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2)

第62章

變成傻兔子的顧煬特彆嗜睡,迷迷糊糊的反駁完樊淵,鑽進樊淵懷裡又睡著了。

這傻兔子揪著樊淵的衣襟,兩隻軟噠噠的兔耳朵一隻黏在臉頰上,一隻搭在了樊淵的頸窩,熱乎乎的貼著,偶爾覺得毛毛貼著臉有點癢,還要抬手嫌棄的撥開,仿佛這兩隻兔耳朵不是他的一樣。

樊淵倒是不嫌棄,把下巴墊在顧煬頭頂,蹭了蹭兩隻軟綿綿的兔耳朵,末了又低頭輕輕親了一下。

“傻兔子。”

傻兔子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中午要吃飯了才被樊淵叫醒,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睜眼第一件事是向樊淵張開雙臂要抱抱。

“樊淵,抱!”

樊淵彎腰抱起顧煬,徑直走到浴室裡,把顧煬放在了高高的洗手台上。

顧煬的褲子後麵是個大洞,他自己剪得,剪得時候情緒不穩,基本都剪大了一圈,此時突然坐到了冰涼的洗手台上,涼意直竄大腦,瞬間就清醒了。

“好冰!”

樊淵剛要鬆開顧煬,顧煬雙手緊緊摟著樊淵,就是不鬆開。

“樊淵,好冰啊!”

樊淵腰身直起一半,轉手拽了個浴巾過來墊在洗手台上,顧煬這才聽話的鬆開手。

他伸手慢慢的揉著自己的眼睛,細白的小腿搭在同樣瓷白的洗手台邊,一眼看過去甚至分不出誰更白一些。

樊淵握住顧煬的手腕,不讓他繼續亂揉眼睛。

顧煬現在的眼睛跟兔子一樣,鮮紅的瞳仁映襯著被他揉紅的眼角,眼神還帶著充滿睡意的茫然,整個人都顯得又軟又無辜。

“彆柔了,洗洗臉清醒一下,該吃午飯了。”

顧煬手被樊淵抓著,不能揉眼睛了,張嘴想說話,先打了個小哈欠。

“我睡了這麼久嗎?可還是好困啊。”

樊淵拿過顧煬專屬帶著卡通小太陽的毛巾,過了一遍溫水,輕輕按在顧煬的臉上擦著。

顧煬乖巧的昂起頭,仰著臉,閉著眼睛任由樊淵給他擦臉。

隨著好感度的逐漸提高,樊淵願意為顧煬做的事情越來越多。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喜歡、占有欲,以後會摻雜進更多、更複雜、更深沉、更難以割舍的情感,比如信任、比如相依、比如愛。

擦完臉,顧煬立刻抬高手臂,還要樊淵抱。

這次樊淵卻不肯抱顧煬了,抬手揉了下顧煬的兔耳朵,轉身先往外走。

“自己走。”

顧煬甩了下頭頂的兔耳朵,小聲“哼”了一聲,靈巧的從洗手台上蹦下來,緊跟上樊淵。

樊淵並沒有走出多遠,步伐放的很慢,似乎在刻意等著顧煬。

顧煬嘴角抿了抿,硬生生收住到了嘴邊的笑意,上前把自己的手塞進了樊淵的手心裡。

樊淵下意識的握住顧煬的手,等五指包攏住顧煬的手後,樊淵才反應過來,側眸看了一眼顧煬,最終也沒鬆開手。

小彆墅說大不算大,說小也不算小,走廊很長,厚重的地毯踩上去幾乎聽不到腳步聲。

顧煬的左手蜷縮在樊淵的手心裡,短短的兔尾巴在身後歡快的來回亂翹,麵上還帶著刻意的驕矜。

本來是正常的行走速度,在顧煬的特意拖延下,兩個人的步伐都變慢了,一段走廊愣是被兩個人走了三分鐘還沒走完。

顧煬邊走邊左顧右盼,一會兒看樊淵的側臉,一會兒看走廊邊的窗戶,末了又去看每扇窗中間掛著的裝飾品,有風景畫、也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直到走到了樓梯轉角,顧煬還覺得有點意猶未儘。

