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 / 2)

他沒辦法,隻能脫了外套,外套剛脫下來,顧煬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淵襯衫的袖子。

樊淵這次做了準備,乾脆利落的把襯衫也脫了,光著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來,用水徹底淋濕,也不擰乾,直接拎了過來。

一轉身,就看到顧煬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扣著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賴,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見樊淵回來,他立刻翹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說:看吧!你不舍得扔下我的!

顧煬拍了拍魚尾巴,樊淵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淵的衣袖。

但樊淵現在光著上身,顧煬沒衣服拽,隻能去拽樊淵的腰帶。

樊淵任由顧煬拽著腰帶,彎腰將濕淋淋的浴巾裹在了顧煬的魚尾巴上。

浴巾帶著溫水的熱度,裹在乾澀的尾巴上分外舒服。

顧煬立刻不拍尾巴了,揪著樊淵的腰帶側躺在床邊,臉頰通紅,神情茫然,偏偏麵上一副享受的模樣。

此時的顧煬,倒是終於有了點安靜美人魚的模樣。

但也就安靜了兩分鐘,立刻又開始鬨騰。

他去拽樊淵的腰帶,去抓樊淵的手臂,另一手亂揮著,似乎急切的想要什麼。

樊淵乾脆壓著他,眸色又黑又沉,輕聲問他。

“你還要什麼?”

顧煬看著近在咫尺的樊淵,身體抖了抖,小聲說:“想要抱抱。”

樊淵二話不說展臂抱住他,顧煬身上的浴巾把這張單人床染濕,樊淵躺上去,衣服也跟著濕透。

顧煬躺在樊淵懷裡,臉頰貼著樊淵的胸膛,比他微涼的皮膚讓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又開始折騰。

樊淵的耐心在此刻十分充足,他乾脆任由顧煬折騰。

顧煬半坐起來,脫掉自己的上衣,跟樊淵一樣光著上身,又躺回了樊淵的懷裡,胸膛貼著胸膛,開心的蹭了蹭。

樊淵沉默著躺了一會兒,突然起來把自己的上衣穿上了。

顧煬不滿的揪著樊淵的上衣,嘴裡委屈的哼唧:“不行,不行的,不要這個。”

樊淵這次說什麼都不肯任由顧煬鬨騰了,手掌伸進濕潤的浴巾裡,按在顧煬的人魚屁股上,掐了一下。

顧煬一抖,立刻不動了。

看來就算是變成了人魚尾巴,該疼還是會疼。

樊淵沒把手收回來,按在那裡嚇唬顧煬。

顧煬老實了,樊淵也累了,他抱著顧煬,兩個人不知不覺的睡著。

天色漸漸沉了,顧煬睜開眼睛的時候,大腦還有點迷糊。

他緩了好一會兒,發現他和樊淵光溜溜的躺在一個被窩裡。

樊淵雙眸緊閉,呼吸沉穩,仍舊在熟睡。

顧煬悄悄動了動,發現屁股上搭著樊淵的手。

他心臟劇烈跳動,小心翼翼的從床邊滑了下去,一出被窩就覺得冷。

顧煬左右看看,沒看到行李箱,就輕輕把被子從樊淵身上拽下來,裹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轉移,露出了樊淵的身體。

顧煬鬆了口氣,樊淵是穿著衣服的,隻是上衣沒係扣子而已。

可他為何和樊淵擠在一張狹小的單人床?

顧煬轉身,看到另一張床褶皺淩亂的床單,以及扔在地上的被子。

他神情驚愕,走到床邊摸了摸,沾了一手濕。

濕的!

怎麼回事!

不會是他……

天呐!

顧煬還沒緩過神來呢,肩膀就搭上了一條手臂,隨後腰也被攬著往後倒。

他被樊淵重新抓回了另一張床上,跌坐在了樊淵腿上。

樊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又折騰什麼?明早比賽,趕緊睡。”

顧煬沒轉身,小心翼翼的從樊淵身上往下滑。

“我睡另一張床就行……”

樊淵緊了緊攬著顧煬的懷抱:“那麼濕,怎麼睡?”

若是平時,顧煬很樂意鑽樊淵的被窩。

但他現在對變人魚時的記憶模糊,此時正是最不好意思、最羞澀的時候,便有些推脫。

“我換個床單就行,應該有備用的。”

樊淵此時有些清醒了,嗤笑一聲,下巴重重壓在顧煬肩膀上。

“行啊顧煬,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情呢,用過就丟?”

一道驚雷在顧煬腦海裡炸開。

用過就丟?

什麼用過?

用過什麼?

顧煬僵硬的轉頭,顧不上從身上往下掉的被子,與樊淵的黑眸對視,整個人都慢慢染上薄薄的紅。

“我和你……”

樊淵輕笑,複述他的話:“你和我?”

顧煬抿了抿嘴角:“那、那個……了?”

樊淵語氣微妙:“哪個?”

顧煬伸出兩根手指,互相絞了絞,指尖都是紅的。

“就這個啊。”

樊淵突然撈起往下掉的被子,把顧煬從頭到腳包進了被子裡,扔回床上壓著。

“顧煬,你除了想這些東西,就不想想明早的比賽?”

顧煬被壓在被子裡動彈不得,還有點茫然:“啊?”

樊淵摟著被子卷,長腿也壓了上去。

“沒什麼,睡吧。”

顧煬躺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問了什麼,在被子裡拱了拱,無聲哀嚎。

樊淵看著麵前的被子卷,勾了勾唇角。

夜深,天還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