭上的虱子一樣明顯了。
但二人最終都沒有說破,也沒有任何的約定,薑南臨走的時候為什麼欲言又止他也明白,因為他雖然表態了,態度卻不夠明朗,薑南並不知道他心裡放不下王欣然,隻當他還沒有做好離開熊族的心理準備。
要知道這時的異族通婚是不被允許的,二人如果真的那麼做了,就步了自己父母的後塵,自己的父親是熊族大吳,所以才有能力保護他,而自己的母親身為鳥族的大貴人,都不能親手撫養他,可見此事的嚴重性。
他能想象薑南此時的心情,薑南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在薑南的眼裡他隻是個普通的熊族勇士,如果二人真的走到一起,薑南的損失比他要大的多,但人家都有勇氣和決心,他卻沒有。
仔細想來,不說破是最好的結果,沒有約定也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走一步看一步吧,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吳大烈並不知道吳中元在想什麼,他此番出來是想自山羊穀耍上一耍的,而今不但沒耍好,還險些栽了跟頭,也就不惦記這茬兒了,隻想辦好差事早些回去。
吳中元也急著回去,時間並不寬裕,回去之後還得準備一下才能去都城,如果毫無準備的跑過去,很容易在驗試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趕路的同時,吳大烈也會向吳中元介紹沿途的一些部落,這些部落大多很小,人數最多的也不超過萬人,少的隻有幾百人,這些部落大部分臣服於中原三大部落,用現代的話說就是附屬國的性質,由於路途遙遠,交通不便,除了年終上貢和一些較為重大的活動,這些小部落平時也不往中原去。
但也不是所有小部落都臣服於三大部落,也有一些例外的,不臣服的原因有很多種,一是人數太少了,不曾開化,便是想要臣服,人家也不要。
二是人數雖然不少,卻窮的要命,每次跑到中原去都是打秋風拉讚助,去的次數多了,人家也就煩了,自己的溫飽問題都沒徹底解決,哪有那麼多的東西去救助他們,於是就斷交了,不讓他們來了。
三是有些部落全是異類,連語言都不通,沒法兒交流,這時候可沒有翻譯這個職業。
最後一種情況就是有些部落雖然人數不多,實力卻不容小覷,可能整體實力沒有三族強大,卻有自己的絕技和不怕死的精神,不顧後果,不計得失,也不管打不打得過,隻要你敢惹我,我就跟你拚命。
可彆小看了這種精神,不管什麼年代,受欺負的永遠是那些顧及後果,權衡得失的人,這種人受到了欺負,最先想到的是怎麼委曲求全,減少損失,其實越是抱有這種心理,受到的損失越大。
什麼樣的人,彆人不敢欺負?答案是世人眼中的“二愣子”,受到侵犯和欺負,根本不計後果,馬上就瘋狂反擊,這種人誰都怕,因為他們不顧後果,至少在彆人看來他們是不顧後果。
擁有二愣子精神的部落有不少,以狼族,鼠族,鴉族為代表,狼族是人狼混血,遇到入侵全民皆兵,數千隻巨狼奔突衝襲,什麼樣的軍隊能抵禦的了。
鼠族也是混血種族,擅長掘洞,還會配製硝藥,這是炸藥的前身,惹了它們之後千萬彆讓它們知道你住在哪兒,不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坐了土飛機。
鴉族非常記仇,它們沒什麼大的本領,但它們會飛,專挑夜深人靜的時候叼著火把燒房子,防不勝防。
越往南走,開化的程度越低,不像人的路人越多,途中偶遇,直視不是,低頭也不是,直視仿佛是在挑釁,低頭好像膽怯了一般,都說人離鄉賤,這話不是沒道理,離家太遠,真的出什麼事兒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如此這般,又走了十多天,離狐族還有五百裡。
便是二人始終揣著小心,還是遇到了問題,乾糧吃完了,偶遇兩頭野鹿,吳中元開弓射死了一頭。
誰曾想那頭鹿死後,另外一頭野鹿突然化為一個黃臉老嫗,衝遠處高聲呼喊。
“糟了,你闖禍了。”吳大烈眉頭大皺。
“怎麼了?她在喊什麼?”吳中元聽不懂那老嫗的語言。
“我聽不太懂,好像在召喚自己的兒女,說你把他們的爹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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