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淵一定不是同性戀,樊淵看到了,一定會厭惡顧煬的。
樊淵看東西很快,這幾張白紙,他早上已經看了好幾遍,此時又翻了翻,沒有扔掉,而是將幾張紙夾進了平時放試卷的文件夾裡。
“我喜歡吃魚。”樊淵終於說話了,語氣依舊平淡,人卻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顧煬身邊,壓著他的肩膀,將他按坐在座位上。
樊淵一手輕輕搭在顧煬的肩膀上,視線涼薄的看著徐甜,說的平緩而清晰。
“我喜歡吃魚,也打算養一條。”
樊淵說著突然直視徐甜的眼睛,嘴角慢慢伸平,笑容消失了。
他補了一句:“養一條,大的。”
徐甜後退一步,慌張的蹲下,掩飾性的撿起被她摔在地上的書包,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不停的在書包裡麵翻動著,動作慌亂又急切。
潘菲見徐甜不跟她吵了,也氣鼓鼓的坐下,還不忘嘟囔一句。
“有病。”徐甜聽見了,但她已經不敢再跟潘菲吵了。
她總覺得,樊淵剛剛在威脅她。
那樣涼薄、陰冷的眼神,似乎在說:如果你敢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暗戀了樊淵快三年的感情在這一刻搖搖欲墜,徐甜心跳的飛快,卻並不是因為愛意。
她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可怕的一個人?
樊淵原來這麼可怕嗎?
顧煬在聽到樊淵的回答後,嘴角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樊淵已經重新坐回座位上了,顧煬拉著椅子湊過去,從懷裡拿出一朵新鮮的小野花插進玻璃瓶裡,把舊的拿出來扔掉。
樊淵沒有阻止,隻是腳踩在顧煬椅子的橫欄上,阻止他繼續靠近。
“回去,快打鈴了。”
顧煬哪可能聽話呢,他現在開心的不得了,雙手扒著樊淵的桌子,厚臉皮的問:“喂,樊淵,你看了那個……你什麼感覺呀?”
樊淵平靜的問:“哪個。”
顧煬笑嘻嘻的:“還能是哪個,就那個呀,你把我關起來的那個!”
樊淵翻書的手頓了頓:“沒什麼感覺。”
“切,”顧煬有點失望,又有點雀躍:“你說想養魚,是真的假的?還想養大的,多大的?”
樊淵終於轉頭看向顧煬,顧煬眼睛亮亮的,渾身上下似乎都在說:你看我這麼大的行不行?
但樊淵並沒有讓顧煬如意,他伸手掰開顧煬扒著他桌子的手指,長腿一踢,將顧煬連人帶椅子踢回自己的位置上,擺明了不想理他。
顧煬心裡跟有個小爪子撓似的,癢癢麻麻的,纏著樊淵問了一天也沒問出個答案。
晚上回家,顧煬看著左手小書上3分的好感度,怎麼想都覺得樊淵說的大魚就是他。
不然怎麼解釋樊淵自己莫名其妙漲的2分好感度?
總不能是看小黃文看的吧?
想到這,顧煬一把拉過被子蓋住了臉。
第二天顧煬神采奕奕的到教室,他今天來得早,等樊淵一到,立刻坐了過去。
樊淵拿下耳機,放下背包,跟看不見他似的。
顧煬拉住樊淵臂彎,湊過去小聲問:“樊淵,你晚上有事嗎?我想去你家玩,順便……看看你家養的魚。”
樊淵轉頭看了顧煬一眼,眸中有一閃而逝的笑意。
“好啊,你想來就來吧。”
顧煬用力點頭,心裡激動壞了。
他倒要看看,樊淵家是不是真的養了魚,還是……
嘻嘻。
顧煬期待了一天,課都沒好好聽,因為無緣無故的傻笑被老師叫起來批評好幾次。
一放學,顧煬和樊淵一起走出校門。
校門口,徐甜看到顧煬上了樊淵家的車,咬牙跺了跺腳。
潘菲路過,嘖嘖兩聲,神情很是不屑。
有的人,就是拎不清。
顧煬和樊淵一起坐在後座,一路上不停追問樊淵。
“你家魚什麼樣啊?”
“魚缸大不大啊?”
直到進了樊淵家,顧煬在樊淵的書房找到了一個大魚缸。
那魚缸幾乎占了一麵牆,裝兩個顧煬都綽綽有餘了,就是裡麵有些空蕩,隻有水,沒有魚。顧煬心裡得意,麵頰也帶了點興奮的薄紅,轉頭看向樊淵:“魚呢?”
樊淵指尖一點,顧煬才看到一條巴掌大的觀賞魚從魚缸一角慢悠悠的遊過來,姿態彆提多自在了。
顧煬不服:“就這?這麼小?你不是要大的?”
樊淵看著小魚扭著有點肥的屁股遊來遊去,反問:“屁股不夠大麼?”
顧煬盯著那小魚的大屁股,一時妒上心頭,惡狠狠的說:“我屁股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