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自己在哪用掉了?
“我記得你放了十來顆左右吧?翻出來找找看?”
唐螢不禁蹙眉。她沒有告訴老樹皮,自己的儲物囊裝著一具屍體的事。
“唉唉!彆站在神龕這恍神啊!”
到底還是小姑娘,難免有大意失誤,唐螢一時間心慌意亂,等感覺到身後的陰氣已經來不及了,
一轉頭就和那無聲無息的紅衣鬼魅對個正著,烏黑近一吋的長甲散發著惡臭的瘴氣,直接就要刺入少女柔軟的肌膚。
唐螢正要硬生挨住這擊,耳畔突然響起一陣突兀清脆的鈴鐺聲,麵前的鬼魅頓時散成一團紅霧,連同長甲也化為烏黑瘴氣,唐螢還來不及困惑,就見遠處有人影揮手:
“喂!這裡!”
那鬼魅似乎一時間無法凝體,一張青煙鬼臉時隱時現,唐螢捉緊時間,立刻逃往聲音方向。
唐螢和那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感受不到陰氣,兩人才倚牆而坐,稍做休息。
“是妳?”
破碎的衣裙似散落的桃花瓣,那人披著九極門的木蘭色外袍,黑亮的眼睛正打量著自己,正是唐螢方才在喜房搭救的少女。
“你救我一次,我還一次,兩不相欠。”
少女抬起雪白脖頸,通紅的臉頰還留著鮮明的巴掌印,但她的語氣沒有驚恐,也沒有感激,隻有幾分不合時宜的高傲。
唐螢已經很久沒見到正常人了。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獄,人已經變得比鬼還可怕。
她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啞聲道:“九極門,唐螢。”
“任春,”少女也乾淨利落報上自己的姓名,隻是後一句有些遲疑道:“黑水澤。”
唐螢一愣。九極門是正道翹楚,做為齊下子弟自然對正派宗門如數家珍,對魔修邪宗恨之入骨,兩者都是必需倒背如流、銘記在心。
南蘆的邪術世家家主,那位合修期大能,記得是叫任時生吧。
任春也不掩飾,直接擼起右手衣袖。少女纖細的皓腕上一圈雙頭蛇銀環栩栩如生,那蛇頭上鑲著紅瑪瑙,蛇身上則係滿了指頭大小般的精致銀鈴鐺,樣式奇麗詭異,明顯不是正教的東西。
“這叫九轉七魂鈴,是用黑蛟骨漆銀製成,可以擾亂陰氣,讓鬼暫時無法聚魂,是我爹年輕時用的法寶,方才我就是用這個救妳一命。”
在她幾番動作折騰下,那鈴鐺卻靜得出奇,似是被抽去聲音,想來是某種具有靈性的護身法寶。
唐螢立刻明白為什麼此女初入此地卻能平安無事。
且不說邪修本就親近這裡的陰寒靈氣,邪術同出一脈,南蘆做為邪術大宗之地,便是以馭鬼、養蠱、煉屍三者出名。
其實她不知道,蘇合鬼姑大多隻捉正道人修,有部份原因就是怕被同道之人看穿,破解邪術,任春可以說是誤打誤撞闖了進來。她雖然修為不高,但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一眼就看穿其中玄妙,幾番險象環生。
【九轉七魂鈴是好東西,妳先彆嫌棄她,暫且和她合作。】老樹皮在她耳邊叮嚀。
見唐螢一臉恍然大悟,卻沒有像其他修士一樣,對自己露出厭惡和鄙視之色,任春不禁稍稍放心。
她上頭有七個哥哥,又是任時生唯一的嫡幼女,自小在黑水澤就是嬌生慣養,前呼後擁,初次離開南蘆闖蕩,一身奇門異術也不懂遮掩,一路上可說是吃儘苦頭,好幾次清白性命都差點不保。
唐螢是第一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
其實唐螢雖厭惡邪術,但她極少離開龍脊山,到底沒有真正見過邪修。眼前的任春生得好手好腳,眼耳口鼻沒一個長少,就一個和自己差不多歲數的的少女,唐螢實在難把她和那些口耳相傳生得七頭六臂的邪魔混在一同看。
慘遭人鬼蹉跎,卻還能維持著大小姐的姿態,她隻覺得此女心態頗為強大,竟生出幾分氣味相投的好感。
兩個少女修為不高,又年紀輕輕,對正邪分界沒有過於執著。眼下二人身處孤立無援的情況下,雙方皆是妙齡少女,又曾互相救助,彼此都頓生親近之意。
“你有靈珠嗎?”
任春一聽,便獻寶似掏出七八顆澄亮的碧珠,二人便低身商議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任春是我的私心,任這個姓氏特別可愛!然後快煉屍了,男二久等了,真的像文名一樣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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