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些像推糞蟲?”吳荻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吳中元。
吳中元沒有接吳荻話頭,而是縱身躍上了大傻的頭部,大傻在飛行時雙翅會快速扇動,故此它的後背是坐不得人的,但它的獨角後麵有片略微凹陷的平坦區域,有兩米見方,後麵是它巨大的眉骨,而前麵則是巨大的獨角,這兩米見方的區域應該屬於它的鼻骨區域,後麵有凸出的眉骨依靠,前麵有獨角保護,可站,可坐,甚至能躺。
吳中元衝吳荻招了招手,“走吧,我送你回大澤,吳融身中劇毒,得儘快回去叫人前來給他醫治,吳雷傷勢太重,天地回生起效甚微,也需要借助藥石。”
短暫的仰望之後,吳荻縱身躍起,落到了吳中元旁邊。
吳中元心念再動,命大傻振翅升空。
此前他曾經手把手的教導大傻,此番下令不再是單純的意念,還加上了大傻此前振翅升空的動作,如此一來大傻就能理解了,扇動翅膀,離地升空。
“以德報怨貌似不是你的作風。”吳荻低頭下望,直到此時她也不明白吳中元為什麼會放過吳融和吳雷。
“的確不是。”吳中元隨口應著。
“即便你放過他們,吳熬也不會就此罷手。”吳荻又道。
“我也知道,”吳中元歪頭看向吳荻,“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他們?我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熊族本來就弱,再殺掉兩名巫師,若是外敵入侵,熊族更是無力抵禦了。”
吳中元言罷,吳荻緩緩點頭,快意恩仇和顧全大局之間,吳中元理智的選擇了後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本能,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是奴性,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是勇敢,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理智。
吳雷此時仍然處於失去坐騎的痛苦之中,見大傻載著二人飛高,氣急怒吼,“便是你今日放過我,他日相見,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聽得吳雷喊叫,吳中元沉聲說道,“我留你性命是為了讓你抵禦外敵,保護族人,不是為了施恩於你。回去告訴吳熬,他不配做熊族大吳,他偷走的東西,三年之內,我一定會搶回來。”
吳中元言罷,吳雷沒有再叫喊,可能是震驚於吳中元的正式宣戰,亦可能是疑惑吳中元定下三年期限是胸有成竹還是狂妄自大。
“你果然不甘屈居人下。”吳荻微笑開口。
“我之前表現出了甘屈人下嗎?”吳中元微笑反問。
吳荻搖了搖頭,“你為何定下三年之期?你可知道練氣猶如登山,越往後越艱難,就算有補氣丹藥輔助,想要晉身太玄最快也得八年。”
“我說三年還是留下了餘地的,三年之內若不能天下一統,包括三族在內的所有部落都會迎來滅頂之災。”吳中元正色說道。
吳荻知道吳中元不會危言聳聽,聞言甚是驚詫,“何出此言?”
吳中元先衝大傻指明了飛行的方向,然後才將與吳大烈南下途中見到的那隻紅色怪鳥跟他說過的話告知了吳荻。
“那隻鎮守南關的巨鳥當是南方神獸朱雀無疑。”吳荻說道。
吳中元點了點頭,“應該是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分彆駐守東西南北,旨在阻止東海,西漠,南荒,北疆的凶禽猛獸侵入中土,自伏羲女媧劃定乾坤之後,它們一直奉命把守關隘,保護我們免遭禽獸侵害。但它們年老體衰,難免會有疏漏懈怠,故此最近一段時日才會屢屢出現獸群進犯人類城池的事情。”
“朱雀當真與你說過三年之期?”吳荻問道。
吳中元再度點頭,“我記得很清楚,它說的是最多三年,它們就全部解脫了。言外之意是它們可能不是在同一時間壽終正寢,有些可能會早一些,有些可能會略晚,總之三年是最長時限,可能還會提前。”
“可恨三族仍在內訌爭鬥,大禍臨頭尚不自知。”吳荻麵色凝重,根據三族目前的形勢來看,想讓他們摒棄前嫌,攜手對外是不可能的事情,各族都會打自己的小算盤,都恨不得讓彆人上去打的損兵折將,自己躲在後麵撿便宜。
“想要抵禦強敵,必須三族一統,隻有這樣才能遣兵調度,全麵布防。”吳中元說道。
“三族一統,怕不容易。”吳荻搖頭,而今三族連通婚都不被允許,更彆說合而為一了。
“如果三年之內不能三族一統,我們就有滅族之憂。”吳中元說話的同時不時舉目遠眺給大傻指示方位,大傻現在還沒有方向的概念,需要頻頻糾正。
吳荻微微顰眉,“我們並不了解對手。”
“隻是不完全了解,”吳中元說道,“目前我已經能夠確定兩件事情,一是它們並不是散兵遊勇,烏合之眾,而是有個神秘而強大的存在自幕後操控指揮。二是它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在很久之前它們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何出此言?”吳荻問道。
“起初三族的關係雖然並不非常融洽,卻也沒有爆發戰爭,為什麼會逐漸交惡?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挑撥煽動,不可能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吳中元說道。
不等吳荻插言,吳中元又說道,“二十年前鳥族和牛族聯手進攻熊族都城,其實是衝著我來的,是誰告訴了他們我是金龍轉世?它為什麼要跟牛族和鳥族說這些?它在擔心什麼?”
吳荻何其聰明,立刻有了判斷,“它在擔心金龍一統三族,對它們日後的進犯產生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