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孟玨見白意就隻是呆呆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心頭一癢,把灶上的火關小,走到白意跟前。
“想什麼呢,意意?”
誰知白意下一秒卻忽然板正了小臉,似乎有些不解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程孟玨。
“意意?”
“我覺得有點奇怪?”
“程孟玨,你不覺得你喊我意意,有點不對嗎?”
“有什麼不對?”程孟玨背在身後的手微微摩挲,暴露了主人並不平靜的內心。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這好像很曖昧。”白意一記直球沒有任何招呼的打出,還沒等程孟玨反應過來,接著又是一記直球。
“我覺得我應該不是自作多情,你貌似目的不單純,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也是,都是成年人了,這多少有點曖昧。
但程孟玨沒想到白意會這麼直接,幽深的瞳孔微微一縮,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臉上仍舊帶著幾分酡紅的女人。
他怕她隻是在說醉話,但——
“你覺得我好看嗎?記”程孟玨知道白意是個顏狗。
“好看呀!”白意歪歪頭,似乎在疑惑這麼簡單的問題需要回答嗎?
“如果我,高中的時候跟你告白,你會答應我嘛?”程孟玨心裡笑自己幼稚,明明現在有更好的問題,偏偏問這個。
“不會。”白意不假思索地給出了她的答案。
“數理化不香嗎?王後雄不帥嗎?五三不是夢中情人嗎?”
“那高考之後呢?”程孟玨有些緊張地握住手,想要確認些什麼卻又不敢。
“emm,”白意沉吟片刻,還是搖搖頭。
“那也不會,沒空。”
白意大學選擇了計算機專業,她那段時間狂熱地癡迷著那個世界。
談戀愛,她談著呢。
那一行行漂亮極了的代碼都是她的心上人,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白意沒有時間和男人打交道。
看著這張認真回答自己問題的小臉,程孟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那你現在呢?”
程孟玨微微前傾身體,淡淡的酒香繚繞在兩人之間,兩人之間距離近的隻有一拳,但男人卻一直隱忍地站在原地,沒有任何過分的舉止。
“現在什麼?”
“現在會、”接受告白嗎?
程孟玨話沒說出口,就被衣角處突然緊緊攥住的小手打斷了。
“不對勁!”白意晃著小腦袋,一副你被我逮住了的表情。
“什麼不對勁?”程孟玨低下頭,注視著某個女人因為微微皺起的小鼻子,突然很想捏。
白意用她貧瘠的情商想了一下,抬起頭,潤著水的杏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明豔動人——
“程孟玨。”
“你是在勾引我嗎?”
剛巧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旁聽到一切的祁沐陽,躲在廚房門外的陰影裡,一手握拳,一手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
哇靠,不愧是白姐!
這直球真漂亮啊!
現在就看班長咋說了!
接!你不接你就不是男人!
你不接我看不起你!
祁沐陽蹲在廚房門口外,整個人就像是磕到現場的cp粉,整個人紅得發燙。
程孟玨對白意的坦誠既是意料之外,卻又覺得是情理之中。
這女人總是不知道什麼是含蓄,直白地讓人顫抖。
看了一眼某人盯著他的胸膛移不開的眼,程孟玨突然發現了什麼華點。
“那你喜歡嗎?”
“喜歡什麼?”白意有點納悶。
“喜歡我勾引你嗎?”程孟玨微微附身,溫熱的氣息輕輕拍打在白意的耳廓,圍裙早就不知道被他什麼時候脫下,禁欲的polo衫下是一副絕佳的身材。
白意想,這問題真蠢。
“我喜歡。”白意從來不會避諱自己的真實想法,但是,還沒等程孟玨緩過神來——
“但是是你勾引我的,我是不是不需要對你負責?”白意很真摯地在問問題,因為——
“我看那些男的都是這樣的。”
程孟玨:“……”
躲在外麵&3記0340;祁沐陽:啊啊啊啊!什麼時候上演十八/禁啊!不要再聊天啦!
