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得誆騙,母後當真身體不適,隻是沒有父王所說的那般嚴重,”薑南手指東麵樹林,敘述講說,他之前猜測無誤,薑南此前的確在山羊穀附近等他,但是等了許多時日也不見他出現,後來薑正派人找到了她,隻說她的母親抱恙,讓她回去探望,於是薑南便回去住了幾天。
在薑南離開之前,七星山眾人已經自這裡布下了陣法,他們布陣的時候薑南就在遠處看著,由於不知道他們布陣的動機,便沒有驚動他們,隻是暗中記住了陣眼的所在,如果他真的來了,薑南可以現身阻止,哪怕他誤入其中,她也能破壞陣眼救他脫困。
薑南回連山隻待了幾天,變故就發生在她離開的這幾天之中,實則在她南下的途中,就已經知道三族割讓了六座城池給他,但她並未前去尋找,而是繼續來此等候。
吳中元沒有追問薑南為什麼不去他所轄的城池尋他,因為二人之間的關係還沒發展到那一步,在封印青龍甲的古墓旁,薑南當著眾人的麵表明二人已有夫妻之實,隻是不讓他落到熊族和鳥族手裡,實際上二人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甚至連親近的話都沒說過。
說話之間,二人到得鎮東林中,先前陣內挖出的那口井已經被鎮上的人用青石砌了起來,四周還圍上了柵欄,水井旁邊立著一塊石碑,刻著“龍井”二字。
二人自水井附近尋了坐處,吳中元先將自己得到猁龍棍的經過簡略的說與薑南知道,然後又將不久之前南關發生的變故告訴了薑南,包括自己對於六道的了解和推測隨後也說了出來。
由於信息量比較大,吳中元說完薑南並沒有立刻接話,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如果四方神獸鎮守之處是神鬼妖魔來此的出口,那獸王又在何處?又是誰在鎮守它們?”
吳中元搖頭說道,“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有一點能夠確定,那就是獸王就被封印在我們這個世界裡,而且封印已經開始鬆動,此前雪怪和窮奇曾經襲擊過熊族的大丘和大夼,而鳥族和牛族也受到過上古異獸的侵擾,這就是封印鬆動的證明。”
“倘若真是你說的這樣,三族怕是抵禦不住其他五道的攻擊,”薑南皺眉搖頭,“即便它們彼此敵視,我們也是它們共同的敵人,要知道它們被封印了數千年,全是因為我們的緣故,數千年積蓄的衝天怨氣,若是重獲自由,它們不變本加厲的進行報複才怪,它們之間可能會彼此結盟,卻不會與我們聯手。”
吳中元沒有接話。
薑南又換了個話題,“你帶那侏儒和瞎子在身邊意欲何為?”
吳中元將自己的想法和打算說了。
聽完吳中元的講說,薑南眉頭緊鎖,實際上在吳中元說到一半時她已經開始皺眉了,而今吳中元是金龍轉世一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以他的身份,偷東西貌似不太合適。
“貌似不太妥當,”薑南搖頭說道,“此等行徑,等同偷竊。”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吳中元說道,這時候的社會結構有些像清朝末期,各族閉關自守,藏私牟利,其實這種作法是非常狹隘的,互通有無,共同進步,這才是正途,說白了就是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過眼下想要說服各部落互通有無,不啻於癡人說夢,隻能使用非常手段,強行“改革開放。”
對於吳中元的看法,薑南沒有明確表態,算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見。
不多時,老二牽著老瞎子回來了,老瞎子洗過澡,顯得精神許多,但這時候沒有現成的衣服售賣,也不知道老二打哪兒給他也搞了身兒紅衣服,穿在身上顯得不倫不類。
吳中元本想說它幾句,想了想又沒說,這家夥是隻犰狳,沒什麼審美的概念,對它來說衣服的作用就是禦寒和遮羞。
老二拉著老瞎子走近,到得近處緊張兮兮的衝吳中元說道,“大哥,那臭娘們兒一直在後麵跟著我們,怕是還在惦記你的棍子。”
吳中元點了點頭,然後衝老瞎子問道,“王先生,七星山離此多遠?”
“七星山位於山羊穀西北方向,距此約有三百裡路程。”老瞎子說道。
吳中元自心中估測殺千刀傳出消息之後,七星山眾人何時才能趕過來,此前他與三族討價還價的時候七星山眾人也在現場,知道他與三族是麵和心不合,三族倒是不敢暗算他,但三族之外的人可不管他是不是金龍轉世,利欲熏心之下,他們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就在吳中元皺眉沉吟之際,薑南將吳中元先前所說之事,挑重要的簡略告知了老瞎子,然後問道,“王先生,依你之見,如此作為是否妥當?”
在薑南講說六道局勢的時候,老瞎子雖然感覺意外卻並沒有過分驚訝,他並不知道薑南是想借他的嘴來勸吳中元打消“四處作案”的念頭,隻當薑南在考他智慧,斟酌過後,緩緩點頭,“事出從權,無有不妥。”
“嗯?”薑南皺眉。
老瞎子正色說道,“敢問貴人,倘若當真發生六道混戰,這些異類部落會如何站位?”
薑南聞言,沉吟不語,她的確忽略了這一環節。
“你可要與我們同行?”吳中元趁熱打鐵。
薑南看了看吳中元,思慮過後點了點頭,“你們尋安全之處等我,我回牛族一趟,帶些貴重事物,縱是竊取,也要與對方一些補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