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陣中,便是有再多的疑問也無法求解,除非親自去往弱水龍澤才能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大傻遠在千裡之外,想要趕過來最快也得一個時辰。
而今他隻能寄希望於在大傻趕來之前敵人不會發動第二波進攻,三族派回去搬救兵的人剛剛動身,一去一回,即便是離此最近的熊族,想要趕到弱水龍澤也得兩個時辰,牛族和鳥族耗時還會更長。
如果敵人在三族救兵趕到之前發動第二波進攻,沒有大傻的幫助,目前在弱水龍澤的那些三族勇士很可能抵擋不住敵人的猛烈攻勢。
“七兒。”吳中元轉頭北望,七兒在他旁邊的那棵樹上。
七兒聞聲轉頭。
“怎樣才能破除這處北鬥陣法?”吳中元問道。
“這處陣法隻能自外麵……”
“我知道,”吳中元打斷了七兒的話,“我的朋友很快就會趕過來,它趕來之後,想要破除陣法應該怎麼做?”
“它?”七兒麵露疑惑。
吳中元沒有衝七兒多做解釋,“是不是將那棵歪脖子樹下麵埋藏的東西挖出來就可以了?”
七兒擺了擺手,“那是第八處陣眼,隻是用來隔絕聲音的,想要破除陣法,得毀掉其他七處陣眼。”
“另外七處陣眼在哪兒?指給我。”吳中元說道。
“應該在……”七兒環顧左右,“我就算指給你也沒用的,你又出不去。”
“你彆管這些,你先指出來。”吳中元催促。
“我得現找。”七兒說道。
“快找,找出來告訴我。”吳中元說道。
七兒居高臨下,四顧尋找。
吳中元自樹上跳了下來,走到灌木叢後麵解手,在大傻趕到之前他必須做好準備,不但要“輕裝減負”,還得吃飽喝足。
解手之後,又向坐在窩棚旁邊的繡娘走去,他有點渴了,想喝水,但他沒有盛水的器皿,而繡娘那裡有個竹筒。
見吳中元向她走了過來,繡娘急忙站了起來,臉上是尷尬且驚怯的笑容。
吳中元衝其借用竹筒,見他想要喝水,繡娘非要代勞,不容分說,拿著竹筒就往井邊跑去。
見她如此殷勤,吳中元暗暗歎了口氣,也不能怪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沒有底線,不管她做過什麼,都是為了活下去。
“怎麼會這樣?”繡娘的聲音自井邊傳來。
繡娘的聲音裡透著驚訝和疑惑,吳中元聞聲轉身,快步走了過去。
到得井邊低頭一看,明白繡娘為什麼會驚訝了,因為井裡的水不見了,這口井深有兩丈左右,原本水麵距地麵隻有七八十公分,可是現在大部分的井水都消失了,隻在井底還存留了少許。
在井底應該有處不大的水眼,此時地下水正自水眼緩慢外溢。
“之前出現過……”吳中元說了一半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因為此前如果出現過類似的情況,繡娘也不會疑惑驚訝了。
繡娘猜到吳中元想問什麼,搖頭回答,“沒有,之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形。”
“水哪兒去了?”吳中元疑惑撓頭,這口水井先前儲水量至少也有幾十方,怎麼片刻工夫就消失了,就算是滲漏,也不可能漏的這麼快。
繡娘茫然搖頭。
聽得二人自井邊說話,七兒也自樹上跳了下來,走到井邊打量察看。
打量過後,七兒麵露疑惑,鼻翼輕輕抽動,隨即眉頭大皺。
見她神色有異,吳中元疑惑看她。
七兒歪頭看向吳中元,“水中有血腥之氣。”
“你們之前還在這附近掩埋屍體了嗎?”吳中元衝繡娘問道,實則他並沒有聞嗅到什麼異常的氣味,但七兒是蛇類,感官遠比人類要靈敏的多。
繡娘茫然搖頭。
“不是人血。”七兒搖頭說道。
七兒說完縱身跳了下去,實則她也不是跳下去的,而是頭下腳上,雙手自井壁上往複借力飛快的滑了下去。
“什麼情況?”吳中元低頭下望。
七兒此時正在井底掬聞井水,聽得吳中元發問隨口說道,“血腥氣是井水帶上來的。”
“井水怎麼會有血腥氣?”吳中元疑惑問道。
七兒沒有接話,再度掬水,湊到鼻前仔細聞嗅。
“是什麼東西的血?”吳中元問道。
七兒自井底跳了上來,甩著沾在手上的水滴,“是獸血。”
“獸血?”吳中元眉頭大皺,“這水是自地下冒上來的,地下哪來的野獸?”
七兒搖了搖頭,“確是獸血,既腥且燥,是一種我之前從未見過的野獸。”
“你之前從未見過?”吳中元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
七兒點了點頭,“種屬不同,血氣亦不相同,這種獸血我此前從未見過,絕不是南疆獸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