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第99章

90分之後,樊淵親吻時能帶給顧煬的清醒時間又開始逐漸增多了起來,慢慢回到了之前一個輕吻就可以讓顧煬保持一天左右的清醒這個程度。

顧煬在得知了這個地獄模式的好感度機製後,想要對樊淵表達愛意、喜歡的心就再也收不住。=杰米哒XS

他會在每一次樊淵吻醒他的時候對他說愛,一遍又一遍,輕聲又堅定。

樊淵總會回複顧煬一個深吻或是長久的擁抱,一雙黑眸卻越來越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好感度達到90分後,直到五月即將過完,高三學生們將要離校,樊淵對顧煬的好感度也沒再漲過一分。

可顧煬卻一點都不著急,他知道樊淵小心謹慎、了解樊淵的本性,他已經是樊淵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半刻。

樊淵的防備根深蒂固,這最後一點謹慎,又豈是輕易就能消失的。

顧煬和樊淵依舊保持著每日的學習強度,顧煬在每次不自覺的沉睡後,都會被樊淵吻醒,再黏黏糊糊的對樊淵說著愛。

雖然顧煬如今可以保持一天左右的清醒,可他還是會在每一個午休時間拉著樊淵去儲藏室裡,躲在窗簾後偷偷的親吻,不為彆的,隻是想要親吻,無時無刻的親吻。

直到五月的最後一天到來,這一天學校免了他們的晚自習。

放學鈴聲響起時,窗外的天空還藍,班級裡卻許久沒有人動。

無論是卓婉,還是在座位上的同學們,大家都低著頭或是偶爾的左顧右盼,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起身離開。

氣氛越來越沉重,最先說話的還是卓婉。

“走啊,不收拾東西回家,在這裡乾坐著乾什麼呢?”

卓婉話落,教室裡才響起窸窸窣窣的收拾東西的聲音。

前些天開始他們已經陸陸續續將班級裡的私人物品往家裡拿,如今最後一點東西收拾完,每一個人的桌子上都乾乾淨淨的,仿佛三年的痕跡在頃刻間消失。

東西收拾完,同學們還是沒動,一個個抱著自己的背包坐在座位上,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裡有堅定、彷徨,還有緊張和不舍。

卓婉站了起來,走到教室門口,將門打開,看著教室裡幾十名幾乎跟她朝夕相處了三年的同學們,眼眶有點泛紅。

“走吧,都走吧,我……我送你們。”

離門最近的同學第一個站了起來,垂著頭走到門口,卓婉給了他一個擁抱。

“打起精神來,回家調整好狀態,高考加油!”

慢慢的,一個接一個的同學們站了起來,走向門口。

卓婉擁抱了每一個同學,對每一個人說了一句“高考加油”。

顧煬走到卓婉麵前,默默接受了卓婉的擁抱。

卓婉拍了拍顧煬的後背:

“高考加油,彆調皮。”

顧煬輕輕笑了下:

“卓老師,謝謝你。”

卓婉並不是能夠適應這種煽情場合的人,她立刻推著顧煬的後背讓他出去,緊接著抱了下樊淵,同樣拍了拍樊淵的後背:

“當了我三年的班長,高考可彆給我丟人。”

緊接著不給樊淵說話的機會,卓婉就將樊淵也推出了教室。

走廊裡,顧煬向樊淵伸出手。

“樊淵,我們回家?”

樊淵將顧煬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兩個人牽著手慢慢走出教學樓。

“回家。”

