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隻能脫了外套,外套剛脫下來,顧煬立刻眼尖的抓住了樊淵襯衫的袖子。
樊淵這次做了準備,乾脆利落的把襯衫也脫了,光著上身去浴室。
他把浴巾翻出來,用水徹底淋濕,也不擰乾,直接拎了過來。
一轉身,就看到顧煬趴在床上,雙手緊緊扣著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哀怨又依賴,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見樊淵回來,他立刻翹起嘴角,笑的又乖又得意。
就像在說:看吧!你不舍得扔下我的!
顧煬拍了拍魚尾巴,樊淵一靠近,他立刻想揪樊淵的衣袖。
但樊淵現在光著上身,顧煬沒衣服拽,隻能去拽樊淵的腰帶。
樊淵任由顧煬拽著腰帶,彎腰將濕淋淋的浴巾裹在了顧煬的魚尾巴上。
浴巾帶著溫水的熱度,裹在乾澀的尾巴上分外舒服。
顧煬立刻不拍尾巴了,揪著樊淵的腰帶側躺在床邊,臉頰通紅,神情茫然,偏偏麵上一副享受的模樣。
此時的顧煬,倒是終於有了點安靜美人魚的模樣。
但也就安靜了兩分鐘,立刻又開始鬨騰。
他去拽樊淵的腰帶,去抓樊淵的手臂,另一手亂揮著,似乎急切的想要什麼。
樊淵乾脆壓著他,眸色又黑又沉,輕聲問他。
“你還要什麼?”
顧煬看著近在咫尺的樊淵,身體抖了抖,小聲說:“想要抱抱。”
樊淵二話不說展臂抱住他,顧煬身上的浴巾把這張單人床染濕,樊淵躺上去,衣服也跟著濕透。
顧煬躺在樊淵懷裡,臉頰貼著樊淵的胸膛,比他微涼的皮膚讓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然後又開始折騰。
樊淵的耐心在此刻十分充足,他乾脆任由顧煬折騰。
顧煬半坐起來,脫掉自己的上衣,跟樊淵一樣光著上身,又躺回了樊淵的懷裡,胸膛貼著胸膛,開心的蹭了蹭。
樊淵沉默著躺了一會兒,突然起來把自己的上衣穿上了。
顧煬不滿的揪著樊淵的上衣,嘴裡委屈的哼唧:“不行,不行的,不要這個。”
樊淵這次說什麼都不肯任由顧煬鬨騰了,手掌伸進濕潤的浴巾裡,按在顧煬的人魚屁股上,掐了一下。
顧煬一抖,立刻不動了。
看來就算是變成了人魚尾巴,該疼還是會疼。
樊淵沒把手收回來,按在那裡嚇唬顧煬。
顧煬老實了,樊淵也累了,他抱著顧煬,兩個人不知不覺的睡著。
天色漸漸沉了,顧煬睜開眼睛的時候,大腦還有點迷糊。
他緩了好一會兒,發現他和樊淵光溜溜的躺在一個被窩裡。
樊淵雙眸緊閉,呼吸沉穩,仍舊在熟睡。
顧煬悄悄動了動,發現屁股上搭著樊淵的手。
他心臟劇烈跳動,小心翼翼的從床邊滑了下去,一出被窩就覺得冷。
顧煬左右看看,沒看到行李箱,就輕輕把被子從樊淵身上拽下來,裹到了自己身上。
被子轉移,露出了樊淵的身體。
顧煬鬆了口氣,樊淵是穿著衣服的,隻是上衣沒係扣子而已。
可他為何和樊淵擠在一張狹小的單人床?
顧煬轉身,看到另一張床褶皺淩亂的床單,以及扔在地上的被子。
他神情驚愕,走到床邊摸了摸,沾了一手濕。
濕的!
怎麼回事!
不會是他……
天呐!
顧煬還沒緩過神來呢,肩膀就搭上了一條手臂,隨後腰也被攬著往後倒。
他被樊淵重新抓回了另一張床上,跌坐在了樊淵腿上。
樊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又折騰什麼?明早比賽,趕緊睡。”
顧煬沒轉身,小心翼翼的從樊淵身上往下滑。
“我睡另一張床就行……”
樊淵緊了緊攬著顧煬的懷抱:“那麼濕,怎麼睡?”
若是平時,顧煬很樂意鑽樊淵的被窩。
但他現在對變人魚時的記憶模糊,此時正是最不好意思、最羞澀的時候,便有些推脫。
“我換個床單就行,應該有備用的。”
樊淵此時有些清醒了,嗤笑一聲,下巴重重壓在顧煬肩膀上。
“行啊顧煬,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情呢,用過就丟?”
一道驚雷在顧煬腦海裡炸開。
用過就丟?
什麼用過?
用過什麼?
顧煬僵硬的轉頭,顧不上從身上往下掉的被子,與樊淵的黑眸對視,整個人都慢慢染上薄薄的紅。
“我和你……”
樊淵輕笑,複述他的話:“你和我?”
顧煬抿了抿嘴角:“那、那個……了?”
樊淵語氣微妙:“哪個?”
顧煬伸出兩根手指,互相絞了絞,指尖都是紅的。
“就這個啊。”
樊淵突然撈起往下掉的被子,把顧煬從頭到腳包進了被子裡,扔回床上壓著。
“顧煬,你除了想這些東西,就不想想明早的比賽?”
顧煬被壓在被子裡動彈不得,還有點茫然:“啊?”
樊淵摟著被子卷,長腿也壓了上去。
“沒什麼,睡吧。”
顧煬躺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問了什麼,在被子裡拱了拱,無聲哀嚎。
樊淵看著麵前的被子卷,勾了勾唇角。
夜深,天還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