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火山位於東北方向,而崮山位於西南,兩者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能用千裡之遙來形容了,二人這一天一夜跑出了數千裡,早已經筋疲力儘,在距崮山還有二十幾裡時,吳中元停了下來。
片刻過後,黎彆追至,落地之後拉開架勢又要動手。
“彆打了,彆打了,”吳中元連連擺手,“我都到家了,你還抓?”
“快跟我回去。”黎彆既急又惱,自這裡已經能夠看到崮山偌大的城池了。
對於黎彆的死腦筋吳中元已經領教過了,但他也體諒黎彆的心情,最主要的是內心深處感激黎彆對自己的幫助,於是耐著性子又道,“我肯定跟你回去,我發誓跟你回去,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
黎彆歪頭瞅他,一副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跑,結果又跑了的鄙視和懷疑神情。
見她這般,吳中元隻得再做解釋,“我是真的有急事要趕回來處理,你可以跟我一起進城,看我有沒有騙你。”
聽得吳中元言語,黎彆轉頭看了看他西麵的城池,又看了看吳中元,懷疑的神情顯而易見。
黎彆寡言少語,便是有什麼疑問也不會直接發問,吳中元隻能察言觀色揣摩猜測,“我不會在城裡設伏抓你,我之前一直跟你在一起,也沒機會搞什麼埋伏,再說了,我如果真想抓你,昨天也就不會解開你的穴道了。”
黎彆不接話。
吳中元再道,“這一路上我如果不等你,早就把你甩掉了,你得相信我,事情辦完我馬上跟你回去。”
黎彆終於說話了,“你既然已經逃走了,為什麼還要跟我回去。”
“你爹派你看著我,你把我放跑了,你爹不得埋怨你啊。”吳中元說道。
“我沒有放你走。”黎彆說道。
“行行行,”吳中元無奈擺手,“就算我自己跑的,你爹知道了也會責怪你。”
“你為什麼會在意父王會不會責怪我?”黎彆疑惑發問。
這種情商為零的問題吳中元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隻得岔開了話題,“現在你有三個選擇,一,你在這裡等我,我儘快處理完手頭的事情,然後跟你一起回去。二,你跟我一起進城,看我是不是真有急事要回來處理。三,如果你還不相信我,我就隻能先把你甩掉,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自己回去。”
黎彆猶豫不決,不過看的出來她還是傾向於跟他進城的,確切的說是不想跟丟他,隻是擔心孤軍深入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走吧,你跟我進城,但你彆跟他們多說話,他們如果知道了真相,就會阻止我跟你回去。”吳中元說道。
黎彆想了想,點頭同意。
吳中元轉身欲行,突然想起一事,又轉頭看向黎彆,“你把盔甲卸了吧。”
黎彆搖頭。
“你穿著盔甲搞的跟打仗似的,他們會起疑心的。”吳中元勸說。
黎彆又搖頭。
“好吧,好吧,你穿著吧。”吳中元無奈搖頭,黎彆之所以不願卸下盔甲是因為目前已經遠離鳥族,隻有這身盔甲能給她帶來安全感。
幾個起落之後,二人來到城外空曠地帶,城牆上的士兵看到了他們,高聲喝問‘來人是誰?’
崮山吳中元來的次數較少,士兵和低階勇士認識他的不多,擔心引起誤會,吳中元便自報姓名,“我是吳中元,快叫薑大花出來見我。”
他的這句話是提氣發出的,暗夜寂靜,便是不用士兵去通報,薑大花應該也能聽得到。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薑大花就出來了,薑南也在這裡,二人是一起出來的。
此前眾人一直在擔心吳中元的安危,見他安然回返,大喜過望,快步迎出。
薑南也沒有小兒女姿態,雖然擔心關切卻沒有膚淺的顯露出來,見吳中元身後還站著一個身穿淡紫盔甲的鳥族勇士,便皺眉問道,“她是何人?”
“一個朋友。”吳中元隨口說道,言罷,又衝黎彆介紹二人,“這位是崮山城主薑大花,這位是牛族二貴人薑南。”
黎彆愣了一愣,待得回過神來,這才禮節性的點了點頭。
鳥族勇士穿戴的盔甲樣式各不相同,黎彆的頭盔遮住了眼部以下的大部分麵孔,不熟悉的人很難發現她的緊張和忐忑,隻當她是諱莫如深。
“大人,這段時日您去了哪裡?”薑大花關切的問道。
“閉關練功去了,”吳中元隨口說道,與此同時邁步向前,“大傻怎麼樣了?”
這樣的回答薑大花自然是不信的,但吳中元不願說,她也不便追問,轉身跟上吳中元,“不太好,貴人請來了薑堂和八魁,但他們都不敢將鸞鳳劍拔出來。”
吳中元聞言眉頭大皺,薑堂他曾經聽薑南說起過,是牛族禦醫,在吳夲的記憶中也有八魁這個人,此人好像是漠北神醫,這二人都是當下醫術的最高水準,竟然對大傻的傷勢束手無策。
見吳中元皺眉,薑南自一旁解釋道,“大傻的甲殼不同於禽獸之屬的皮毛血肉,一旦拔出鸞鳳劍,其體汁和血液就會外湧噴出,咱們沒有愈傷止血之法。”
薑南言罷,薑大花接口說道,“我們也不了解它體內臟器和經絡的分布,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