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元歎了口氣,“行吧,你先將那旱魃的所在告訴我,對了,我也從未與旱魃交過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
“那隻旱魃已經被困住了。”老瞎子壓低聲音,詳說原委。
由於不時有路人跟吳中元打招呼,老瞎子講說的斷斷續續,待老瞎子說完,吳中元心裡大致有數了,那隻旱魃已經被困了數百年,困住它的人是某任熊族大吳,此人早已亡故多年,卻留下了進入旱魃被困區域以及克製它的方法。
“先生,你到底是什麼人哪?”吳中元笑問,實際上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老瞎子不但對熊族的法術了如指掌,還知道很多隻有熊族王族才知道的秘史和往事,而熊族的巫師和勇士卻並不認識他,如此一來他的身份也就不難揣度了,此人應該是他太爺爺的私生子,而吳熬是他爺爺的私生子,他又是他爸爸的私生子,曆代大吳好像都有類似的問題,搞的都快成吳家的傳統了。
不過與太爺爺和爺爺不同的是,他的老爹比較有種,敢作敢當,直接把他給帶回來了,而他的太爺爺和爺爺則把他們的私生子給藏了起來。
“我答應過先母,永遠都不會向外人表露我的身份。”老瞎子既回答了又沒回答,如果吳中元猜到了,他就算回答了,如果吳中元沒猜到,他就算沒回答。
吳中元笑了笑,沒有再強人所難。
至於老瞎子所說的旱魃屍牙一事,該跑還得跑一趟,先設法弄回來再說,至於服用與否,當由吳荻自己權衡決定。
吳勤正在等他回去吃飯,見老瞎子跟吳中元一起回來了,也熱情的邀請他同席,但老瞎子婉拒了,而吳中元也沒有堅持老瞎子入席。吳勤又想要叫上吳荻,也被吳中元阻止了,吳荻也好,老瞎子也罷,都有專人給他們做飯,吃個飯沒必要擠在一起。
吳中元也是故意不叫上吳荻和老瞎子的,隻跟吳勤和他的家人一起吃了個飯,這麼做是為了凸顯與吳勤等人更親近,其性質類似於家宴,等同間接承認是一家人。
便是貴為黃帝,也不能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不是為了得失利益,而是人情世故總要考慮,平心而論吳勤在他不曾發跡時一直對他眷顧有加,而吳卿在他還是吳勤手下一名低階勇士的時候就已經傾心於他,他跟這戶人家既屬於貧賤之交,又屬於患難之交,不娶了吳卿好像感情上有點兒說不過去。
實則他也並不討厭吳卿,薑南更像一個驍勇善戰的大將,而吳荻則更像一個橫觀縱覽的謀臣,與她們相比,吳卿更像女人,但不知為何他對薑南有感覺,對吳荻有感覺,唯獨對吳卿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也可能是因為她太普通了,沒什麼鮮明的特點。
席間說的多是閒話,但也不是一點正事兒沒說,吳中元有意無意的透露了自己接下來還要往彆處去,此前曾經吩咐過老瞎子做一些瑣事,在他走後,老瞎子遵照他的吩咐所做的一些決策,大澤要遵照執行。
吳卿在席間做了兩件事情,一是派人將兩盤在她看來比較對阿洛母女胃口的菜送給了阿她們,二是吩咐仆從將黃毛兒下午的食物早些準備好。
吳卿很聰明,平日裡接觸不到他,就用上了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善待他的朋友和扈從。
吃飯的時候吳中元吩咐廚下準備了酒肉,吃完飯拎著食盒去了大澤所屬的一座邑城,老二正在那裡挖洞,得去看看它,不能讓它感覺受到了忽視和冷淡。
事實上老二的境遇比他想象的要好,都知道老二是他身邊的人,邑城方麵對它招呼的很是殷勤,好酒好菜的招呼著,一直到午後未時老二方才回到施工現場開始工作,在此期間吳中元並沒有現身,而是趁機自林中打了個盹兒,直到老二乾的熱火朝天才拎著食盒出現,招呼它出來休息。
如果在老二休息的時候出現,老二會感覺很窩心,乾活兒的時候領導沒看到,休息的時候被領導看到了,得挑它乾活兒的時候出現,這樣老二心裡才舒服。
得知吳中元是專程過來看它的,老二都感動的掉淚了,膚淺的人都喜歡掉淚,但膚淺的人不一定不真誠,眼見領導這麼關心自己,老二感動非常,恨不得肝腦塗地報答聖恩。
吳中元又召來邑城城主,當著老二的麵兒交代他們一定要對老二待之以禮,邑城城主連聲應是,實際上他們早就對老二待之以禮了,就差待之以爹了。
臨走的時候不忘給老二安排工作,儘快忙完大澤事情趕去黎萬紫所在的城池幫忙,不是老二自己去,而是跟老瞎子和吳荻同行,還要帶上黃毛兒和大傻,之所以這麼安排為了將他們一行人獨立出來,以此凸顯他們歸他直轄的特殊地位。
看罷老二,回到大澤,又跟老瞎子見了個麵,告訴他可以“假傳聖旨”,老瞎子說話沒人聽,得借他之名下達指令,幾位城主才會遵照執行。
之後又去見吳荻,得跟吳荻交代一些事情,還得有意無意的告訴她先前跟老瞎子出去溜達的時候都說了什麼,免得她認為對她有所保留,當然了,幫薑南做什麼事情他是不會告訴吳荻的,隻說了旱魃屍牙一事。
離開吳荻的住處,吳中元又去尋阿洛,他知道阿洛一直想跟他詳說阿炳的來曆卻尋不到機會,此番出去又得不短的時間,離開之前得跟阿洛再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