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壓根兒就沒想到這女病人會動手,躲閃不及,耳光挨了個實在,他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下意識的想要拔槍,但右手剛剛探至腰間,想到對方是個精神病人,便生生忍住。
那女病人並沒有因此收斂,再度出手想要打他,此番方奕已經有了準備,歪頭躲過,憤然後退。
那女病人也沒有追上來廝打,而是站立起身,一臉的不屑和鄙夷,“男人果然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哼。”
醫生之前曾經想要提醒方奕,卻被方奕喝止了,見方奕挨了打,醫生有些幸災樂禍,強忍笑意出言說道,“她就是這樣,總是想方設法的引男人過去,男人若是靠近了她,她就會打人。”
“她這是什麼毛病?”方奕皺眉問道,那女病人直到此時也不消停,大罵方奕不要臉,耍流氓。
“她是個情感雙相障礙患者,”醫生說道,“如果沒有男人理睬她,她就會沮喪失落,想法設法的吸引男人的注意,可是男人一旦靠近她,她又會表現出厭惡和排斥,並伴隨一定的攻擊性。”
“這都什麼熊毛病?”方奕一臉嫌棄的看著那個女病人。
“很難理解嗎,”吳中元接口說道,“古人雲,唯婦人與小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
方奕緩緩點頭,“你彆說,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也不都是這樣的,她這隻是一種病態。”女同誌不無尷尬的說道。
“是啊,”吳中元微笑點頭,“並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這樣,不過像她這種女人並不少見,隻不過情況沒有她這麼嚴重罷了。”
雖然挨了打,但方奕也隻能忍了,總不能與精神病一般見識。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沒走多遠又遇到一個有異常表現的女人,年紀約有六十來歲,這個女人的麵前也有一張桌子,女人一邊哭一邊在書寫著什麼。
有了前車之鑒,方奕便不再貿然靠近了,而是指著那個女病人衝醫生問道,“她又是怎麼回事?”
“她是一位軀體形式障礙的病人,”醫生解釋道,“這種病人總是認為自己已經得了絕症,醫生和家人都在瞞著她,情緒極度悲觀,會多次反複的要求檢查,想方設法的治病,其實她身上什麼毛病都沒有。”
“她在乾什麼?”方奕問道。
“在給她兒子寫信,”醫生說道,“她認為家人拋棄了她,留她在這裡等死。”
見那女人哭的傷心,吳中元有些於心不忍,“這種病人不可以在家裡保守治療嗎?”
醫生搖頭說道,“不能的,她總是瘋狂消費。”
“什麼意思?”吳中元追問。
醫生解釋道,“她總是往醫院跑,醫院都認識她了,知道她沒毛病就不給她重複檢查,要知道不管是ct還是磁共振都是有很強輻射性的,做得多了沒毛病也輻射出毛病來了,但她就是不相信自己沒毛病,醫院不給她檢查治療,她就買各種保養品和保健器械,單是按摩椅就買了五六個,淨水器也買了三四台,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保養品,家人如果阻止她,她就認為家人不關心她,薄情寡義,想讓她死,關鍵是她的情況很多婦女都知道了,總是拉她出去到處聽保健課,免費領個雞蛋領個盆兒什麼的,到最後人家賣什麼她就買什麼,動輒成千上萬,什麼樣的家庭能受得了這種消費。”
“她很怕死?”吳中元問道。
“怕,怕的要死。”醫生說道。
“她家庭情況怎麼樣?”吳中元又問。
“挺好的,有個兒子,老公是個退休乾部,家裡條件還可以,”醫生說道,“不過她老公總是喜歡去跳廣場舞,據她所說有幾個老女人總是勾搭她老公,為了這個夫妻倆平日裡沒少吵架,她很怕自己死了會便宜那幾個老女人,於是格外的關心自己的健康狀況。”
吳中元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方奕自一旁問道,“那她老公到底跟那幾個女人有事兒沒事兒?”
“不太清楚,”醫生搖頭,“她說是有,但她老公矢口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