時間終於走到了6月1日,夏天來了。

小彆墅的院子也徹底綠了起來,顧煬搬了張桌子放在樹下,翻著自己的錯題集。

樊淵就坐在顧煬對麵靜靜的和他一起學習,高考前的最後一個小長假,與其繼續進行高強度的學習,不如將時間放緩調整好身體和作息更好一些。

日光從茂密的樹冠透了下來,在本子上留下細碎的剪影。

上一刻還在跟樊淵說笑的顧煬,下一刻就趴在了桌子上沉睡過去。

樊淵放下手裡的書,看向趴在他旁邊的顧煬。

顧煬可以清醒的時間在恢複到一天後,又開始逐漸縮短。

清醒時間增長和縮短的規律至今難尋,顧煬僅僅能保證高考的時候順利寫完試卷不突然沉睡過去,但隻要能不耽誤高考也就夠了。

樊淵抬手輕輕順著顧煬的黑發,細軟的發梢穿插在指尖又慢慢滑落,發絲的溫度似乎要比這越來越悶熱的天氣涼爽許多。

沉睡的顧煬毫無知覺,任由樊淵撥弄發絲也不會醒來。

發絲、耳垂、脖頸……

樊淵的指尖描摹過顧煬身上他所熟悉的每一個地方,最後在微風吹過綠葉時的颯颯聲響裡低頭吻上顧煬的唇。

如今的吻隻要一開始,就不會溫柔。

顧煬緊閉的睫羽微微顫抖,睜開眼就看到了樊淵緊盯他的黑眸。

樊淵在親吻他,目光卻複雜難辨。

顧煬並不去猜測樊淵眸光裡的含義,他隻是在樊淵退開後,用沾染著水光的唇認真的說:

“樊淵,我愛你。”

像往常一樣,樊淵沒有回複。

他隻是抬手抹了下顧煬的嘴角,清冷的問他:

“又睡了?”

顧煬懶散的撐著下頜坐起來,點了點頭,想了想又開始搖頭:

“我沒有睡覺,我隻是在等你親我啊。”

顧煬身體前傾,趴在桌子上,挨近樊淵,雙眸笑得眯了起來,細碎的陽光映在顧煬的眼底,讓他的眼眸顯得更加乾淨、清澈。

“我在等你,給我生命。”

樊淵像是被這一雙眼睛蠱惑,緩緩低頭,黑眸一直望進顧煬的眼底。

顧煬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的眼睛問樊淵:

“好看嗎?”

陽光下眸色變淺的眼底</泛起了一層波光,波光晃晃蕩蕩,裡麵隻有樊淵一個人的身影。

樊淵撫上顧煬的眼角,誠實的回答了顧煬的問題:

“好看。”

顧煬坐直身體,抬手摟住樊淵的脖頸,又變成了一塊粘噠噠的小粘糕:

“可我眼睛裡的你,更好看。”

小彆墅院子裡的小野花也紛紛綻開,六月的第一聲蟬鳴卻還沒開始。

高考前的小長假一晃而逝,樊淵和顧煬終於迎來了他們的高考。

早晨,顧煬被樊淵吻醒,這一吻又激烈又持久,直到顧煬睜開眼睛都不放開。

樊淵抱起顧煬,邊吻著他邊走向浴室。

顧煬知道樊淵擔心他考試的時候出狀況,乖巧的揚高脖頸讓他吻,脖頸上的小蒼蘭吊墜因為親吻的激烈也跟著晃悠起來。

他們幾乎親吻了一整個早晨,吃過早飯一坐進車裡,隔板立刻被放了下來。

顧煬躺在樊淵的腿上,嘴巴就沒有空閒過。

直到來到了設置成考場的學校門口,顧煬才伸手推了下樊淵的肩膀。

他的黑發向後散落,光潔的額頭露出來,眉宇都是順從的模樣。

“樊淵,我們到了。”

樊淵一手撫著顧煬的脖頸,指尖感受著顧煬頸項的動脈,攬著他坐了起來。

他們一同走下車門,樊淵向顧煬伸出手,指尖微微張開。

學校外全是擁擠的家長,重要的高考,家長們都選擇親自送孩子來考試,並在校外緊張的等待。

顧煬還是商量了好久,才讓他如今的父母答應不來陪伴他高考的。

至於樊淵的父母,不提也罷。

他們兩個人明目張膽的牽著手走進學校,穿過操場走到教學樓,在教學樓的門口輕吻道彆。

“樊淵,高考加油。”

樊淵沒有祝福顧煬高考加油,他隻是一把拉著顧煬的手臂讓他靠近,低頭在顧煬耳邊沉聲說:

“考完我去接你。”

顧煬愣了一下,眸光裡閃過詫異,看向樊淵暗沉的黑眸,突然笑了起來。

“說好了,你來接我。”

