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者大廈。頂樓。
在場的複仇者,除了托爾就沒有不認識這個黑發男人的了——大都會的守護者超人。
超人曾有過一個未婚夫也不是秘密, 隻是據說已經戰死在氪星人對地球的侵略戰爭裡。
娜塔莎, 鷹眼和班納博士退在電梯門前, 由紅發美人帶頭一起把目光投向了手還和隊長牽在一起的金發少年。
隊長的男朋友。
鋼鐵俠的初戀。
還是超人的未婚夫???
他們的視線似乎提醒了法爾,金發少年下意識先把手從史蒂夫那裡抽了回來,超級士兵不情願但更不想傷到他,所以這不是太難。
法爾努力維持微笑, 借著對著超人打招呼的動作往前走了幾步:“晚上好, 克拉克。讓我先處理好托尼的傷口, 然後……我能解釋。”
“雖然那是托尼自己捏碎了杯子還故意往傷口上倒了酒,不過彆擔心,法爾,娜塔莎能處理好托尼的傷口。”史蒂夫意有所指, “我們從前就反複談論過你不能對孩子們太縱容, 法爾。”
“啊哈, 你現在跟我擺長輩派頭了?穿著你那身可笑的製服?”
“法爾說過因為是我, 所以在他眼裡連這身製服都變得可愛了。”
“羅傑斯,我爸費儘心思把你挖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搶他兒子的男朋友的!”
“說到霍華德, ”史蒂夫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認識了法爾, 但你的父親強調過我得邀請他來參加我和法爾的婚禮, 那時候他甚至還沒遇上你媽媽瑪利亞。”
“這正說明了你隻是法爾的一個‘過去’,我才是他的現在和未來。”托尼一揮手,“埃德溫, 告訴隊長‘過去’這個單詞怎麼拚。”
法爾張了張嘴,球球和布羅諾同時在他的耳麥中喊道:“法爾你彆說話!”
於是金發少年又默默閉上。
法爾覺得自己曾經也是在星際中談過不少次戀愛的人了,習慣麵對前任的突然死亡。但是當他自己變成那個“突然死亡”的前任,卻又“死而複生”,還同時出現在三位前男友麵前,他擔心自己今天可能是要完。
他把鬢邊的頭發撩到耳後,趁機敲了敲耳麥,希望布羅諾能給他一個從現在這個托尼和史蒂夫對視時火/藥味極重的“戰場”上安全脫身的建議。
“坦白告訴他們你當時失憶了。”布羅諾的機械音依舊沉穩,“你還可以轉移火力到洛基身上,但我想你不肯這樣做。”
“……你認識我。”完全無視了另外兩人爭吵的氪星人緩緩落下來,掃視過金發少年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頭發,那都是他熟悉至極的。然後他鼓起勇氣去看少年的左手——理所當然的,沒有和自己一對的戒指,“你是誰的法爾?你知道自己是從哪個宇宙來的嗎?”
克拉克的目光有些渙散,他感到自己似乎正在被什麼從內裡撕裂開來。
一半的他冷靜地指責道:“你的法爾已經為你而死。”
另一半的他卻誘惑道:“但至少你能多看這個法爾幾眼,他可能還沒喜歡上彆人,你還有機會擁有他。”
不。
克拉克想。
就算是無數宇宙中無數個法爾,都不是他的那個了。
他隻是舍不得挪開視線,忍不住要和“法爾”說說話。
站在局外的鷹眼非常擅長觀察戰場,他不得不提醒還在互懟的自家隊長和自家鐵罐:“你們應該先合作,那個外來的正在和托爾的弟弟搭訕。”
“——我的。”和隊長對視一眼後各自彆開眼的托尼搶先回答了克拉克的問題,“看見他的發帶上繡著什麼了嗎?他是我的,托尼·斯塔克簽過字了。所以彆在我的地盤上還盯著我的男朋友眼都不眨,你和隊長都是。你現在可以飛回你的大都會救樹杈上的小貓了,下次來記得提前預約,隻是複仇者大廈對氪星人不開門。”
托尼伸出手扳正金發少年的臉,逼那雙藍眼睛裡隻能映出他自己,他有太多的問題了:你沒死?你是一個北歐神?你這麼多年在哪兒?你怎麼舍得一直不來見我?你和隊長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當他指尖真實的觸摸到法爾,他所能做到的就隻剩下閉上眼睛把男朋友擁緊:“上帝!你還活著!”
托尼在發抖。
法爾下意識拍了拍懷中人的脊背,像曾經安撫他時那樣熟稔。
但史蒂夫立刻忍無可忍地把這個任性慣了的隊友從自己男朋友身上撕下來:“穿上你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