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司機翻下了計費器。
吳中元對這個城市並不了解,一時之間也想不出要去哪兒。
見他猶豫,白毛兒越發不放心,笑著說道,“我請你吃宵夜吧。”
“不用,你快回去吧。”吳中元關上了車門。
白毛兒愣了一愣,轉而趕在司機開車之前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走,找個吃宵夜的地方。”
不等吳中元說話,車子已經向前開去。
“哎,我真沒事兒,你乾嘛呀?”吳中元皺眉問道。
“你是不是失戀了呀?”白毛兒問道。
吳中元啼笑皆非,“你想哪兒去了。”
“你想吃什麼,我請客。”白毛兒抬手摘下了頭上的假發。
吳中元這才發現對方是黑色短發,“你頭發不是染的呀?”
“不是。”白毛兒搖頭。
“我真沒事兒,你快下去吧,我也不餓。”吳中元說道。
“哎,帥哥,怎麼稱呼?”白毛兒笑問。
“你怎麼稱呼?”吳中元反問。
“他們都喊我扇子,你也喊我扇子好了。”扇子隨口說道。
“我姓吳。”吳中元說道。
“你老家哪裡的?到這裡來乾嘛?”扇子問道。
吳中元皺眉不答。
“是不是奔現來的?”扇子追問。
吳中元不懂奔現是什麼意思,疑惑皺眉。
扇子側身與坐在後座的吳中元說道,“大晚上的,你身上帶那麼多現金做什麼,想送給誰呀?”
吳中元沒有接她話茬,而是出言說道,“那些錢你不要一直留著,早點花掉。”
吳中元是善意提醒,因為他不確定自己離開之後由靈氣幻化的紙幣會不會消失,但扇子卻誤解了,不過礙於出租車司機在旁邊,她也不能直接發問,便與吳中元談論他先前點播的那幾首曲子。
吳中元雖然不願意與她有太多交集,卻也不能否認此人心地很是善良,便與其有一搭沒一搭的問答閒聊,令他沒想到的是扇子是音樂專業科班出身,並不是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而扇子之所以對他好奇是因為通過他點播的幾首音樂發現他的心態跟彆人不一樣。
扇子的說法引起了吳中元的好奇,“哦,有什麼不一樣?”
扇子笑道,“聽眾喜歡的都是可以與自己心境產生共鳴的音樂,通過一個人喜歡的音樂可以大致判斷出這個人的性格和人生經曆,當然了,單純一首歌是聽不出什麼來的,但幾首組合在一起就能了,你點的那三首歌作曲都很出色,節奏厚重流暢又不乏激昂悲壯,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不太容易用言語描述,如果非要描述的話,很像一個即將趕赴戰場的軍官最後一次回老家探親。”
扇子的一番話令吳中元不再後悔沒有將她攆下車,“為什麼是軍官而不是士兵?”
“感覺,”扇子說道,“引領者和被引領者的心境是不同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個公司老板,事業可能遇到了什麼困難,也可能身體出了問題,在做出重大決定之前你想來這裡探訪一個與你關係很好的女人,但那個女人令你失望了。”
“哈哈,你很聰明,不過很可惜,認知的局限限製了你的想象力。”吳中元笑道。
“我猜的不對嗎?”扇子問道。
“不對,”吳中元搖了搖頭,“不過有點意思,這頓飯我請你。”
“你還有錢嗎?”扇子笑問。
“有。”吳中元再度點頭。
由於不是很晚,吃夜宵的地方還有很多,但司機為了多賺錢,將二人拉到了郊區一處很偏僻的地方。
吳中元掏錢付賬,但錢剛剛遞過去便感覺手背上傳來一陣刺痛。
吳中元皺眉縮手,低頭細看,卻發現手背上有一排細小針眼。
見此情形,吳中元知道中了暗算,急忙踹飛車門急閃而出。
就在此時,車內傳來了槍聲,而與此同時,四麵各處也傳來了沉悶槍響,吳中元被車內飛出的子彈射中雙腿的同時前胸後背也連中數槍。
突遭重創,吳中元站立不穩,歪身倒地,倒地的瞬間,左手反揮,一支靈氣所化銳刺疾射破窗,將假司機刺死在了座位上。
就在此時,扇子驚叫著推開車門跑了出來,她本已跑到了牆角,見吳中元尚在路邊,幾番猶豫之後又壯著膽子跑了回來。
但她跑到吳中元身邊剛要出手攙扶,槍聲再度響起,扇子前胸中槍,倒在了血泊中。
以吳中元的靈氣修為,槍擊外傷並不足以令他失去行動能力,之所以一直未能站起來是因為先前被假司機注射了未知藥物,此時神識恍惚,肢體麻痹。
危急關頭他也顧不得多想,勉力探手抓住了扇子,轉而強打精神,搶在失去意識之前施出了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