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布朗尼是你提到了阿福開始想,對你,”法爾食指搭到布魯斯手背上劃了一下,“是日思夜想。不像你,多半隻在晚上才想我,嗯?”
他最後這個鼻音配合前一句話讓布魯斯幾乎要一口咬上他的鎖骨:這個姿勢真的很適合做點什麼。
但不該是現在,他已經計劃好了要在晚宴上向法爾告白,然後告知哥譚的上流社會。布魯斯麵不改色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低頭去扣安全帶的手也很穩,隻是耳朵通紅。
法爾按下了車窗往外看:撩人?他從來沒在怕的。
能被韋恩小少爺看中的跑車性能極佳,兩人沒花多長時間就回到了韋恩莊園。在簡單和阿福見過麵後,法爾隻嘗了半杯“正義口味”特製飲料就去洗澡睡覺倒時差了。
他睡過了阿福精心準備的午飯,隻能在向阿福表達過歉意後,抱著一袋甜甜圈跟布魯斯去一趟珠寶店取定做的袖扣。哥譚市的珠寶設計在藝術層麵上足以和它的博物館、畫廊並列,幾乎也算是某種層麵上的哥譚特產了吧。
在車上吃掉兩個甜甜圈後法爾覺得自己徹底緩過來了:“其實我相信你的審美。”而且作為收禮物的人法爾認為自己沒什麼資格做出評價。
“設計師要求親眼見見你。”布魯斯笑,“他不相信我對你的描述。我已經叫人為你製作了禮服,這時候應該也送到莊園了。”
——法爾不準備問布魯斯為什麼有他的身材數據,法爾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多半會讓韋恩小少爺不止是耳朵紅。
……
白天的哥譚和晚上的似乎是兩個城市,路上行人腳步匆匆,夾著公文包或者側頭打著電話,讓人恍然想起哥譚的金融業其實非常繁榮。
布魯斯停車的時候,法爾打量那家珠寶店,從店名的設計方式看起來應該有不短的年頭了。布魯斯體貼地為法爾推開門:與店外觀的中規中矩不同,店內的設計感很強造成了極大的反差衝擊。兩側錯落階梯式的純色展台上擺放著設計師們的得意之作,正中間則是回型排列著當季新品。
布魯斯向等待了很久的設計師點頭致意,花白了胡子的老人家卻懶得看他:“法爾·沃洛克先生?你知道韋恩怎麼形容你嗎?”設計師推給他兩個天鵝絨的盒子,意味深長,“他問我見過哥譚的月光嗎?”
“您一定見過。”法爾答道,“因為您見過了布魯斯·韋恩。”
老人抱起手臂,視線在布魯斯和法爾身上掃來掃去。最後他催促道:“打開來看看。”
一定要法爾來說的話,盒子裡的東西非常眼熟:一對確實經過了精心設計造型彆致的,藍寶石袖扣。
哦,還有鑲嵌了同色寶石的領結。
法爾把袖扣比在自己臉側有些無奈:“配我的眼睛?”
布魯斯一怔,從這個反應來看,法爾似乎並不太滿意這對袖扣:“是的……雖然仍遠不如你的眼睛動人,但它的設計獨一無二,這一點和你一樣。”
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設計師對哥譚布魯西寶貝當眾在線撩同性的反應是,翻了個白眼:“韋恩,你談起戀愛來連情話都不會說了?”
美國是還沒通過同性戀法案,不過管他呢?也許布魯西寶貝就是要嘗試一下和男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法爾笑著把盒子重新合上:“我很喜歡,謝謝你,布魯斯。”
即使都送了藍寶石袖扣給他,還撞了極其有錢的人設,對外也有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他也不該在與布魯斯相處時想起托尼。
他得往前走。
這是他能在星際間存活並如魚得水的秘訣。
……
晚宴定在八點,按照慣例先安排了一場小型的慈善拍賣會。
雖然布魯斯是主角,但他早就確定了自己在外的人設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因此他幾乎是掐著時間才把改裝後的跑車停在了大廳門口。
布魯斯下車後把鑰匙拋給門童,自己轉到副駕打開車門,這動作讓不少女士伸長了脖子等著看下來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美人。
早在幾個月前剛有風聲傳出韋恩家將要舉辦一場晚宴時,就有不知道多少姑娘用各種方式試圖成為韋恩小少爺的舞伴了——這是韋恩夫婦去世十幾年來,布魯斯·韋恩在社交場合最重要的亮相,成為他的舞伴必將是舞會焦點。
何況將來說不定還會和布魯斯·韋恩有更深層次的發展。就算傳言中布魯斯除了錢和臉蛋外一無是處,對於哥譚許多姑娘來說,布魯斯能帶給她們的曝光度完全有足夠的價值讓她們忽略這些不足了。
當法爾與布魯斯一同走到眾人眼前時,姑娘們先是一怔:要是布魯斯選舞伴的唯一標準就是顏值,那麼這個似乎不是出身哥譚的金發青年確實美到讓人無力競爭。
淺金色的頭發用發膠完全梳到了腦後,那張精致的臉便毫無遮掩,藍眼睛沉靜又清透,唇邊笑意溫柔。
——可再好看他也是個男人,而布魯斯總要開舞的。
於是又有暗潮在姑娘們眼神間流動:她們現在有兩個青年才俊可供選擇了!
