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電話裡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卻不是王欣然的聲音,而是一個全國人民都熟悉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已停機。”
每個聽到這句話的人心情都不會很好,但恐怕沒有人比他的心情更差,他不知道王欣然住在哪裡,也不知道十八分局在哪兒,這個號碼是他與王欣然聯係的唯一方法,電話打不通他就找不到王欣然,王欣然是關鍵的關鍵,找不到她就無法確定那處位於水下的傳送陣法有沒有遭到破壞性研究,更彆說利用那處陣法重新回去了。
沮喪總是難免,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目前擺在他麵前的有兩條路,一是設法尋找王欣然,二是在沒有王欣然的幫助下先去尋找靈石。
想要尋找王欣然難度極大,他雖然認識一些王欣然的同事,卻並沒有他們的聯係方式。此外,十八分局的總部位於北京,這是一個處理非自然事件的秘密部門,外界不可能查到他們的辦公電話,更彆提找到他們的辦公地點了。
想要主動找到王欣然,可能性幾乎為零,想要找到她,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被動尋找,所謂被動尋找就是設法讓十八分局過來找他,十八分局處理的是非自然事件,隻要哪裡發生非自然事件,他們就會趕去處理,他現在附身在了這條流浪狗的身上,做出一些奇異舉動引起轟動輕而易舉,屆時十八分局自然會聞訊趕來。
但這麼做有很大的風險,因為他不知道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十八分局都做了什麼樣的科學研究,也不確定他們有沒有人事和政策上的調整,萬一得不到他們的幫助反倒被抓去當做研究對象可就完蛋了。
這個風險遲早得冒,但不是現在,在將十八分局引來之前,他必須確定薑南有沒有按照此前議定的那般埋下靈石,確定這一點非常重要,如果能找到靈石,他就可以嘗試引來十八分局,然後設法將王欣然帶走。如果找不到靈石,事情就變的很複雜了,不但無法帶走王欣然,連他自己也回不去了。
如果想在找不到靈石的情況下回去,就必須聯係趙穎,因為趙穎手裡還有一顆靈石沒有使用,而那處傳送陣法屬於人為製造的蟲洞,十八分局哪怕不將其分解搬走,也會嚴加看守,屆時就需要獲得兩方麵的支持才能回去,這種複雜的情況彆說具體操作了,單是想想就令人頭疼。
思慮良久,最終做出了決定,設法趕回老家尋找靈石,他不知道埋藏靈石的具體是哪座山,但曾經請他看風水的李先生知道,那個包裹靈石的鐵球就是李先生自農民手裡收上來的,發現鐵球的農民曾經帶李先生去過那座山。
眼下他附身在了這條流浪狗的身上,沒辦法攜帶手機,在還回去之前,他猶豫了片刻,趙穎的電話號碼他也記得,他猶豫的是要不要先確定一下能不能聯係上趙穎,但猶豫過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沒必要先聯係她,會把簡單的事情搞複雜,如果找不到靈石,再考慮聯係趙穎。
手機送回去了,把人家的乾糧叼走了,農民生活很是儉樸,也不是什麼好乾糧,就是兩個饃。
填飽了肚子就開始上路,目的地是縣城汽車站,這裡距老家有一千多公裡,日夜不停也得跑上一個多月,遠古時期正在緊張備戰,他哪舍得浪費這麼長時間,想要節省時間隻能搭乘交通工具。
想的越多,意外情況就越少,趕去縣城的途中,吳中元遇到了一條溪流,正值中午,氣溫也高,他便自水裡洗了半個鐘頭,確切的說是衝了半個鐘頭,這狗身上太臟了,不多衝一會兒洗不乾淨。
洗澡是為了去除身上的異味兒,以免躲到車上之後因為身上有難聞的氣味兒而被人發現並攆下來。
為了能夠趕上去市裡的末班車,吳中元便控製著這隻小哈巴狗儘量快跑,實際上控製哈巴狗和控製大傻是同樣的性質,不同的是眼下開的是個局促的小夏利,而之前開的是輛彪悍的大卡車。
說它是小夏利其實都是恭維它了,這條哈巴狗太小了,充其量也就是個三蹦子,便是拚命奔跑也跑不了多快。
沿途都有路標,循著路標找到了汽車站,又根據汽車擋風玻璃上的貼字找到了去往市裡的汽車,這時候是下午四點多,足足跑了三個多鐘頭。
小有小的好處,司機自後視鏡裡看不到他,趁車上還沒有乘客,悄無聲息的跳上了汽車,跑到後排藏在了座位下麵。
一個多小時就到了市裡車站,延安沒有回老家的汽車,倒是有開往老家方向的火車,火車站位於汽車站南麵,相距八公裡。
這時候也沒有那麼多壞人,很少有人會去為難一條流浪狗,夜幕降臨之後,吳中元趕到了火車站,狗自然過不了安檢,而他也不需要過安檢,隻需要確定幾點幾分幾站台就可以。
這時候是夏天,往返打工的人不多,也不是節假日,沒有多少人坐火車,即便有,大多也買臥鋪,硬座車廂沒什麼人,趁乘務員不注意,他又溜上去,上車之後趕緊找了個角落裡蜷縮下來。
沒過多久,火車開動了,吳中元終於放下心來,雖然疲憊不堪卻還算順利,沒有過多的浪費時間,他在這裡耽誤一天就等同在遠古時期耽誤了一天,時間本來就不夠用,得抓緊時間爭取早點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