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告訴他,讓他更加恨你。”吳荻壞笑。
“你感覺我很怕他恨我嗎?”吳中元麵露不屑。
“你很怕他算計我嗎?”吳荻臉上仍然掛著壞笑。
吳中元又不知如何接話了,實則二人的問答都是有所指的,隻是粗心之人看不出端倪罷了。
“你感覺他會怎麼算計我?”吳荻又問。
吳中元皺眉,很明顯,吳荻在明知故問。
見吳中元有些尷尬,吳荻便沒有再戲弄他,而是笑著說道,“吳熬是個好大喜功的人,他知道我對你寄予厚望,他也很清楚想要讓我看得起他,就必須戰勝你。所以你根本沒必要擔心我,在殺掉你之前,他是不會衝我下手的。”
吳中元緩緩點頭。
“好了,不能再往前走了,你多保重,我走了。”吳荻衝吳中元辭行。
就在吳中元猶豫該如何接話之際,吳荻已經縱身跳了下去。
林中樹木茂密,吳中元歪身下望,已經看她不到了。
這裡離大澤已經很近了,不能自此處滯留,心念閃動,大傻貼著樹梢往南飛去。
此前吳荻尋到天坑時是中午時分,此時是下午三點左右,往南飛了半個時辰,吳中元命大傻落於一處避風山穀,大傻需要進食。
形體巨大,飯量就大,想要補充體能的巨大消耗,大傻需要大量進食,它什麼都吃,山中有大量樹木,大傻的挑選餘地很大,但它的確是屎殼郎的食性,雖然也吃活著的樹木,卻更偏愛腐爛的木頭和樹下的樹葉。
大傻進食的時候,吳中元斜臥在一處陽光可以照到的石頭上出神發愣,這一刻他沒想正事兒,他想的是女人,在想薑南和吳荻。
想,並不一定就是思念,也可能是思考,亦或是反省,做人不能自欺欺人,他很清楚不管是薑南還是吳荻,都對他有好感,而他明知道這二人都對他有好感,卻並沒有與二人劃清界限,反倒一直與二人保持良好的關係,他此時反省的是自己的這種行為是不是就是現代人所說的腳踏兩隻船,跟兩個女人同時玩曖昧?
人的思維方式都會受到外部環境的影響,實則他此時的這種想法仍然是現代人的想法,這時候的男子是不會思考這個問題的,因為人少,不需要計劃生育,各族都在鼓勵優秀的男子多娶妻妾,以生下更多優秀的後代,壯大本族勢力。
不管是反省還是思考,都需要建立在心靜的基礎上,靜下來之後,他的反省很快就有了結果,他反省的結果就是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反省,不管是薑南還是吳荻,都不是他主動去尋找的,二人之所以對他心生好感也並不是他刻意討好的結果,他本來就是重情重義心胸坦蕩的人,總不能見到漂亮的女子,為了避嫌,反倒故意做些齷齪事來抹黑自己。
再者,不管是薑南還是吳荻,都是優秀的女子,二人對他也都非常友善,總不能因為心中放不下王欣然就對那些對自己心存善意的女子冷言冷語,以怨報德。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對薑南還是對吳荻,他都沒有任何逾越禮數的舉動,沒有逾越禮數的舉動就不算男女朋友,既然都不是男女朋友,又何來腳踏兩隻船一說?
與二人都有逾越禮數的舉動才是腳踏兩隻船,與其中一人有逾越禮數的舉動還與另外一人談情說愛才是玩曖昧。
既然都不是,那就沒必要心生糾結,彆說身處遠古時期,就算是在現代,也沒有任何人能夠指責他,那些強迫症晚期的強迫癌除外。
身體一旦放鬆,思想就會活躍,想到他人對自己與吳荻和薑南態度的看法,便想到了是非對錯,仔細想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一成不變的是非對錯,是非對錯並不取決於是非對錯本身,而是取決於世人的認可,這這時男人三妻四妾在世人眼中是理所應當的,它就是正確的。但是在現代人看來男子三妻四妾是錯誤的,它就是錯誤的。
太陽偏西,吳中元收回思緒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大傻,大傻仍在進食,可能是之前一直生活在食物匱乏的環境裡,大傻養成了勤儉節約的好習慣,不將眼前的食物吃的一乾二淨便不向前挪移,這個把時辰大傻到底吃了多少無法準確估算,但五丈方圓內的樹葉全被它吃了個乾淨,要說就像吸塵器吸過那是誇張,但要說被人用掃帚掃過,絕無誇大。
這時候可沒人清掃落葉,樹下的落葉足有十幾公分厚,這麼大一片,大致估算,上千斤是吃了。
凝神感知,不過七分飽。
這裡還是熊族地界,不宜久留,吳中元站立起身,神授大傻停止進食,升空南下。
大傻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也想要遵從,但問題出現了,即便它一直努力的震動翅膀,卻始終無法離地,這家夥吃的太多了,飛不動了。
見此情形,吳中元哭笑不得,大傻雖然力氣大,但飛行能力並不強,這兩者之間並沒有必然聯係。
既然飛不動了,那就隨它吃去吧,小時候挨餓,長大了讓它吃頓飽的。
又吃了半個時辰,大傻終於停止進食,趴伏不動了。
擔心它被撐壞,吳中元便凝神感知它的情況,待得感應傳回,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大傻屬於昆蟲,與禽獸不同,在大傻吃飽之後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大傻的壽命,如果說大傻有一百的壽命,此時還剩下九十九,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天,大傻的壽命就減掉了這麼多。
吳中元愕然的盯著撐的爬不動的傻大個兒,完了,完了,這家夥是個短命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