布魯斯·韋恩不必再說。
金發青年顏值驚人,就算他其實並不富有家道落魄,能和他同跳一支舞也值得在年老後用夢幻般的語調向孫輩回憶當年。
但第一個用於上去自薦的金發少女卻一個也沒搭上,她氣呼呼地踩著步子索性走去吃小蛋糕了,還語速飛快的向友人吐槽:“布魯斯說他們兩個今天不跳舞——我看見了,他們兩個帶的是同一款手表,兩個月前翡麗翠新出,隻有兩隻的那款。”
“Als.3001嗎?我本來想給我未婚夫買一隻,結果品牌方說被人買斷了。”另一個金發少女撇嘴,“就是布魯斯乾的吧?”
“強行情侶款?”少女們嘰嘰喳喳,像一群快活的小鳥。
布魯斯如果沒有經曆幼時的父母慘死,或者他真的隻是一個無腦富二代,那其實他會快樂許多。
法爾轉開了目光。
他不像布魯斯那樣需要交際,便選擇走到露台去看夜景。
“球球,你在我的記憶中看見我回轉過時間嗎?”法爾側身靠在欄杆上。
球球覺得這個發言很危險:“你想乾嘛?時間對你無效,你沒法回到過去。”
“對我無效?”法爾拖長了聲音,“我曾作出嘗試,對嗎?”
“等你足夠適應自己的身份之後,你可以控製時間流速,但你沒法讓時間回溯。”球球答道,“法則存在就是存在。”
法爾沒太聽懂,這時布魯斯已經端著香檳杯交涉了一圈後回來找他:“不喜歡晚宴?”
“我隻是覺得沒有跳舞的晚宴不算很完美。”法爾伸手去接過香檳,露出一截白皙手腕,和手腕上的表,“我希望你得到的都不留遺憾。”
“怎麼會?”布魯斯目光在燈光下折射細碎光線的表盤上轉了一圈,對他舉杯,“你就在這兒,在哥譚,在韋恩莊園。我想象不到更完美的場景了。”
“我以為那些‘偶遇’你都很喜歡。”法爾說著與布魯斯碰杯,“薑汁?”
布魯斯輕輕晃了晃杯中淺金色的汁液,像是和他共享一個秘密:“我不能喝酒。”
他11歲起就進行體能和智力的訓練,飲食結構也是特定的,為了保持身體狀態,他從來不喝酒。
布魯斯有些緊張。
他能用風流姿態調笑語調說很多句情話,但在法爾麵前不行:“我能解釋那些、那些偶遇——”
“沒關係,布魯斯,你對我沒有惡意。”法爾笑,“最多是偶爾掌控欲發作,不過我更願意稱呼它為可愛的‘占有欲’,你認同我的話嗎?布魯西寶貝?”
“……有件東西我想讓你看一下。”布魯斯把杯子放到一邊,手遞到法爾麵前,“跟我走嗎?”
“丟下為你而來的這些人?”大廳裡的賓客們看起來觥籌交錯,實際上很多人持續關注著布魯斯的動向,法爾把自己的那杯緊挨著布魯斯的放好,然後握住布魯斯的手掌,與他自己的相比要粗糙一些,“我才剛回哥譚,很可能明天就要和你一起霸占頭版頭條了。”
布魯斯凝視著他:“他們是為韋恩集團的繼承人來的,你不是。”
你是為我來的。
他們又開車回到了韋恩莊園,布魯斯堅持稱自己作為一個隻買買遊艇開開宴會的花花公子富二代,理應擁有帶著全哥譚最好看的美人提前離開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