他站在樓梯邊緣,不肯往下邁步。

“要是走廊再長一點就好了,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

兔子細膩敏感的情緒對顧煬的影響是巨大的,顧煬自己還沒有察覺到,樊淵卻早就感覺到了,可他並不會說明。

在顧煬站在樓梯口歎氣時,樊淵先一步往下走,站在比顧煬低兩個台階的地方,稍微抬起頭,就能和顧煬平視。

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顧煬手指不自在的動了動,輕輕勾了下樊淵的手心。

“你想散步,隨時都可以,想怎麼走,走多久,我都陪你。”樊淵突然說。

樊淵貼近顧煬,薄唇輕吻在顧煬的唇角,聲音從極近的地方傳過來。

顧煬頭頂兩隻軟趴趴的兔耳朵激動得立了起來,瞬間又趴了回去。

他腰身後仰,一手被樊淵牽著,另一隻手捂著嘴,白淨的臉頰飄上兩朵紅雲。

“怎、怎麼突然親我!”

樊淵突如其來的一吻,打亂了顧煬的多愁善感,他也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永遠走下去”了,聽話的被樊淵帶到樓下,按坐在餐桌邊,準備吃午飯。

看著一桌子蔬菜居多的食物,顧煬愣了下。

以前顧煬愛吃肉,餐桌上就總是肉多菜少。

現在顧煬成了傻兔子,愛吃蔬菜了,餐桌上的菜就多了起來。

樊淵的關心從來不是掛在嘴邊的,而是滲透進顧煬的生活中,無時無刻存在著。

顧煬的心窩又熱了起來,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大堆青菜塞進嘴裡,兩邊臉頰鼓起來一動一動的,嚼得特彆快,看起來更像個兔子了。

樊淵給顧煬盛了一碗湯放在旁邊,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吃飯的時候,樊淵也在默默觀察著顧煬。

餐桌上不隻有蔬菜,還有顧煬以前最愛的排骨,可這次顧煬對那盤色香味俱全的排骨卻是看都不看,隻一心的吃青菜。

“顧煬。”

樊淵突然開口叫顧煬的名字,顧煬嘴裡還塞著滿滿的蔬菜,邊嚼著,邊看向樊淵。

“嗯?”

“不要隻吃青菜,注意營養均衡。”

樊淵說著,夾起一塊排骨放到了顧煬的碗裡。

乾乾淨淨的白米飯瞬間被排骨沾上了淺金色的油湯,變得不再潔白。

顧煬皺著眉頭,十分嫌棄的用筷子把排骨巴拉到了碗邊,又抬頭小心翼翼的觀察樊淵的表情,見樊淵正在低頭吃飯,這才繼續歡快的夾蔬菜吃。

但是他吃得十分挑剔,米飯隻吃沒有沾到油水的部分,凡是沾到了排骨上金黃油脂的部分,都被他避開了,最後顧煬碗裡就剩下了一塊孤零零的排骨,和排骨下麵鋪著的白米飯。

樊淵吃完飯,放下筷子,看向顧煬碗裡的排骨。

顧煬也吃飽了,擦了擦嘴,正要從座位上站起來,就被樊淵又按了回去。

樊淵走到顧煬身後,壓著他的肩膀,彎腰拿起顧煬的筷子,夾起那塊孤零零的排骨,遞到顧煬唇邊。

“顧煬,吃點肉。”

就像以前顧煬不愛吃青菜被樊淵逼著吃青菜一樣,現在情況倒轉,變成了被樊淵逼著吃肉。

顧煬輕嗅著排骨上的肉味,轉開了頭,小聲抱怨:

“哪有兔子吃肉的……”

樊淵指尖撩了下顧煬的兔耳朵:

“你不是真正的兔子。”

顧煬沒辦法,隻能張嘴,皓白的牙齒咬在排骨上,輕輕咬了一下立刻退開了,隻在排骨上留下一排牙印,根本沒咬下來。

他象征性的動了動嘴,企圖欺騙樊淵:

“我吃了!”

