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炙聞言險些氣炸了肺,怒吼咆哮,“今日若不打殺了你,本王誓不為人。”
“你們本來就不是人。”吳中元針鋒相對,他之所以如此強硬並不是因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而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很多時候人之所以活的窩囊苟且,是因為過分懼怕彆人傷害自己,卻忽視了自己也可以傷害彆人。
“如此咄咄逼人,可是在逼我們殺你?”大皇子敖燭也動氣了。
“咄咄逼人的是你們,”吳中元冷聲說道,“你們最好一起動手,若是你們今日沒有殺掉我,你南海龍族就要時刻提防我前去報複。”
“你敢威脅我們?”敖燭瞪眼。
“是你們在威脅我們,”吳中元也瞪眼,與此同時抬手環指四麵水牆,“這是乾什麼?什麼時候陸地上的事情也輪到你們龍族指手畫腳了?隗城北上避難,你們憑什麼不讓他們走?若是能夠留在故土,誰願意千裡遷徙,背井離鄉?你們阻止他們北上避難也可以,隻要你們許諾五道封印消失之後為他們提供庇護,他們絕對不會走,但我來了有半柱香了,聽到的全是你們的趾高氣昂,看到的全是你們的恃強淩弱,無有一字許諾!”
說到此處,吳中元伸手指向祝千衛,“那虯龍戟為我所得,非偷非搶,光明正大,我送給誰,誰就是它的主人,你們憑什麼前來討要?就因為虯龍二字你們就將其視為己有,按照你們的說法,是不是我身上這套青龍甲也應該是你們龍族的?”
“吳中元,你當真要以卵擊石,自尋死路?”敖燭麵露殺機。
“以卵擊石說得好,我的確不是你們的對手。但自尋死路說得不好,應該說玉石俱焚,”吳中元挑眉冷視,“打贏你們的把握我沒有,但同歸於儘的把握,我有。”
吳中元言罷,敖炙氣憤開口,“狂犬吠日,不知死活,你真以為說上幾句狠話龍族就怕了你?”
“大哥,若是無功而返,如何咽的下這口氣?請準我出戰。”敖炙高聲請令。
敖燭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皺眉沉吟,權衡思慮。
沉吟過後,敖燭冷視吳中元,“你指責我龍族逾邊越境,但你乃中土黃帝,插手南荒事務同屬逾越。再者,你現身之後蠻橫無理,狂言妄悖,若不予以懲戒,龍族豈不威名掃地?”
敖燭說到此處,歪頭看向忐忑的站在一旁的妘茨,“你們若是繼續留他在這裡尋釁禍亂,休怪龍族辣手無情,覆了城池,與他殉葬。”
妘茨一聽,嚇的麵無人色,“大皇子息怒,此事,此事……”
見妘茨似有動搖,祝千衛急切開口,“二長老,你要相信黃帝大人。”
妘茨左右為難,躊躇難斷,如果把吳中元攆走了,隗城就把自己的退路給斷掉了。若是堅定不移的與吳中元站在一起,龍族馬上就要水淹城池,這可如何是好?
做人最重要的是得有立場,沒有立場的人是不值得交往的,見妘茨搖擺不定,吳中元沉聲說道,“敖燭說的有道理,我是中土黃帝,本不該插手南荒之事,除非你們請我幫忙,否則我便沒有理由越俎代庖。”
見吳中元語氣陰冷,妘茨越發愁惱,無奈之下回頭看向身後眾人,但眾人的態度並不一致,有的在灰心歎氣,而有的則是一臉的堅毅。
此等關頭,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容他躊躇斟酌,急切思慮之後,妘茨終於做出了選擇,“隗城上下唯黃帝大人馬首是瞻,我等願與大人共進退。”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吳中元高聲說道,與此同時拔劍在手,怒視敖燭等人,“動手吧,今天隗城要是死一個人,人族和龍族的仇怨就算結下了,彆以為你們藏身水下我就奈何你們不得,我有青龍甲在身,天上水下,哪裡我都去得!”
“大哥,他膽怯了,動手吧。”敖炙興奮莫名。
敖燭緩緩抬手,握住了劍柄。
敖炙雙臂上舉,催動靈氣,控馭海水。
見它們有了動作,後麵那些身穿盔甲的水兵水將也紛紛亮出了兵器。
就在此時,一直不曾開口的三公主低聲說道,“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咱是偷著出來的,要是真出了大事,如何跟父王交代呀?”
三公主的一番話就如同鬆掉了氣球的捆繩兒,這隻氣球原本就快炸了,一瞬間就泄氣了。
“閉嘴,就不該帶你出來。”敖炙氣惱的看向三公主,轉而又看向敖燭,“大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敖燭沒有接話,而是再度歪頭看向吳中元,對視數秒之後,右手鬆開了劍柄。
“大哥?!”敖炙氣惱呼喊。
“寧戰猛虎十頭,不鬥瘋狗一隻,罷了,罷了,回去,不與這瘋狗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