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的人早妳一步,爹生氣了,快去吧,三哥四哥六弟都給妳擋在前麵了。”
任春和唐螢對視一眼。
“好!我就看他們怎麼鬨。”
中央的龍船,黑曜石雕刻出細密的鱗片,南方的紅瑪瑙眼燁燁生輝,那高昂的龍首散發著迫人氣勢,好似隨時回活過來鑽入黑水而去。
“還知道回來?”
男孩尖細的聲音竟帶著不輸大人的傲慢。
隻見三個高挑出色的青年侍立在大殿兩側,中央的雙頭龍王座上,一個穿著青蟒袍的男孩正拿著一個木匣子,擺弄著上頭的封靈珠。他看著不過五歲,連站不站得穩都是個問題,但當他掃過一眼,唐螢就感覺一股非比尋常的氣勢。
她不禁想到在羅梵塔遇到的高僧,隻是那人是深不見底的大海,讓人沉浸其中不知防備;而男孩則像是冰冷的大浪席卷而來,令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唐螢看著方才還豪氣萬千的任春瞬間唯唯諾諾。她不甘不願地上前幾步,顫顫道:
“爹……”
少女內心暗暗吃驚,心想這任家老老少少怎麼都愛變成幼童的模樣?難不成孩子的模樣在黑水澤很吃得開嗎?
“妳倒是好本事,九轉七魂鈴也輪得到妳作主了?”
任時生聲音極輕,彷佛孩童在問一個天真無邪的問題。
“爹,這自然輪不到我做主,但若有人毀謗我任家名譽,那我還不能做主嗎?”
任時生不說話,顯然是在給愛女解釋的機會。任春心下一喜,便加油添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無外乎就是楊家仗勢欺人,甚至捏著鼻子重複三遍楊鳳霞的挑釁。
“你瞧,我不就把琉璃魅給你贏回來了嗎?楊家可是說了,誰言而無信就不用臉在南蘆混了。爹,難不成我們任家收不起琉璃魅?就怕得罪楊家?”
“哼!油嘴滑舌!少和你老子玩激將法!”
說霸,手上的木匣子竟飛擲而出,眼瞧著那邊角就要砸到少女光潔白皙的額頭,在場的幾個青年二話不說,一個擋住木匣,一個拉過任春,另一個年紀最長直接跪在男孩麵前。
“爹,請饒了妹妹吧!”三個人異口同聲,語氣宏亮,場麵壯觀。
唐螢見到此景,突然有些明白少女那份有恃無恐的張揚從何而來。
任時生倒也不見怒色,似乎見怪不怪,右手一揮,隻見前頭跪著的青年被無形的力量扔擲出去,再來第二個,第三個,外頭傳來三聲淒慘沉重的水花聲。
“爹,不用你動手,這水下的怪鱷想必餓很久,女兒這就自己投河去!”
任春一臉威武不能屈的悲壯,但任時生哪能不知道自家女兒在想什麼,怕是又想撒ㄚ子水遁直接跑了。
他覷起眼睛:“妳贏來的東西不要了?”
任春看著地上的木盒,這才恍然大悟,轉憂為喜道:“謝謝爹!”
“琉璃魅這種玩意我任家還是收得起的,妳看是要賣了、送了,還是存著等元嬰用,不管怎樣私底下做,彆太刺激楊家便是。”
任時生冷哼,顯然沒有將幽岑楊家看得多重。其實他隻是想趁機敲打敲打任春,省得她不知收斂,哪天引火上身。
出乎意料,任時生竟沒有多加刁難唐螢,反倒是拿出長輩對晚輩的和顏悅色。
他親藹道:“妳便是小女常提起的那位恩人吧?小女說妳為了不幸殞落的同門師兄,拜她為師,習了我們任家的煉屍術,也算是半個任家子弟了。既然如此,那黑水澤便是妳第二個家。”
儘管語氣親切,唐螢感覺到那銳利的目光正上下審視自己,她不卑不亢地回答,儘可能輕描淡寫。
任時生罕見笑了笑,沒再多加追問,隻是在看向少女身旁的活屍時,目光不著痕跡地停頓了一下,但又很快收回。
任春沒有太把二人的互動放在心上。她打量了下木匣子,從中取出了一塊剔透如琉璃的水滴石。楊家的至寶就這樣被她隨意玩弄於掌上。
“拿去吧,鬼蛾蛹可不止幾顆靈石。”
說完,竟是將琉璃魅連著木匣子扔給了唐螢。她本就是為了折辱楊鳳霞才隨口一提琉璃魅,但真得手了反而興致缺缺,任家寶庫她什麼沒見過。
唐螢手忙腳亂接住琉璃石,索性沒掉在地上,正好落入少女手掌上。
唐螢還來不及鬆一口氣,便見手掌上本該凝固不動的水滴石竟如露珠般滾動著,隨後石身一融,竟是化作液體,清澈的細流迅速鑽入她手腕突起的筋脈。
她沒來得及細看,手腕卻一痛,她整個人被迫彎下。
隻見不過少女腰身高的男孩一把捉過她的手腕,目光死死盯著琉璃魅消失的地方。
任時生的目光不再和藹,而是冷如寒冰。
“妳是……”
他看著唐螢,彷佛不是在看著一個活人。
作者有話要說: 奶茶猛然發現今年要過了,剩不到六十天!!!!!然後我已經想好明年要打的文了,十二月放出來給大家瞧瞧。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647377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