半天才找回自己語言係統的程孟玨,耐心糾正著某人錯誤的理念。
“那些是渣男。”
“你不是。”
“所以你要是接受了我的勾引,必須對我負責。”
“我可以當個渣女啊。”白意一臉的理所當然。
程孟玨:“……”
躲在門外的祁沐陽無聲捶地:不要再聊了,渣誰都無所謂,快點給卑微的cp狗親一個吧!
程孟玨徹底拿白意的腦回路無語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程董最後還是屈服了。
“你要想渣我也行。”程孟玨抿了抿那雙白意最喜歡的薄唇,輕輕說道。
“還有條件的嗎?”白意一臉雖然我沒經驗,但你不能騙我的表情。
“你得先對我始亂終棄。”程孟玨也不明白話題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樣。
白意想了想她生命裡見過的唯一算得上始亂終棄的是她那個不負責的生父,因為白書瑜女士堅決不生二胎,不生兒子,兩人離婚收場。
“那不行。”白意搖搖頭。
“你生不了兒子,而且那種叫人渣。”
程孟玨:“……”這跟生兒子什麼關係?
“不過既然你同意了,我可以親親你嗎?”
“不負責任的那種。”
“你知道的,我喝多了今天晚上。”白意明明一本正經,說話卻像個小流氓。
程孟玨:“……”心跳好快,但又覺得好想笑。
“可以。”
白意盯著眼前這張活色生香的俊臉,開始想第一口從哪裡下口比較好。
最後還是放棄了某人堪稱完美的唇形,眼光放在了某人高聳的鼻梁上。
第一次,也不能太唐突。
還是要慢慢來,不能把美人嚇到。
衡量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自覺占據主導地位的白意沒有讓程孟玨低下頭,反而自己踮起腳,嘴裡還不忘溫柔地叮囑一句:
“我會輕點的。”
程孟玨看著一點點湊近自己的小臉,突然感覺嗓子乾渴,靠在流程台上的手緊緊攥著邊沿。
廚房外,祁沐陽兩手捂住自己的嘴,眼裡堂而皇之地寫著——
“她居然說輕點!”
“不要!重一點!”
“成年人!我什麼都可以看!”
距離在一點點拉進,曖昧的氣息就像是拉絲一般,粘連在兩人中間,眼看著越來越近——
“哎呦喂!疼死我了!”門外傳來一聲痛呼,打斷了白意的動作。
差點就能被“輕點”的程孟玨:“……”外頭是哪個孫子?!
差點就嗑到大糖的祁沐陽直接擼起袖子,衝到了外麵,看看到底是誰壞了他程哥的好事!
然後就看到外麵的草叢裡,一個花花綠綠的男人從裡麵艱難地爬了出來。
“時季?”
時季揉了揉有點發疼的屁股,看到祁沐陽過來,伸出手:“哥們兒,快拉我一把。”
祁沐陽麵無表情地記走過去,拉起半夜爬牆的某人,然後又一把——
把人推了回去。
“我靠,祁沐陽,你神經病吧?老子大半夜來給你們送驚喜。”
“嗬嗬,時季,哥哥同情你。”祁沐陽麵無表情地看著壞事的某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腦袋缺根弦兒的人,是讓他給忽悠來的。
屋內,白意遺憾地放下踮起的腳尖,似乎在看到嘴的肉就這樣飛了,多少有點遺憾。
“其實,可以不用管。”程孟玨有點不好意思,微紅著臉,提議道。
“算了,沒興致了。”
程孟玨:“……”她就是渣女吧?!啊!
屋子裡聽到動靜跑出來的人不少,其中就有今天喝得不少,但愣是沒睡的杜睿明。
他迷瞪著眼,一跑出來,就看到草叢裡一團看不清的紅綠,當即大吼一聲——
“呔!哪裡來的山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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