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心有牽掛,不敢輕生,想要忍辱求全,卻又擔心長髯大漢言而無信,事後又殺,猶豫矛盾,羞愧躊躇。
見它躊躇,長髯大漢高聲催促,“還等什麼,快快過來。”
狐女無奈,撐膝起身。
“哪個讓你起來了?”長髯大漢挑眉嗬斥,“跪下,爬過來。”
狐女本已羞愧難當,再遭羞辱,當真是心如刀絞,心中百感交集,一時之間便沒有動作。
這次長髯大漢沒有出言催促,不是他動了惻隱之心,而是發現吳中元現身門外。
短暫的對視之後,長髯大漢自震驚錯愕之中回過神來,離座拔刀,凝神戒備,“你是何人?”
吳中元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向狐女,狐女此時正用求救的眼神看他。
在與狐女對視了四五秒鐘之後,吳中元衝其點了點頭,他先前之所以遲遲不現身是想確定一下這二人的身份,他曾經多次遭受過偷襲,免不得多些謹慎,萬一這二人是外道假扮,隱藏修為自這裡演戲設伏,貿然出現就有可能遭到二人的圍攻突襲,而今他已經確定這二人不是邪魔外道,至少這個狐女不是,因為他自對方的眼中看到的悲傷和無奈是發自內心的,這種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見吳中元衝自己緩緩點頭,狐女既悲且喜,吳中元點頭說明有心救它,而且吳中元敢插手此事,便說明他有勝過長髯大漢的自信,也虧得吳中元及時出現,不然它不但遭人蹂躪,事後還可能慘遭殺害。
想到自己先前的言語舉動可能都被吳中元看在眼裡,長髯大漢惱羞成怒。“哪裡來的小野種?快快報上名來,引頸受戮。”
吳中元冷視長髯大漢,“你不但人品卑劣,心智還不夠用,我既然插手,自然有勝過你的把握,如此淺顯的道理你竟然不懂,死到臨頭尚不自知,還自這裡虛張聲勢。”
“快快報上名來,大爺的寶刀不斬無名之輩。”長髯大漢色厲內荏。
“彆喊了,你如果不怕我,早就上來與我廝殺了,怎會猶豫不前?”吳中元鄙夷冷笑。
被彆人說出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並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十個有九個會惱羞成怒,長髯大漢也不例外,大叫一聲,欺身逼近,長刀橫揮,急斬脖頸。
吳中元沒有躲閃,也沒化虛為實顯現兵器,而是氣凝左頸,任憑長髯大漢的長刀斬上自己的脖頸。
長刀沒斷,但也沒有破皮進肉,太靈修為不是白給的,尋常兵器休說傷其性命,便是毫毛也傷不得。
一斬無果,長髯大漢駭然大驚,如墜冰窟,他並不似吳中元說的那麼愚蠢,前瞻性還是有一點的,知道自己今天很可能會死在這裡。
吳中元冷笑的看著長髯大漢,待對方想要收刀後退,方才抬手抓住了對方的刀刃。
見此情形,長髯大漢亡魂大冒,吳中元是直接抓住了他的刀刃,這與空手奪白刃全然不同,最令他感到驚恐的是吳中元抓著刀刃的手掌竟然毫發無損,休說斬斷手掌了,便是破皮進肉都不能夠。
僵持了幾秒之後,長刀變的炙熱赤紅,長髯大漢長刀撒手,驚呼退後。
吳中元也沒有平白浪費火屬靈氣,抖腕握住了刀柄,垂手揮斬,炙熱的長刀自長髯大漢的雙膝劃過,斬斷雙腿的同時,赤紅滾燙的刀鋒也封住了傷口。
一聲慘叫,一股焦臭。
吳中元將長刀扔掉,衝正在驚恐嚎叫的長髯大漢冷聲說道,“走投無路的孤兒寡母,你也下得去手?爬出去,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沒了雙腿固然令人憤怒絕望,但是與死亡相比,還是死亡更可怕一點,長髯大漢知道自己不是吳中元的對手,哪裡還敢猶豫,他雖然沒了雙腿,靈氣修為卻在,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猶豫高溫直接燙住了血管,地上便沒有留下血漬,不過倒是留下了一片尿漬,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是男人,在柔弱的女人麵前是男人,在強大的男人麵前可能就是一條狗。
待得自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狐女惶恐的來到吳中元麵前,跪倒行禮,泣不成聲。
“起來吧,”吳中元指著那口吊在火坑上麵的銅釜,“帶上那些吃食,早些回去吧。”
“黃帝大人的大恩大德,妾身會銘記在心,隻是妾身乃是異類,除了這一身皮肉彆無長物,不得報恩回饋,愧疚難當。”狐女抹淚。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吳中元上下打量狐女,他不記得自己之前見過此人。
“妾身曾經見過大人。”狐女說道。
“哦,何時?”吳中元隨口問道。
“今日早些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