樊淵也不催顧煬重新咬一口,乾脆把筷子調轉方向,將帶著顧煬牙印的排骨扔進自己嘴裡。

排骨煮得軟糯脫骨,樊淵低頭吐出骨頭,顧煬還以為樊淵打算自己吃了呢,誰知樊淵突然轉頭麵向他,伸手按住他的後頸阻止他後退,嘴唇就貼了過來。

排骨帶著濃厚的肉香、湯汁飽滿,並不膩味,被樊淵遞了過來,堵著顧煬不讓他吐,顧煬沒辦法,隻能胡亂嚼了兩下咽進肚子裡。

等他咽進去,樊淵才退開,拿出一張紙巾幫顧煬擦乾淨嘴角的油脂。

“乖。”

顧煬紅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樊淵,嘴巴傻乎乎的微張著,那一塊吞進肚子裡的排骨肉他根本不記得什麼味道了,也來不及厭惡,現在滿腦袋都是樊淵用嘴巴喂他吃飯了!

樊淵給顧煬擦完嘴角,轉身端起桌上的碗進廚房收拾。

顧煬還傻愣在原處,半響才知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轉頭看向已經被樊淵擦乾淨了的桌子,騰地站起來,三步並兩步的跑進廚房,腳步邁進廚房又慢了起來。

他慢吞吞的走到樊淵身邊,伸手從水池裡拿起一個碗,去跟樊淵擠在一個水龍頭下衝洗。

因為顧煬的到來,本來一個人洗要快一些的碗,反而變慢了。

樊淵卻不說他,乾脆放慢速度,由著顧煬在他旁邊磨蹭。

他抬手把水龍頭裡的涼水調成溫水,這才繼續洗碗。

洗潔精是檸檬味的,顧煬擠了一坨洗潔精在盤子上,鼻尖使勁嗅了下檸檬的香味,覺得這味道就像他現在的心情,酸酸甜甜的。

幾個盤子幾個碗就洗了好久,到後麵顧煬也不好好洗碗了,手在溫水下時不時碰到樊淵的手背,或者乾脆小指輕輕勾一下樊淵的手指,每碰一下,他都要抿一下翹起來的嘴角,心裡怦怦亂跳。

洗完碗,樊淵關上水龍頭,領著顧煬又去洗手。

溫和的洗手液擠在樊淵的手心,揉搓兩下包裹住顧煬的手,細心的洗著。

顧煬低著頭,脖頸彎出好看的弧度,兩隻軟噠噠的兔耳朵也垂下來,擋在眼睛兩邊,讓顧煬眼中的羞澀半遮半掩。

這是一隻更加心思細膩、更加羞澀、也更加粘人的傻兔子。

樊淵領著顧煬上樓,心裡閃過這個想法。

顧煬緊緊跟著樊淵,粘人得很,一分半秒都不肯自己待著。

他就這麼迷迷糊糊的被樊淵帶到書房,按在座位上開始做試卷。

顧煬拿著筆,半響沒寫一個字,就是時不時看一眼樊淵,眼中的喜歡根本藏不住,偏偏他自己以為藏的很好,嘴角翹著,在那裡偷著樂。

樊淵明明沒看顧煬,卻好像知道了顧煬的全部動作,他筆下寫字不停,聲音沉靜:

“顧煬,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考什麼大學?”

顧煬愣了下,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試卷,小聲說:

“我想跟你上同一所大學。”

樊淵放下筆,調轉座椅,轉身認真的看向顧煬:

“我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你呢?你能考上嗎?”

顧煬被樊淵看著,慢慢低下頭躲開樊淵的視線,有些心虛,他現在的成績是肯定不行的。

樊淵伸手握住顧煬座椅的把手,拉著他的椅子靠近自己。

“開學就是高三最後一個學期,要麵臨的不僅僅是學業上的繁重,還有一個接一個的模擬考試,你能用來追趕我的時間並不多。”

話落,兩個人之間一時有點沉默。

半響,顧煬才輕輕點頭,兩隻兔耳朵也跟著上下晃了晃。

“我知道了,”顧煬抬頭,紅得通透的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樊淵,裡麵是滿滿的決心:“我一定要跟你上同一所大學,我一定會追趕上你!”

樊淵這才勾了下唇角,微微低頭,靠近顧煬軟乎乎的兔耳朵,指尖挑起一點,輕聲說:

“你可要說到做到。”

顧煬重重點頭,非常認真的推開樊淵,拉著椅子重新坐回桌子前,拿起筆開始做題。

他本就是文科轉理科,落下的進度在上學期被樊淵帶著差不多趕上了,可也就是從年級第幾百名到年級第幾十名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