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1 / 2)

王爾德說過,公眾驚人地寬容,他們可以原諒一切,除了天才。

在法爾研究王爾德的那段時間裡,也曾專門把這句話拎出來念給托尼·天才·斯塔克聽。

哦,布羅諾對“研究”這個詞有不同意見。飛船主腦一針見血:“法爾你分明隻是想八卦這個可憐的地球人的情感經曆。”

球球讚同布羅諾的觀點。

而托尼關注的重點是:“我不在乎其他人怎麼看我,反正你總會原諒我的。”

法爾問他:“你已經確定自己將會做需要我原諒的錯事了?”

這是道送命題,托尼求生欲極強地謹慎回答道:“我在你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也許會有些地方注意不到。總之,如果我惹你生氣了,你最後還是會原諒我的,對嗎?”

“我不會生你的氣,因為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性格。”和一個智商過高,嘴毒起來想讓人索性暴打他一頓的理工科天才談戀愛,如果太計較很難走長。可這些都是他在和托尼談戀愛之前就知道了的,“所以如果我很生氣,那你得親我一下。”

“是你的話,親兩下也沒關係。”托尼一本正經,“我可以在你身上虧本。”

布羅諾精準評價:“戀愛的酸臭味。”

如果對一段戀情足夠認真,難免就要談到兩人對未來的規劃。

托尼選擇在兩人剛躺上床還沒有多少困意的時候切進話題:“我想我很快就能從MIT畢業拿到博士學位,兩個,工程係和物理學的。然後我可能需要開一家公司,我得有資金支持我的研究,還得養得起我們兩個——我沒有彆的意思,法爾,我就隻是……”

“隻是想給我你所能給我的最好的。”法爾接過話,“我不會誤會你的行為和話,記得嗎?我看得見你的心。”

托尼·斯塔克的真心對他毫無防備。

給他看自己傲慢下掩蓋的無所適從,給他看自己自戀下的焦慮懷疑,給他看自己話嘮下的孤寂疲憊。

所以法爾就隻是仔細捧住這顆心,好讓托尼免於傷害。

在被子下麵,法爾摸索著握住了戀人的手:“你確實不需要像尋常人那樣,在一個專業上花費四年甚至更多的時間,否則簡直是世界的損失。不過我或許要按部就班讀完大學,我還對大學生活充滿好奇。然後假期的時候我可能會接受一些邀請去走秀,攢一點兒錢將來開一家甜甜圈店。”他仔細想了想,“說不定我能開成全美連鎖。”

“那你可能會得到我的投資。”托尼往法爾的方向挪了挪,“你想那家店叫什麼名字?”

“R&T。”法爾對自己的起名水平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就簡單粗暴一點兒吧。

托尼把腦袋埋在男朋友肩窩悶聲嘲笑:“我真不敢相信你是在哈佛讀文學。”

法爾不大服氣:“那你的公司呢?難道不是準備給它一個類似於‘斯塔克工業’的名字?”

托尼一噎,乾脆在法爾肩膀上啃了一口。

這成了一場枕頭大戰的導/火/索。

等“戰爭”平息,他覺得法爾應該已經睡過去了,才小聲補充,“但是我喜歡這個店名。”

他和法爾,他們兩個的名字就該並排放在一起。法爾還想開成全美連鎖呢,也許他該讓全世界都知道這個牌子的甜甜圈。

在這一次談過未來之後,兩個人就沒怎麼再涉及這個話題了。托尼果然在17歲的時候就以最高分從MIT畢業了,同時法爾已經是一個小有名氣的走秀模特。兩人先是分彆霸占過一段時間的頭條,而後被記者扒出兩人早已在大學就談戀愛並同居了——並且引起了一波猜測這對同性小情侶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分手的風潮。

這還引起了斯塔克夫婦的注意。年紀輕輕多談幾場戀愛沒什麼,霍華德當年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後來遇到了瑪利亞才定下心來好好過日子了。

但已經發展到了同居的地步,兒子卻連提都沒有提過一句?他們還得從報紙上知道兒子的戀愛經曆。

瑪利亞立刻決定要趕往波士頓親自見見這位“法爾·沃洛克”小先生。

那對托尼來說是非常平常的一個清晨。

他的實驗室在地下,法爾開玩笑問過他:“是為了方便被炸又不被父母察覺嗎?”

當時托尼是怎麼回答的?“我把整棟彆墅炸了他們也不會注意到的,他們根本不會來這裡。”

法爾不太懂他的種種實驗,隻有在閒聊時會說起他曾聽說過的一些科技,有時候會給托尼帶來一點兒靈感,更多的時候會讓托尼覺得是完全兩個體係。

可戀人身上這種神秘感也令托尼著迷。

他就隻是又一次熬到了天邊開始發亮,終於完善了自己的設想後,亢奮的精神拖著極度缺乏睡眠的身體跑上樓,想要和法爾分享自己的成功,撞見法爾用墨綠色絲帶——他送的一條——把頭發紮成一個低馬尾,輕聲哼著曲子在廚房裡做早餐。

十分簡單又家常,隻是烤麵包片和金黃的煎蛋,還有溫熱的牛奶。

缺少睡眠和滿目晨光讓托尼覺得男友的金發耀眼極了,他沒法挪開視線,於是他就待在廚房門口腦子裡什麼也沒想,倚靠著門看了法爾半個小時。

他一開始是喜歡法爾的美貌,他可以坦白地承認這一點。但是現在,在兩人談了好幾年的戀愛並同居之後,那些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比如“法爾正在給我做早飯”,如同原本彙流入海的支流也變得洶湧起來,讓他在一些瞬間陡然意識到他對男朋友的喜歡足已彙聚成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