他們走進教學樓,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紛紛走向自己的考場。

顧煬走向考場時脊背挺直,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眉宇堅定。

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卻沒想到樊淵早就發現了。

《睡美人》金手指影響顧煬的時間越來越長,顧煬如今

連半天的清醒都不能保持了。

他並不認命,他在小長假裡不斷嘗試努力保持清醒,雖然效果不明顯,但也足夠他靠著意誌力抵抗一會兒了。

一科考試不過幾個小時,他相信他能堅持下來。

顧煬咬緊牙關,走進考場。

他能做到。

為了樊淵,也為了他自己。

與顧煬走的毫不猶豫、不曾回頭不同,樊淵走向自己那一邊的考場時,不停的回頭,直到他看

到顧煬走進考場,才轉身走進了自己的考場。

樊淵對顧煬的關心,從來不曾表現在口頭上,也不會擺在明麵上。

6月7號,高考的第一科終於開始。

顧煬脊背挺得筆直,大腦緊繃,開始認真做題。

在考試的前一半時間裡,他的大腦還很清醒,但當時間過去一半,那種難以抵擋的困意立刻席卷上來。

顧煬睫毛輕顫,隨後咬緊牙關,握著筆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他不能睡,他要好好考完每一科。

因為,樊淵在等他。

這一年的高考,負責監考的老師發現其中一個考場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學生。

他總是在每次考試結束的第一時間趴在桌子上沉睡,任由老師怎麼推都不醒,直到一名高大的男生走過來,將這名睡著的學生抱走。

高大的男生解釋:

“他隻是太累,睡著了。”=杰米哒XS

雖然監考老師們覺得有點奇怪,特意留心了一下,在之後的考試裡,從彆的監考老師那裡聽說每一科考試,這個學生都會在考試結束時立刻昏睡在桌子上,被同一個高大的男生抱走後,他們也就釋然了。

可能是真的很緊張吧,考試時也沒有放鬆一直在高強度學習,才會那麼累吧,監考老師們不約而同的猜測著。

等在學校外的家長們也注意到了樊淵和顧煬,他們總是在考試開始前手牽手走進去,在考試結束後,一個抱著另一個走出來。

雖然顧煬每次一考完試立刻就陷入沉睡,可好在他沒有耽誤任何一科考試,他的意誌力最終戰勝了《睡美人》的強大影響,雖然隻戰勝了一會兒,可他還是勝利的。

幾乎每一場考試前,樊淵都會又狠又凶的親吻顧煬,雖然如今再狠再凶的親吻似乎都起不了什麼作用。

6月8號下午,當最後一科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顧煬的腦袋砸在了桌子上,筆也掉了下去,照舊沉睡了過去。

考場裡的同學們已經見怪不怪,他們如今全部洋溢著解放了的快樂,飛快離開了考場。

直到樊淵出現在門口,走到顧煬身邊,彎腰輕吻了一下顧煬的額頭,將他抱了起來。

“顧煬,我們回家。”

顧煬安靜的窩在樊淵的懷裡,沒有要醒來的趨勢。

樊淵帶著顧煬坐進車裡,一進去就壓著顧煬吻,惡狠狠的吻。

高考終於結束了,一直壓在心底的一塊大石被搬開,樊淵突然很期待顧煬能立刻睜開眼睛跟他說說話。

可這一次,無論樊淵怎麼親吻顧煬,顧煬都沒有醒。

就算樊淵咬破了顧煬的嘴角,嘗到了些微的血腥味,顧煬依舊閉著眼睛在沉睡。

顧煬的呼吸正常、臉頰微紅、心跳平穩,可就是不會醒來。

樊淵將額頭抵在顧煬的額頭上,將他緊緊的摟在懷裡。

“顧煬,</p醒醒。”

顧煬沒有回答,也沒有醒來。

一路上,樊淵再沒有說話。

他抱著顧煬下車,抱著顧煬走進家門,抱著顧煬上樓,直到將他輕輕放在床上,顧煬還是在沉睡。

樊淵輕輕撫摸著顧煬細軟、溫柔的臉頰,眼眸裡的黑像是一片突然被翻攪起來的深海,越加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